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批完折子就已是快至午時了。
她將那衣裳一換,戴上了笠帽,又和著若梨她們打了個招呼就往著外頭走去了。
倒也不是說從這正常的路線走著,而是使了個瞬移。
出來一趟,本就不是很容易了,要是還在路上耽擱了些時間,那她豈不是虧大了。
南尋比她先了些許回去了,不然若是被別的人給發現了,那可真是怎麼也說不清了。
朱砂輕門熟路地摸去了君遇樓後院。
那華林以及鳶白,果真就在院中的悠哉躺著。
“你說朱砂丫頭那幾日都去了何處了哇?那麼久了才回來。”
“嘖,玩去了唄,順便還談談戀愛啥的也說不定。”鳶白淡定無比地喝了口茶。
他這說得可都是大實話嘞。
隻是他說出了後,怕是也沒幾個人會相信。
唉,還管他相不相信,反正自己書已經實話實說了。
“朱砂?談戀愛?”華林‘噗呲’了一聲笑出,“別扯了,你編得認真點行不?”
朱砂就那麼地站在他們的身後,聽了一會兒。
還別說,鳶白說的,大概好像,就是實話。
但就是他說的時候,一副欠揍的表情,讓人心生不快。
“嘖,在背後說別人的壞話是不對的哦。”
雖然他的確是說的實話,但遭不住鳶白那欠揍的樣子啊。
那一抹的丹紅抖了一抖,轉過的頭,露出了副有些驚恐的神色。
“你,你怎麼來了?”他腳下一絆一磕的站了起來,也不知是在問別人還是在問自己,“啊,我方才沒說些什麼罷?”
華林隻是吃驚地望著朱砂,對於鳶白的話像是兩耳不聞。
他愣愣地想了想,“是,我壓根就沒說些什麼!”
朱砂才不管他說了些什麼,自顧自地去走近。
她走近了一步,鳶白就後退一步。
“嘖,你跑什麼?我又不吃了你。”
“你當然不會吃了我……”
但你他喵的會揍人啊!
還揍的可厲害了,這又使得了鳶白想起了萬把千年前的那一大陰影。
特麼的,他也不過是將朱砂的竹落苑中的一株靈植給一不小心給弄蔫巴了麼?
於是這家夥就硬生生是將他從天界給追到了妖界的忘川河畔,然後一頓的往死裏揍哇!
不過他也算是因禍得福,就是這樣,他才遇見了那路過的葉蓓。
得虧是這小姑娘將逮著他揍的朱砂給勸下了。
其實這個時候,隨便來個小姑娘來勸勸朱砂,都還是很有用的。
隻不過就是天界的大都認識朱砂是以殊上神,所以皆不敢靠近。
妖界的雖說不認識什麼以殊神,可他們見著這女子將那男子揍得可凶,也都不敢上前勸架。
還是他的蓓兒好啊,心善呐,不然他怎麼能對她一見傾心呢?
“你放心,我不動你。如今的我,也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罷了,哪兒還有從前的那股子衝勁?”
朱砂轉身就坐在了一石桌旁,安安分分的,也沒接下來的動作了。
鳶白長抒了一口氣,“不過……你來這兒做什麼來了?那宮裏頭的事兒怕是夠你折騰好些日子的了。”
“還說呢!我不是得來這兒漸漸熟人麼?都快大半年沒見著了。”
其實也不算是沒見著,隻是之前的以殊身份沒辦法讓她光明正大的和母親相認。
聽著母親在自己耳邊念叨著自己的那種感覺真的是讓人覺著糟心極了。
如今她將身份給調回來了,那這一切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隻是……這對於某個時常愛委屈和生悶氣的某人來說,就不是件什麼好事兒了。
“咦……今日來客人了?”趙琬嫻如今又開始閑得慌了,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樓裏到處閑逛著。
朱砂聞聲轉過,接著就是趙琬嫻那瞪大的眼睛,“啊,這,這……公主,王上!!!”
她竟沒想到朱砂居然出宮來了。
“王上何時來的?”她撫掌而笑,“前些日子我還念叨著您呐!當時還在想,您要是回來了,我和父王就沒那麼難了。
您是不知道……”
於是她把前幾日對著還是以殊身份的朱砂說的那些話就又給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