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不停的顫,縮在二樓拐角的黑暗處像是一隻受驚的倉鼠。
那個老宋安慰尤蔓,他的情緒已經完全被尤蔓控製了,他黑沉著臉問尤蔓:“他什麼值班?”
他問的是李醫生,也就是說他答應尤蔓了,他要幫尤蔓搞死李睿。
徹骨的冷意貫穿我的心髒,我驚恐的捂著嘴巴生怕自己會叫出聲,瞪大雙眼聽著樓下的談話。
尤蔓要殺李睿,不可能,我不可能讓她得逞!
“周末、周末他值夜班。老宋你一定要幫我,我什麼都沒有了,銘銘死了,我什麼都沒有了!”尤蔓嗓子裏發出古怪的聲音,像是在強烈壓抑自己的情緒。
她不敢大聲說,怕被我和房間裏的李睿聽到。
那個姓宋的沉默了一會兒,粗獷的聲音裏帶著狠勁:“中,我去準備家夥。”
怕李醫生會臨時回來,他們說定這件事後尤蔓就先讓姓宋的走了。我倉惶的跑到李睿的房間打開門,衝到床前拉著李睿的手不停搖晃。
“李睿哥,李睿哥。尤蔓、尤蔓她要殺你。她要趁著周末李醫生不在家,讓人來殺了你。”
我臉色慘白,渾身抖的跟篩糠一樣。
死亡對於那個時候的我來說,真的太過於恐怖。
李睿半死不活的臉上終於有了害怕的情緒,他愣怔了好半天才從床上坐起來,問我是怎麼回事。我把事從頭到尾的跟他說了一遍,我怕他不相信,甚至拿出了之前拍過的尤蔓和那個男人偷、情的畫麵給他看。
“我知道了。”良久,李睿才吐出一口氣,他鬢角的頭發裏都是汗。
幸好李醫生就是臨時出去有事,下午就回來了。李睿把我的手機拿給他看,還把我說的那些話都說給了李醫生聽。
“媽的!這個爛、貨!”李醫生勃然大怒,一把揪住我的領子,怒瞪著雙眼問我,“那個男人什麼時候來!”
“周、周末……”
距離周末隻有兩天的時間,在這兩天裏尤蔓沒有再瘋瘋癲癲的,李醫生也像是並不知道這件事似的,可是隻有我清楚,這個屋簷下的每一個人揪住心,在為周末的來臨做著準備。
第二天晚上我發現李醫生帶回來一把手術刀,長柄的手術刀泛著寒光,這些,睡在尤銘房間的尤蔓都沒有察覺。
我的精神徹底緊繃了起來,我把手機的電衝的滿滿的,我害怕李醫生打不過那個男的,所以我把報警的號碼放在第一個。
周末的這天晚上,房子裏的四個人都安靜著。
李醫生提著公文包說要去上班,說晚上值夜班不回來,尤蔓的眼底閃過一抹的殺意,不過李醫生出門沒多久就悄悄返回,一直躲在我的房間。
而我,和李睿在一個房間。
我從來沒覺得時間那麼難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折磨著我的神經。我手裏緊緊攥著電話,像是一隻受驚的老鼠,每一根汗毛都在探知著接下來要發生的危險。
大概十二點多吧,樓下終於傳來輕微的敲門聲。
我和李睿渾身一震,知道是姓宋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