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看出來,這位白管家還有這麼尖酸刻薄的一麵。”
街角,和關滄海一起悄悄觀望著別園門口的動靜,把白格的每一字每一句全都聽進耳朵裏,曹君昊忍不住輕輕感慨了一句。
擔負著保護別園內外安全的職責,季征祥跪到了別園門口,他們兩位當然早早的就知道了。
甚至於季征祥的馬車到了這條長街的另一頭之後才停下,然後季征祥在那裏脫掉外衣,讓下人幫他綁上荊條的事,他們的手下
也都盡數看在眼裏。
以季征祥的身份,自然而然的就把他們兩位驚動了,他們這才到了這邊,遠遠的觀望一下,看看季征祥究竟想要做什麼。
“仔細想想,白管家的話未必沒有道理。”
關滄海咧嘴笑笑:“憑什麼你來負荊請罪,我就一定要原諒你呢?”
“是啊,有將相和的故事在前,負荊請罪之後,好像必須是握手言和才對。但並不是所有的事情說一聲‘抱歉’就能解決掉的。”
曹君昊繼續感慨道:“季征祥玩這一出,不無逼著張影聖原諒他的意思,而白管家明顯是看穿了他的意圖,故意給他臉色看。”
“問題在於——”
關滄海問他:“曹兄,你覺得白管家這樣做對麼?”
“他做的對不對,我不好評價。”
曹君昊也咧嘴笑了:“但我聽他說這些,感覺很爽。”
關滄海抿唇一笑:“的確很爽。”
這時候,有一陣疾風豁然劃過長空自東方而來,停在了別園的上空。
疾風止步,但疾風夾帶的氣流卻並未完全消散。
氣流沿著原來的方向繼續前衝,穿街過巷,落在關滄海和曹君昊兩個人身上的時候,還有一些微冷,在這個炎熱的清晨,顯得
格外的清爽清冽。
關滄海和曹君昊心頭微驚,豁然抬頭,就發現半空之中停下一艘飛舟。
這艘飛舟不像是普通的墨海飛舟,船頭即是一顆巨大的龍頭雕刻,船身遍布龍紋,而船尾部分,也是一簇非常形象的龍尾雕刻
。
“禦海龍舟?”
曹君昊出身聖人宮兵閣,對於一些高端物什的認知要比剛剛進階五星翰林的關滄海多得多,一眼就看得出來這艘飛舟的來曆:“
這是來自東海龍宮的東西。”
“東海龍宮?”
關滄海眉頭微皺,隨即舒展開來,忍不住嘀咕道:“東海龍宮的人怎麼來了?”
卻見禦海龍舟之上,一道黑色的光芒豁然落下,進了別園。
關滄海進階之後,感知能力比以前強大了很多,自然遠在曹君昊之上,他目光追隨那道黑色的光芒,忍不住輕輕咦了一聲,說
道:“居然是敖詠玄敖郡王!”
……
張一念其實早早起床了,起床之後就在書房裏翻弄他已經完成的那部分海物大全的書稿,然後籌劃著下一步應該繼續往下編撰
什麼內容。
按照道理講,清河宴昨天已經舉行,八月初六的舉人考試迫在眉睫,他應該盡快的開始準備考試才對,不過舉人考試這種事,
在他心目之中著實沒什麼太大的壓力,所以還是繼續忙活自己認為比較重要的事情。
敖詠玄從天而降,直接落在了書房門口,讓他感覺有些意外。
“敖郡王?”
他問:“你怎麼來了?快快請進!”
“不了。多謝張伯爵!”
敖詠玄一臉凝重,微微側身說道:“不管你現在有什麼重要的不重要的事情要做,你都得給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