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社附近的街道上,蝶華還是托著那個羅盤。兩天的時間,她逛遍了整個平江城,遇見了幾隻小妖,隻是開言境或者初入妖息境的那種。妖息境的她殺不死,憑借經驗也不過傷到了一隻的一團精血。她發現,每一個妖息境的本源精血位置雖然都是腹部周圍,然而具體位置並不一樣,她按照殺狗妖時候的位置攻擊並無有多少用處。
走在這邊的街道上,羅盤指針指向了一個地方,不是南邊,而是琴社的方向,小珠沒有亮。她臉色有些複雜,兩天走過整個平江,小珠子閃爍僅僅兩次,都是在琴社附近。
這樣一來,便很難說是偶然了,指針指向琴社也很難解釋成因為他們剛剛接觸了妖族。
“那兩個男女是妖族?還是說……那個男的是?”她心中自語道,“那日對付狗妖時男的始終不動手,最後才幫忙指出弱點,也是被迫無奈才被動反擊了狗妖。那種操控物體攻擊的手段,妖族也是有的。”
越想越覺得自己應該沒有想錯,可是那兩人給自己的印象都還不錯,她是不太願意相信那是妖族的。
她心中不斷想著,不自覺的已經跟隨著指針走到了琴社的街上。
“哈哈,本世子果然還是有毅力來練琴的。”一個男人的笑聲傳入她的耳朵,拉回了她的注意力來,腳步不由得停止住。她看見一個華服男子的背影,那人笑著走入琴社中去。
她沒有繼續往前走,站在原地收起了羅盤,本能的後退兩步,然後躲到秦雅樓樓下的牆角處。那些與陳懷一同行動的武者曾經也躲在這裏,因為這裏可以直接看到琴社的大門。
“暄王府世子?”她皺著眉頭,臉上有些驚訝。定然是熟人,因此她才一眼就認出了此刻大搖大擺走進琴社的人便是青州暄王的世子。
來到平江的幾日,她一直在走街串巷,用羅盤在每個角落裏尋找妖族的蹤影和陣眼的反應,接觸過的人也不過那些突然聚集到平江來的各地武者,以及那日聯手殺妖認識了蘇榮徐紫溪。
僅僅知道世子來此地遭遇刺殺,以及世子攜帶的作為給慕容家封宗大禮禮物的《極陽古記》被人搶走。關於事情細節,她都沒了解過。
“攜帶了《極陽古記》,應當還有定元丹,他應該是帶著拉攏慕容勝的任務來的。”蝶華摸了摸下巴,心中沉思,“難道他先行找到陣眼了?為何不告訴我們?”
心裏萬千種猜測也不能思考出答案,她隻是作為前鋒過來的一員,對於任務的許多細節不太清楚,此時看見世子,也不敢冒然去找他。在原地等一陣,她才毅然決定:“看來,得先聯係一下統領……有兩個天才武者和一名疑似修仙者坐鎮的琴社?”
蝶華的出現沒有人知道,琴社內蘇榮也不可能經常開著天眼,那是極度消耗精神力。
世子走入琴社,十分熟路的穿過回廊來到琴社,一進門就看見了正在彈琴的蘇榮,徐紫溪坐在一旁,翻看著一本琴書。
有點過分的和諧啊。
劉廣心裏有些嫉妒,將隨身家將留在門外,他一屁股便坐在了兩師兄妹中間,將他們隔開,而自己朝徐紫溪身邊靠去。
蘇榮琴聲停下,皺著眉頭看他,倒也沒有開口說什麼,隻是覺得被打擾了。
劉廣這才看到,徐紫溪的手腕上纏著紗布,用木條將手掌和小臂固定著。靈脈境武者需要包成這樣,顯然更是傷到內裏骨頭經絡了,算是挺嚴重的傷勢,至少這幾日不能練琴不能練劍了。
“這……兩日不見,徐姑娘怎麼受此委屈?”他一臉關心的柔聲說道,“還痛嗎?”
“多謝世子關心,一點小傷,紫溪並無大礙。”
他聞言頓時露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是誰傷的你?竟然下此毒手?”
徐紫溪自然不會將什麼都托盤而出,隻是輕笑說道:“武者混跡江湖,總會受些小傷,並不礙事。”
“唉,打打殺殺的,確實煩人啊。”
“是極,不如閑暇彈琴,小店營生來得好。”
劉廣哈哈笑道:“哈哈哈,是說秦雅樓嗎?唉,倒是我給你們惹來麻煩了。父王說是借勢於紫溪,然而到底隻是引來了些破事。”
“過幾日差不多也要重新開門營生了,屆時倒是多謝世子帶來的勢了。”
事實上,如紫溪所說接來的勢,便是那無數的目光,暄王是最有威望的藩王之一,在朝中話語極其有力。秦雅樓琴社本就麵向王公貴族,為了搭上暄王的線,必然有無數人求上門來,不僅少男少女,年齡更大些的公子小姐們也必然願意來此向兩個年輕的琴師“不恥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