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軍您,為何這個時候才回來了?我們,都以為,以為……”
“以為我涼透了是不是?”她笑了笑,“倒也不是我不回來。隻是當時我五髒六腑都受了傷,雖是醒了,但這副身子也好不到哪兒去。
皇陵離著王宮有著一段不小的距離,若是我強撐著回來了。
那恐怕就真的涼透了!因此,我就隻能夠等養好了後,才能回來啊!”
“原來如此。”
其實這個理由仔細一想的話,漏洞百出。
就拿最近的事兒來講。
為何有關那盜墓人的事跡,前些年來一點都沒,偏偏朱砂要回來了,就鬧得沸沸揚揚的?
不過他們並不在意這些小事兒,隻覺著當下最為重要的就是,那位趙長安將軍又回來了。
☆
趙碩早早地就站在勤政殿殿門口處等著了。
長安公主‘死而複活’一事,已然不是什麼秘密了。
“明忠,孤怎麼還沒見著長安侄女兒呢?”他急得巴不得自己跑去找人。
太好了,他終於可以不做這王上,管理這些實在是傷腦筋的事兒了。
想他一閑散王爺,一武將,還一點預兆都沒有的,這王位就那樣‘哐’的一下,砸他頭上了。
然後就是又上早朝,又批奏折,薅光毛發想對策,蹙眉以迎諸大臣。
這簡直不就是趕鴨子上架的事兒麼?!
“啊,來了,來了,王上!明忠揮著那拂塵趕來,“您瞧那邊!”
趙碩也不注重什麼形象了,就往那邊奔去,“啊,侄女兒啊!你可算是回來了!來,咱們去商量一下那啥,我退位一事兒啊!”
他連‘孤’這一自稱都直接拋下了,顯然就是對這王位一點也不上心。
旁觀人:“????”
朱砂暗暗扶了扶額,“皇叔這樣著急的麼?”
“這還算著急啊?不急了,我都當這王上一年多了,都快兩年了!”他還比劃了一下,“這是什麼朝政之事,都快煩死我了。
侄女兒你瞧瞧,看我這頭發禿的,瞧我這臉憔悴的,是不是沒有昔日的那般神采奕奕了!”
這讓眾人覬覦,又炙手可熱的王位,到了趙碩這兒竟是成了所被嫌棄的一方。
“唉呀,快,快進殿,教我怎麼擬旨去,”他轉頭又想著宋吳二人招了招手,“誒,別愣著了啊,趕緊的!你們不急,我可急了。”
想想以後的悠閑日子,心裏就快活極了。
宋遲卜道:“我本以為王上與將軍之間,會因王位這事兒而有所隔閡,誰曾想到……”
吳棋補充道:“是我們想多了。”
朱砂在前頭走著,心裏暗自腹誹。
嘖,要不是聽到琬嫻提及了此事,她才不回來呢!
回來做甚?這潑天的權貴,她也不稀罕。
那明爭暗鬥,可費心思了。一不小心,還沒命。
步步為營,頭發不得掉禿。
哦,對,原本她並不在意頭發一事的。
隻是之前她還是古白的時候,華林就經常在她耳邊念叨:“唉,我這可憐的頭發誒,發際線又後移了。都快禿完了,可惜沒有假發……”
嘶,這念叨的多了,連朱砂自己也開始在意起了自個兒的頭發。
她不禁望去了趙碩發際線,與著記憶之中的形象相重合在一塊兒。
這貌似,大概,還真是禿了謔。
趙碩的動作麻利,拿出布帛就準備開寫。
朱砂說一句,他就寫一句,趙碩從未覺著擬旨竟是件這樣快樂的事。
沒一會兒的功夫,他又拿去了給宋吳二人去看,“如何,如何?這樣可好?”
二人表示沒什麼意見,隻是心裏一直在想著,那所謂的腥風血雨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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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位:我是沒有魅力了麼?我不要麵子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