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白啊,剛才真是讓你見笑了。”趙碩那樣的一個鐵血漢子,如今卻在朱砂的麵前,實在是不安極了。
朱砂回以一笑,她也沒怎麼在意,隻要是將事兒都說清楚了後,就沒什麼大礙了。
反觀嚴岐,他的麵色有些蒼白。朱砂看著有些心驚,就怕剛才在自己的走神期間,那些刹羅就有吸過他的人氣兒。
思考著,她連忙將手伸進了懷裏,裝作掏取著什麼,但實際是從自個兒的虛空境中拿取的。
她將一瓶願塵丹取出,倒出了兩粒丹藥來。
這已經是最後一瓶了,她還未能去煉製,凡界也無那些個藥草,得省著點用才好。
不過兩粒對於嚴岐這樣的凡人而言,卻是足矣對付。
丹藥的氣味清幽,在那木塞子揭開的一瞬就已悠悠地鑽出,圍繞在了她們幾人的身旁,朱砂可能沒有感覺,但是對於他們這樣的凡人就十分的明顯清晰了。
朱砂去了訣塵的身邊,將那兩粒丹藥遞給了他,“麻煩訣塵師兄幫師父喂藥了。”
那樣的一聲訣塵師兄讓他曾一度覺著自己又回到了從前。
一個讓人不禁回憶感歎的從前。
☆
是夜,皓月當空,平靜如水。
今日的將士們總算是能夠睡會好覺了。
但在某一個角落裏卻是正經著那人間煉獄。
“快走,小心主子要了你這小命!”
那是一個漆黑的山洞,透不進黑夜的月光,白日的陽光。
帶不進任何的光熱來,連帶著那個山洞也是沒有半點的溫度。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不宜久留的地方,卻是放了半百左右的正值壯年的男人,隻有那微弱的氣息證明,他們還是活的。
突然的一聲嘶吼,震地地麵晃了又晃,讓人不禁抖上三抖。
“這事兒你就是這麼辦的?我那幾十個鬼將交於了你,如今卻是一個都沒能回來。嗬!”嘶啞又冷沉的聲音從著一尊人像身上傳來。
跪匍在地的那個黑衣人畏畏縮縮,“主子,這次實在是出了點意外。屬下在暗裏目睹了整個事件的經過,本來鬼將是占了上風的。但是忽然就冒出了個女人,那女人好像不是凡人……
且,她手上有把喚作天緣的神劍,這才將鬼將們都給滅了。”
那座人像沉寂了好一會兒,正當黑衣人以為他的主子又沉睡了時,那人像又發出了一聲不知包含了怎樣情愫在裏頭的歎息。
末了,那人像忽然碎裂開來,隨著塵煙的消失,漸漸地露出了個人影來。
愈發地,慢慢清晰。
那是一個渾身帶有著邪氣兒的男子,一襲玄衣,襯得他皮膚蒼白近乎病態,額間的血紅雲紋印記就顯得十分的惹人,但卻不是突兀,反而還添了幾分的妖冶。
麵容間皆透露著一股子尊貴,讓人不敢凝視。
黑衣人也是掃了一眼後,就急忙將頭低下,幾乎誇張到緊貼地麵。
“得了,鬼將一事,就不為難你了,”他的聲音冷清,輕輕抬了抬手,扔下了一把質地與形狀都極為特殊的鑰匙來,“去一趟西山深淵,將赤麵驚雲獸放出,小心著點,直接把它引至那沙場之上……”
黑衣人拿起鑰匙的手頓了頓,但還是答了聲是,然後小心退下。
男人笑地極為邪肆,抓起了身旁的一個蔫蔫的壯漢,在那一陣的慘叫聲中,他吸完了氣血,才心滿意足地回到了剛才石像所站的位置。
驀地,那兒又瞬的出現了一座完好無損的石像來。
“以殊,我等你好久了,好久不見……”
冷冽的聲音在這山洞之中繞了又繞,久久不能散去。又似乎像是要直接撕裂這無盡的黑夜,傳至九霄。
☆
這一夜朱砂睡得極不安穩,夢裏似乎都是今日她使出天緣的那一瞬間時,所湧出了的許多記憶碎片。
夢中有一人正遭受著那好似萬劫不複的痛苦,她不知那人為何要那般去做。
但是,她卻是能夠感同身受般的,體會到那人所經曆的疼痛,是比那萬箭穿心還要難忍的疼痛。
好久好久過後,直到那人化為了碎片過後,朱砂額間的冷汗才慢慢少去,漸漸地她才覺著舒服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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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凡界的故事就快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