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因為方國勝的存在,我不會太刻意去看陳景深的長相,印象中隻把他當成了方國勝的隨從之類。
其實陳景深這人長得白白淨淨的,三十出頭,穿著很是斯文,還戴著金框眼鏡,聽說學曆還很高,可謂是一個成功男人的典範。這樣的男人,身邊絕對少不了女人的。
可眼下,就是這位一直充當方國勝重要謀士的斯文人才,聽著滿座的人在詆毀羞辱我,他雙目間透出的卻是一抹得逞的快意。
就看了一眼,我的後背有些發冷。以往有方國勝在,他對我總是表現得客客氣氣的,可眼下分明就是壓抑許久的爆發。程東陽說對了,他就是想讓流言蜚語把我逼走,讓我主動放棄那些遺產。
好在事先我已經有所準備,所以我聽著那些不堪入目的言語,還是保持住了神色。我需要這筆錢,這是我開啟場子的資金。這座城市寸土寸金,想要做一個幾百平方大的店麵,加之裝修跟人手,還有雜亂的人脈關係網需要經營,五六百萬或許都不夠。
眼看我一點不怯場,陳景深這才抬抬手讓諸位股東都安靜了下來。東盛的這些股東,聽起來好像都是大人物似的,可實際上都是一些鄉裏縣裏的土霸王,鮮少有幾個真正有素養的。也正是如此,當年方國勝才能徹底壓著他們。
雖然東盛麵臨退市,股價跌得慘不忍睹,可實際上這些年大家都賺多了。股價高峰期的時候,他們已經不知道套現了多少現金出去。現在留下來的,不過隻是原始股份裏極少的一部分。
陳景深顯然還有後手,拿著一份文件麵朝我說道:“安小姐,根據方董事長的遺囑,你本可以拿到六百八十萬左右,可最近我發現方董事長生前還有不少私人借貸還未解決,為了避免將來給諸位股東帶來沒必要的麻煩,我不得不把你繼承的款項先扣下百分之八十,以備任何風險。當然,按照規定扣下來的這部分錢,三年後如果沒有問題,便會重新給你。希望你能明白。”
我愣住了,這意思還是一樣的。我現在沒辦法拿到這筆錢。百分之八十,那剩下百分之二十也就沒多少了。
我心裏正在想著該怎麼回複,沒想到陳景深立馬又加了一條難題。他說按照國家的遺產稅,我必須繳納大概百分之十五左右,也就是說,我所繼承的六百八十萬,將必須繳納一百萬的稅。
按照之前他的說法,先扣押百分之八十,也就是五百四十多萬。然後再需要繳稅一百萬,那就隻剩下三四十萬能夠給我的。
我突然明白了,他們這是在打發乞丐呢。在他們的眼裏,我不過隻是個婊、子,分到幾十萬就應該謝天謝地了。這些精明的奸商們,能想出一千種方法不讓我拿到錢。
“那麼,安小姐大概能分到三十七萬。這筆錢我晚點就可以著手給你辦理。安小姐不妨留下銀行賬號!”陳景深保持著風度翩翩的姿態,好似剛剛那揮起屠刀搶錢的行為,不是他的主意似的。
我若是真的同意下來,那麼被扣押的五百多萬,三年後還能找誰拿?
這分明就是一個明晃晃的套,陳景深你可真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