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也隻能麵帶微笑地不停‘嗯’著。
要不是因為趙琬嫻那日對她說的這些,她才不回去呐!
累得要死要活的。
“所以……得虧您回來了!”一句話落,她眼眸裏就跟迸出了光似的,閃閃發亮。
朱砂又‘嗯’了一聲,“琬嫻你別總是‘您’的,‘王上’的,聽著就很別扭。”
這就好像是在提醒著她,你已經沒有自由了,已經不能擁有那灑脫帶來的快樂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煩躁!
“哦,對了,你知道我母親現在在哪兒麼?”
趙琬嫻肯定是知道的,隻是她看向朱砂的表情有些怪異。
她以為朱砂回了宮後,已經知曉了王後的那件事兒,估摸著現在心裏難受著呢。
“其實罷,王後。哦,不是,太後娘娘她其實是還在這世上的。”
朱砂聽著又是疑惑,又是有些懵懂。
心想著這琬嫻說話怎麼牛頭不對馬嘴的。
自己明明問的是母親人在哪兒,結果卻回了句‘還活著’。
嘶……奇奇怪怪。
她自然是知曉活著的啊。
哦,是了。她消失了大半年,所以……所以大家也都以為自己根本不清楚她消失了後,東陵所發生了的這些事兒。
不過,也好巧不巧的,朱砂這表情恰好對應了她現今該有的那種,一個人忽然聽說了有個親人以為死了,卻還活著的那種驚訝,疑惑。
“這些事情很複雜,就……挺特別的,我還是先將你帶去太後那兒了再說罷。”
那房間的木門被敲響了後,是趙隨來開的門。
不出意外的他先是了一怔,然後便是立開了身去拱了個手,“公主……”
“你真將我母親給追到了手哇,不錯,不錯。”朱砂低不可聞地笑了笑,就踏了進去。
趙琬嫻沒有進來,她很清楚現在這個時候可不是她該湊熱鬧之時,就自覺離開了。
朱砂才走了幾步,那裏邊的婦人就剛從屏風裏走了出來。
“長……長安。”
此情此景,曾在她夢中出現了多少次?
可哪一次都沒如今的這次來得真切。
“我的長安,”王菱箐快步的上前去,將這朱砂拉進了懷裏,好一會了才放開。
接著,她又對著朱砂左看右看著,“長安又長高了點,隻是娘親瞧著你又瘦了許多。”
瘦了麼?
朱砂皺了皺眉頭。
這不應該啊,她每日都在宮裏好吃好喝著呢。
這出門都讓人抬的,起床還有人伺候著的,她都感覺自己胖了不少呢!
哪兒有瘦了?
罷了,罷了,這說是瘦了就瘦了罷。
“這君遇樓的菜,也不比宮裏的來得差。過會兒我就多讓人上幾道來,好好讓我閨女兒補補。”
王菱箐說著,眼中又掉出了抹淚來,她拿出了手帕細細擦了後,那眼睛都已紅了一圈。
“跟娘說說,這大半年來都跑去了哪兒了?為娘還以為……”
朱砂怕她又接著哭,連忙甩出了那不知已被用過了多少遍的破洞百出的理由來。
“我閨女兒可真是福大命大著呐!挺好,挺好!”
“娘親……”
那屏風後忽然傳出了聲孩童的聲音來。
然後就是‘啪嗒啪嗒’在地跑著的聲響。
趙隨一把將小孩兒給抱起來了,“趙念安!你又光著的小腳丫子,就不怕染了風寒?膽子真是愈發地大了!”
“她是?”
盡管她自己很清楚了,但出於以防萬一,她還是得問問。
王菱箐連忙解釋道:“她叫趙念安,是我們在四處遊玩時……”
她低了低聲,“在外頭收養的。發現的時候,父母都已不在了,所以……”
“這小妹妹長得還挺可愛的,”朱砂伸手去彈了彈那頭上的兩小啾啾,“挺讓人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