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再和程東陽繼續這個話題，話鋒一轉問他：“在我場子裏搗鬼，是玉姐的主意還是薑海川的主意？”
程東陽嗬嗬一笑，靠在沙發裏：“現在有地皮的事讓薑海川惦記，他還會找你場子的事？你別小看薑海川，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他還不屑於使用，也隻有曹玉露那種女人，會想出來這種手段。”
這麼說，就是玉姐故意要陰我。
程東陽頓了頓接著說：“昆莎現在的生意大不如以前啊，你想扳倒曹玉露就得從昆莎下手，隻要昆莎出問題，薑海川和曹玉露肯定會慌了手腳。昆莎，這裏頭有不少的利益輸送關係。”
程東陽的眼神很有深意，我明白他的意思。
昆莎目前在整個區來說還是數一數二的會所，這麼多年之所以屹立不倒，這裏邊不但有曹玉露的經營，肯定還有薑海川給那些官場上的人輸送利益，不然的話光是每年的突襲掃黃，足以讓香水皇宮和昆莎關門停業。
但每次遇到嚴打，昆莎和香水皇宮總能提前得知消息，繼而清場躲過一次又一次的掃黃打非。
我忽然有個想法，一眼瞟向程東陽：“你應該知道，昆莎背後是誰罩的吧？”
對症下藥，擒賊擒王。
想要以生意對壘來擊垮昆莎，這個時間跨度太大，我等不了。而且昆莎有巨大的財務後台支撐，這點是我沒辦法和昆莎比的，想搓昆莎和玉姐的銳氣，就隻能暗渡陳倉釜底抽薪。
“你想下手？”程東陽怔了怔。
“不然呢？被動挨打麼？”我笑，“你是薑海川的親信，昆莎從開業到現在你一直都在，應該不會不知道官場上罩昆莎的是誰吧？”
隻要我能牽線找上這個人，我就有百分之五十的勝算。
“劉局。”程東陽吐出兩個字。
劉局長這個人我有印象，印象當中是個極好、色的家夥，我計上心來，點點頭：“我知道了，有個局長做後台，怪不得玉姐可以讓警局無中生有，坐實我犯法的事實。”
“不過這個人可不好收買啊，他可是在昆莎有股份。”程東陽提了口氣，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人嘛，無所謂忠誠，忠誠是因為背叛的籌碼太低。也無所謂正派，正派是因為受到的誘、惑不夠。總會有辦法的。”我心底計算，麵上卻輕輕笑了笑。
程東陽也沒再多說什麼，估計是薑海川那邊還有事讓他去辦，喝下一瓶啤酒後他站起來打算走，一直坐在旁邊沒說話的夢月站起來去送他，他竟然也沒拒絕，闊步離開。
他走後我也從包房裏出來，卡座基本上都已經坐滿了，舞池周圍的散座也坐的七七八八，整個場子猶如巨大的蜂巢，每一個人都無比興奮的扭、動著身體，喝酒玩骰子的聲音此起彼伏。
唐夜和吉米他們一直坐的都是最裏邊的卡座，不顯眼但是整個場子裏消費最高的一個卡座。
此刻的唐夜正疊著雙腿坐在卡座裏，左右各坐著我場子裏的小妹，和吉米一幫人玩兒骰鍾，即便輸了他也是一派從容淡定，好似根本沒什麼關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