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他們在期待些什麼啊期待。
嘖,朱砂心想著,可是她想看看這些人失望時的驚恐模樣呐!
那才好玩。
“如何?”朱砂屈著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案,“孤覺著……”
她故意拖長了聲音,環視著座下人的表情,“並不如何!”
座下為首的人,顯然是怔愣了一下,後又雙眼有些茫然地問道:“王上的意思是?”
“孤覺著愛卿的提議並不如何。”都說這麼明白了,該是懂了罷。
秦太尉的身子聳了一下,麵上是朱砂預料到的愕然。
這表情可真是好看呐。
她心裏笑著,“得了,孤得回去接著批折子了,就不與你們聊天了哈。”
“誒,誒,王上且慢……”他好不容易才見到了人,怎麼可能就此讓人輕易回去了。
秦太尉回頭拋了個眼神去了後邊,像是在示意著什麼。
默了一會兒,一老太太就忽然站出,大聲哭泣了起來,“哎喲喂,我兒命苦哇,辛辛苦苦為著王上打下的江山,可到了如今,卻是要被人拱手讓給旁的人了。
哎喲喂,真是讓人糟心的難受啊!我兒泉下………”
朱砂有些懵,這老太太的市井氣息當真是濃鬱至極。
能夠教出康王那的人才可真真是不一般難啊!
朱砂有一陣的懷疑,這真的會是康王的生母麼?
怎麼感覺都不像。
殿內此時鬧哄哄的一片,吵得讓人頭疼,“今安……”
他溫聲道了一聲,“奴才明白。”
接著就麵上漠然,甩了下拂塵,招來了守在殿旁的侍衛,“來人啊,這哪兒來的潑婦,趕緊給咱家拖出去,若是驚擾了王上,可就得後果自負咯!”
“你們誰敢!我是康王殿下的生母,誰敢!誰敢碰我……啊,放手,給我放手啊……”
“再給孤吵吵鬧鬧的,就拔了你舌頭,讓你永遠也說不了話!”朱砂氣惱得很,冷冷地微眯上了眼,掩去了半眸的怒氣。
一時之間,殿上忽然就一片安靜。
那老太太也不鬧了,就靜靜地讓人給拖了下去。
“原來,是孤對愛卿你太過縱容了啊……”
“啊?”
“人可都是你帶來的呢!秦太尉!”朱砂立起了身來,踱步去了那人麵前,“您能當上這太尉,孤就也能將你給拉下這職位!
是什麼給了你一種孤很好欺負的錯覺?孤能拿下那西梓相楚的腦袋,就也能親手摘下愛卿的!
勸愛卿好好地收起你那點的歪心思罷!別以為孤不明白,就想著糊弄孤!”
秦太尉麵色難看,他忽覺著這麵前人的一字一句都如同把鋒利的刀子,在一下又一下的剜著他的心!
然後又將那血淋淋的肉片扔下,甩去了他的臉上。
朱砂嗤笑了一聲,又將目光投去了周邊的其餘人,隻見那些個人全都蜷縮著,低頭一動也不敢動。
嘖……好玩。
“孤就先走了,愛卿,慢走啊!”
她低低地笑了幾聲,悠閑自得地就離開了。
可秦太尉卻一直都在那兒的怔怔坐著,還是旁邊的一小太監走了上來,詢問了著將他提了醒後,這才反應了過來。
隻是他才剛一站起,那身子就愈發不可控製地癱在了地上。
原來是腿變得軟麻無力了。
回了勤政殿後,夏今安捧上了一盞茶來,“王上心安,莫要再氣。”
朱砂:“???”
你從哪兒來看出她生氣了?
她分明很開心的,好不好?明明這些這麼好玩。
嘖……
“孤沒生氣,無非就是些小人罷了,無礙。”
不過秦太尉這一事,倒是讓朱砂開始反省了起來。
看來是自己平日裏也沒甚的威嚴,待人處事太過溫和了,才讓人產生了一種她很好欺負的錯覺。
嘶……
失誤,純屬是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