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犯下了這樣的錯誤,自然也是有奴才的責任在裏頭,奴才……願領罰!”
‘哐’地一聲,那德全的額頭死死地磕去了地麵上,跪趴在那兒一動不動的。
這像是因為愧疚感。
但不管如何,在朱砂眼裏看著就覺著身上疼得要緊,歎著這德全公公當真是個實誠人。
連磕個頭都是這般的實在!
這額頭啊,怕是都已被磕破了。
“德全伯伯……”那囚犯露出了雙驚恐萬狀的眼神來,“是我大意了,不曾將您的話放往耳邊。才連累了您啊!對您不起,來世必償!”
這樣的結果,不用猜也是知曉的。
謀害聖上的罪名,哪怕是給他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估計還得被株連九族。
是那人,都是那人,害得他,害得如此的下場啊!
“皇帝陛下,我有一事相求,”那囚犯跟個犯了瘋病似的,死命磕頭,把那地都給撞得‘砰砰’聲響。
反正橫豎注定都是要死,那麼……臨死前,怎麼著他都要盡最大的能力去把人給拉下水!
朱砂簡直是看不下去了,這真是一個比一個實誠,估摸著這人的額頭都早已血肉模糊了。
唉,隻要是涉及到了皇家之事,都必定不是一般的煩人!
“哦?那你細細說來,朕聽聽看。”他還是這樣的漫不經心。
南酩心裏的那種忐忑不安感愈加的清晰明了了。
南哲此時還不知曉這裏頭的內幕,自然也就眼觀鼻鼻觀心的跪在那兒,就當是在看出好戲了。
隻是他是真沒想到,居然會有人該謀害父皇,還是個這樣沒有背景勢力的奴才!
他也不知是該讚歎這人的膽量凶猛還是腦子一根筋。
“奴才那日去禦膳房所接過的膳食是由三殿下親自送來的。說是為了陛下您,而特意準備的。
奴才以為三殿下是您的孩子,總該不會往那裏頭下毒。因而那次,奴才並未提前試毒……”
本來還在一旁看戲的南哲忽然被提到,連忙解釋:“你胡說,我怎麼可能會害父皇,怎麼可能,那日的膳食……”
他瞬間怔愣在地,眼中的詫異、恐懼、不解多種的情感交加,喃喃自語著,“這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呢?”
南哲轉頭望向了南酩,把手搭上了他的肩,拚了命地去搖晃著,“皇兄,這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呢?你為什麼要害我啊,為何?”
明明自己都那麼聽話了,幹活也都積極,必定是言聽計從,可為何,為何還是不放過他呢!
他就那麼的連手帶膝地爬去了老皇帝的腳邊,滿麵的淚痕,“父皇,您相信我,那日的膳食是大皇兄讓我轉交過去的。真的,真的!”
“嘶……”朱砂冷吸了一口冷空氣,望著南尋,“這是不是那話冊子裏所說的狗咬狗,和坐收漁利?”
她們來了這麼久了,也沒說過半句話。隻是先簡簡單單地提出了個引子來,就可讓其付諸東流,功虧一簣。
這招妙啊!
“但是……也得在最先前布置好陷阱才好讓他們乖乖跳進去啊。”南尋揉了揉她的腦袋,一副求誇獎的模樣。
臉上都快將那‘厲害’二字往那臉上寫去了。
那邊的南酩與南哲二人竟又開始爭執了起來。
劍弩拔張的氣氛,讓人隱隱感到不安。
南尋又提醒著身旁人,“小心些,他們搞不好會做出些……”
“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朱砂提他回答了後半句話,“明白明白!”
兩人也不再說些什麼了,就隻是緊緊地看著他們的動作。
“嗬,南哲,好歹你也是我皇弟。既然有膽子去害父皇,那也要有單子承認才行啊,”南酩鄙夷地看著人,“我都看不慣你這不恥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