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其他人很快就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李夢月眉頭凝了一下,倒滿酒杯賠笑端著過來,坐我這客人旁邊:“哥,出來玩生氣幹嘛呀,我陪您喝一杯吧?”
音樂聲被人故意暫停,外邊的音樂穿透不進來,包廂裏坐著七七八八的人都沒作聲。
另外幾個小姐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困惑的看著我們這邊。
這男的本身就喝多了,李夢月話剛說完他大手一乎,硬生生把李夢月手裏的滿杯酒給乎的脫手出去,玻璃方杯“啪嚓”一聲在地上摔的碎裂,玻璃碴子連帶著酒水砰濺了我們一腿。
“哥,你這是幹嘛呢。別生氣,是我不懂事。”我怕他動手,眉心一沉,陪著笑臉湊上去要挽他的胳膊。
同時我給李夢月使了個眼色,讓李夢月起來到一邊去。
這客人喝上了頭,根本不吃我們這套。
大巴掌把我推到沙發上,醉醺醺的站起來指著我和李夢月,一臉刁橫的模樣:“少他媽給我來這套!出來賣跟我裝什麼純?別他媽說是摸你,今天就是上了你能咋的?告訴你們,老子是局長,讓我不高興分分鍾封了你們這裏信不!”
他吼完,拎著啤酒瓶指著我:“把腿岔開!”
我攥著拳頭仰著臉盯著他,手心都在出汗。
在昆莎這兩三年裏,我見過各式各樣的客人,但是這種客人還是頭一次。一般男的就算醉了過來玩,想吃我們的豆腐我們推脫兩下,他們自己也就沒這個興致了。
到這種場子裏來的多半都是請客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跟我們過不去,他們也丟麵子。
如果是普通的散客動手太過分,場子裏也會出麵解決。但今天這個不同,看得出來這人和平常的客人不一樣,我們進包房的時候玉姐似乎給媽咪打電話交代過。
這樣的客人,場子裏惹不起。
連玉姐都要給他幾分麵子,不要說我們這些人。
包房裏除了李夢月之外,剩下的女孩兒當中有平時看我不順眼的,這時候不要說幫忙,沒上來幫襯客人扇我的臉已經夠仁慈了。
安紅豆在昆莎紅了太久,她們巴不得我早死。
“哥,剛才是我不對,您怎麼罰我我都認。您要是真喜歡小妹,晚上我陪您過夜,您想怎麼玩都行。我錯了哥,您別生氣了。”我忍著心裏的難受,勉強微笑站起來倒酒賠罪。
彎腰倒滿三杯酒,等酒和杯口持平,我端起來舉了舉,然後一飲而盡。
苦澀冰涼的酒水順著喉嚨流入腹中,冰的我眉頭都稍稍皺了起來,我沒停,包房裏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我的臉上,李夢月想要攔,我看她一眼,接著又是第二杯喝進肚子裏。
三杯喝完,溢出嘴角的酒水順著臉頰滑落到鎖骨上,我顧不上擦,賠著笑臉,笑吟吟的看著客人:“哥,您消消氣,您要是還生氣我再自罰三杯。”
冰冷的酒入了胃,翻湧成一片火熱,頂的我幾乎張口就想吐,隻能掩嘴強忍著。
“小妹挺會來事兒,得了哥,坐坐坐,咱們接著玩。”李夢月的客人過來打圓場。
我這客人也不好再發作,盯著我連連冷笑了幾聲,提了一下掉到啤酒肚下麵的皮帶,重新坐回沙發上。
看這邊沒什麼事,其餘人該唱歌的唱歌,該喝酒的繼續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