小黑靜靜的徘徊在郡院大廣場四周的陰影之中,身形隨著張一念的活動而微微活動。
哪怕是在張一念已經進入考生席落座,幾乎位居整個廣場挨近主席台最寬闊的位置的時候,小黑也一樣選擇了一個直線離著張
一念最近的位置。
隻要張一念神識之中一個念頭傳遞過來,他絕對保證能夠在三個呼吸之間殺到張一念的身邊,為他做任何事。
相較於大廣場上的喧囂,廣場邊緣之外的黑暗,是相對冷寂的。
小黑靜靜的站在那裏,下一秒卻是已經上了背後那棵樹的一根枝幹。
不是為了隱藏行跡,而是為了能夠離著張一念更近一尺左右的距離。
……
一如往年的清河宴,在所有賓客全部到齊之後,身為主人的明嶽帶著兒子明信歐站起來,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感謝所有本
地士紳名流的到來,號召所有考生勤學苦練,預祝大家考出一個好成績,成功考取舉人。
出於禮貌,明嶽還把白高飛介紹給了在場的所有人。
注意到白高飛居然在很短暫的時間之內,就已經換上了一件黑色的衣服,被臨時加塞,以聖人宮刑閣來客身份安排在離著主席
台最近的一排位置上的韓德佑,不免倍感好笑。
回想一下剛才張一念極盡促狹的語氣,再看這位白高飛,韓德佑覺得對方很是小家子氣。
他預感到今天晚上的清河宴不會太清靜,搞不好這位白高飛白先生可能會發難,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這位白先生那般沉不住氣
。
“……白先生此次來到清河郡院,將作為訪問學者,參與到清河郡院的詩詞教學之中。我們熱烈歡迎白先生加入到清河郡院的教
學隊伍當中來!”
明嶽對他的介紹剛剛結束,按照道理應該慣例發表一點冠冕堂皇的話,感謝一下明嶽,感謝一下清河郡院給他這個機會雲雲—
—包括十幾個出身清河郡院的老師們也都已經笑眯眯的等待著他把這些感謝的話說出口了。
誰知道,白高飛不過向大家微微欠身,隨即說道:“明嶽大人剛剛介紹,說我將要參加到清河郡院的詩詞教學之中,我萬分愧不
敢當。”
“眾所周知,在場有一位大人物,在詩詞方麵表現出了極其出色的天賦,並且年少成名,聲名遠揚。在這位大人物的麵前,白高
飛我何德何能,敢於承擔起清河郡院的部分詩詞教學工作?”
他話鋒一轉,望著考生席前排中心位置的張一念,問道:“人族影聖,你說我說的對麼?”
整個清河宴先是一靜,然後集體嘩然。
大家起初聽他公開說話,還誤以為他要表示一下謙虛之類的,意思,誰知道最後話鋒一轉,卻是直接點了張一念的名字!
傻子都聽得出來,他所說的這些就像是戰鬥檄文一樣,專門等著張一念接招。
絕大部分的士紳名流們和考生們在這一刻,幾乎全都憤怒了。
戰鬥張影聖?你特麼也有膽?
但以詩詞而論,不說張一念寫過多首膾炙人口的才情詩,也不說張一念曾經寫過為數不少的殺人詩,就說張一念前段時間著作
的那篇《聲律啟蒙》,不知道給予了多少讀書人以啟迪。
包括在場的所有讀書人,誰如果敢說自己沒有讀過《聲律啟蒙》,都會遭到大家夥的集體唾棄!
有些暴脾氣的考生忍不住抓起自己席位上的茶杯茶碗朝著白高飛的方向遠遠砸出去,破口大罵道:“撒泡尿自己照照,也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