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我慌忙拒絕。
我早就過了小女生那種認為誰對自己好都是不求回報的年齡,社會生存非生即亡,這些年我見過太多太多的殘忍,也明白沒有男人會一開始就透過你的外表發現你的內在美。
一張漂亮的臉蛋,許多時候帶給我的並不是好運,而是噩夢。
所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不由自主就會覺得,任何一個男人對我好,都是有目的性的,他們在你身上花一分精力,必然想要得到比一分更多的回報。
包括唐夜,我也這樣認為。
“怕什麼?我不吃人。哪棟?”他嘴角噙著笑,不理會我明顯的拒絕,放開目光去看周圍的樓棟。
看他也不想真要把我怎麼樣的樣子,伸手指了指左邊椰林:“那邊。”
腳踝崴的不嚴重,但紅腫避免不了。
稍稍一動就疼的冷汗輩出,以至於坐在沙發裏的我隻能抬著被崴的腳,小心翼翼的用手點了幾下紅腫的腳踝,嘶嘶的抽氣。
唐夜蹲下來伸手握住我的腳認真觀察了一下:“樓下有藥店吧,從這小區的房價判斷,配套設施應該很齊全。”
腳忽然被陌生的溫暖包裹住,我一時間本能反應的想抽離,但這猛地一動疼的我差點要叫出來,腳卻被他握的更緊,一個警告性的眼神瞟過來:“不想晚上躺在家就老實點!”
我實在是疼,而且晚上還要去場子,思忖再三還是緩緩的把緊繃的腿腳慢慢鬆開。
他收回眼神低下頭,專注的看著我紅腫的腳踝,兩手輕輕的握住小心翼翼的扭:“沒傷到骨頭,稍微有點脫臼。”
說完他把我的腳放在沙發上,站起來:“等著,別亂動!”
這一刻的唐夜,有之前我從來不曾在他身上見到過的霸道,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從他嗓子裏說出來時,都帶著不能讓人違抗的堅定。
我也鬼使神差的點點頭,然後看著他背影消失在門口時,心頭沒來由的覺得一暖,鼻子酸的像是被人擠進去了檸檬汁。
多久了?
除了方國勝,我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被人這麼好心對待過。都不記得有多久,沒人像是對待不聽話的孩子似的對待我。
樓下最近的藥店也要跑到我這棟樓的相對方向,來去要二十分鍾。
昨晚折騰了一夜,我實在困的厲害。
躺在沙發裏沒一會兒我就恍惚著睡了過去,這一覺睡的格外深,一直到晚上七點鬧鍾響,才把我從睡夢中叫醒。
迷迷糊糊的醒來,靠在上好一會兒,才驚覺身上被人蓋了毯子。
我心頭一驚,“噌”的坐起來看到桌子上放的紅花油,還有一張紙條,才記起來自己崴了腳,是唐夜送我回來的。
“晚上穿平底鞋。”紙條上寥寥幾個字,卻讓我忍不住笑。
空氣裏有紅花油草藥的味道,掀開毯子看了看腳,果然被擦過藥了。
自己睡的是有多死,才會連被人擦藥都沒發覺?
不過也的確有用,起來活動了一下發覺好轉了很多,雖然還有一點點疼,但走路影響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