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酒還喝麼(1 / 1)

在看著鳶白吃下了第三碗的混沌後,琬嫻提議要不要出去逛逛,消消食。

“小白,你還沒逛過王都城的夜景罷。”

朱砂怔然,這倒是真的。

仔細想想她從明月觀回來了後,就是忙這兒忙那兒。

似乎從頭到尾就沒好好停下來休息過。

琬嫻看她的這樣子,心下了然,拉上了她的手,就奔出了門。

鳶白捂著肚子,有些發疼還發脹,沒走幾步就喘得不行,便杵在門前,直喊著他不去了,要回廂房休息休息。

琬嫻頓時驚訝,“我還以為小白師父的那肚子是個無底洞呢!”

原來,也是會吃飽,吃得脹痛的。

朱砂笑著道:“等再過幾日,他就吃膩了,到時他就不再新奇,自然也就恢複正常了。”

街上很是熱鬧,那小攤子上的東西也是讓人新奇不已。

朱砂信手拿過了一個木簪子。

那簪子簡樸得很,既沒金絲繞,也無玉麵鑲。

但勝在刻功細膩,那上邊的竹葉子環環繞繞著,就像是活的那樣。

朱砂拿著愛不釋手,她問了問:“貨郎主,您這是如何賣的?”

那貨郎憨憨地笑了笑,“姑娘,這個二十文錢。”

“好的。”朱砂從自己懷間掏了個碎銀子來,幹巴巴地笑了笑,“您……能找多少就多少罷,我這兒沒銅錢。”

那貨郎‘唉喲’了聲,連連擺擺手,不敢接過,“姑娘,我這的簪子,你全拿去了,我都是找不開的。”

“那……”朱砂又挑了幾支簪子,將那碎銀子放在了那攤子上,“那您不用找了。”

說完,她就匆忙地拉上琬嫻走了。

隻徒留那攤販著急地在背後一直叫喊著‘姑娘’。

“小白,小白,你跑什麼?”琬嫻跑得氣喘籲籲,朱砂才停了下來。

她攤開了手,將剛才後來挑出的簪子放在琬嫻麵前,“喏,你要不也挑支?我知道你不缺這些,可能……”

“好的哇,”琬嫻眉開眼笑地拿起了一梅花式樣的木簪子,“這支,就這支了,切謝,切謝。”

“哪兒能啊,這幾日,我和我師父,吃你的,住你的,該說感激的是我。”

琬嫻搖了搖手中的簪子,“喏,已代替。”

朱砂被她那話給逗笑了,“那這未免也太過便宜了,你豈不是得虧死。”

琬嫻故意皺著眉頭,“對啊,可虧了,要不拿你來抵債啊?”

朱砂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腦袋,“你這小小年紀的,跟誰學的,也不學些好的。總不會是平日裏聽著說書先生講的故事中學的。

這怕不是你還想要去買個壓寨夫人來?”

琬嫻羞地隻跺腳,就要去撓朱砂癢癢,“小白,你怎麼這麼愛取笑我,拿我尋開心!”

兩人在那人流之中,你追我趕著,絲毫沒發現就在那屋頂之上,赫然坐著個人。

那人的視線隨著她的挪動而移。

嘴角浮現著笑意,似乎心情暢快。

但不過一會兒,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神情又變得沉悶。

趙隨從屋頂掠過,來到了那人身旁,向他遞來了一壺酒,“又在睹物思人呐?年輕人,要看開點兒。老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況且,逝者已去,勿念。”

那人仰頭大口吞下了一口酒,‘噗呲’一聲,笑出了聲,“這話是前輩的夫人讓您轉告給我的罷。”

趙隨也沒有被戳破了意圖後的尷尬感,隻是舉起了另一壺酒,小酌著潤了潤嘴皮子,“其實,我要是你……也是會如此的,做不到那樣的灑脫。”

那人望了望趙隨,問道:“你那壺酒還喝麼?我瞧著你沒怎麼動過。”

“咳,咳咳,”趙隨將酒遞過,“我家那位不讓我喝……”

還沒說完,趙隨又深覺自己說錯了話,偷偷瞄了眼那人神色正常,才放鬆了一下。

唉,他也是個可憐人。就和自己的曾經一樣可憐。

不,比自己的曾經還要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