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上幽太子蕭啟衍,當真真是不客氣。
自他那日得到了朱砂的同意了後,那隔天上午時就進了福延宮去了。
隻是朱砂恰好那日那時去上早朝了,故而他還等了有些時候。
不過蕭啟衍也是不急,他就那麼的端坐在內,不時打量著四周,消磨著時光。
這一切的一切,是不知是讓人覺著新奇了,所以才讓他瞧得那樣的仔細。
“蕭公子怎麼來得這樣的早?”朱砂才一下朝就聽著有宮女道,那上幽國太子來了,且已候多時。
於是整得她匆匆忙忙地跑去了寢殿,換上了常服。
一進前殿內,還真是看見了那靜坐著的蕭啟衍。
“啊,東陵王上,你終於來了。”
“蕭太子來得還……真不是一般的早,對不住,讓你這當客人的久等了。”
她還讓下人準備了一大桌子的好酒好肉。
隻是等到臨上桌時,若梨忽然悄摸著走進,去了朱砂耳邊低聲耳語了幾番。
“真是如此?”她吃驚地偏頭看去。
“派人已經去查過了,確有此事。”
“先將人都給安頓好了再另說罷。”
若梨得了令後,就又小碎步的低頭出去了。
蕭啟衍還一邊地注意著朱砂這邊的動靜,一邊抿著清茶。
嘖,這味道跟他十年前嚐過的味道是一樣的。
又過了些許時候,那外頭的下人一個一個的湧進,然後將那一桌都給擺滿了菜。
“蕭太子請。”
“王上也是。”
氣氛莫名地有些沉重,兩人就隻是光夾著菜,除此之外什麼話都沒有。
“王上是有什麼心事?可否與我說說?”
“啊?”安靜忽然被打破,還真有些地讓人不適。
蕭啟衍又笑著道:“若是不能說也沒事兒,在下就是看著你方才走了神。想著王上恐是遇著了什麼心煩之事。”
朱砂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也不知這個的意思究竟是遇見了,還是沒遇見。
“其實也不是個什麼煩事兒,”她想了想,索性就將箸給放下了,“方才你也看見了,有人進來與我說了幾句。”
男人聽著配合的點了點頭。
“我自六歲時,就遠離了父皇母後,去了觀中。那時的我,後邊好像還有兩三個妹妹……
後來,我回宮時。嘖,忙著其餘的事兒,且她們在這期間也從未出現過,故而我都忘了還有這幾個人的存在。
隻是方才,若梨告訴了我說。原先的那三位公主,是被萬氏……也就是上一位王上,送去了一處偏遠地方。
依著每月所發放的月錢生活著。隻是如今的王上換成了我,那幾位公主聽說了,便來試試,想著我能否讓她們給安排回來。”
外邊終究是沒有宮裏的生活來得精細,這些年來,吃得苦怕是也夠多的。
也難怪她們一聽說了這東陵的王上換成了朱砂,也就跑來試上一試了。
“所以,王上是不想讓她們回來?在下說得直,還往王上別往心裏頭去。”
“無礙,我與那三人沒甚麼感情,愛回來便回來罷,”朱砂捏了捏眉心,“主要就是,要和她們相處。本就不怎麼認識,每每還要碰麵裝作熟識的模樣來,實在怪異。”
蕭啟衍也不說話了,沉悶著一會兒後,拋出了個另外的問題來,“王上居然將這些個事兒都與在下說了,這防備之心未免也太差了些。”
“你沒發現,孤一直都是在自稱‘我’麼?”
“嗯?”
“與你說的這些事兒也不過是些跟那尋常人家差不多的無聊事兒,實在是沒甚麼好瞞著的。
也再說罷,就是將你當成吾友了。”
自南蕪到達東陵的這一段不長也不斷的日子裏,朱砂便覺著這人其實也是蠻好的。
也沒甚的架子,相處也算是愉快,很有分寸。為人謙和,挺不錯的。
“在下也挺願意與王上交這善友,隻是……我們貌似昨日才剛認識。說到底,王上還是沒有足夠的戒備之心。”
…………………………………………
蕭啟衍:看見沒,朱砂居然說我為人謙和,還沒架子!
一幫的屬下:嗬嗬……【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