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她收回目光看向殿內默坐的兩人，勉強一笑，岔開了話題。
“兩位樓主可是有事？”
暗影將目光看向月鑰，月鑰看了他一眼，將目光落在了寒妃身上，頓了頓，沉聲道：“實不相瞞，我們這次來一是雪晴暗中傳訓，二來，也是順便想跟貴穀確定一件事。”
“何事？”
“淩雲宗淩霄是否是死在貴穀冰月手中？”
寒妃一僵。
她麵前，月鑰靜靜的看著她，明眸暗閃。
一旁的暗影亦然，且眼中多了一分肅殺與冷冽。
其實，淩霄怎麼死的，又是死在誰手裏，他們心知肚明。
因為從月子帶人堵住葉星後，月子就一直帶人跟著葉星，這一路上葉星幹了些什麼，他們清楚的很。
而之所以有此一問，是為了確定一件事。
如果寒妃承認淩霄是她們殺的，那麼接下來的故事將會以大家喜聞樂見的方式打開。
可倘若她不承認……抱歉，為了我們的安全，我們隻能殺人滅口。
反正樓內的精英全來了，滅一個已經支離破碎的冰心穀還是沒問題的。
正好有現成的借口可用，省去了很多麻煩。
各位也別怪我們行事乖張，因為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是我們行走天下的行事準則。
哦，現在事幹了，惡果也種了，你想撒手撇關係？
抱歉，沒這麼好的事。
我們能救人，但我們更擅長殺人。
氣氛有些凝重，三人都沒有再開口，彼此目光閃爍的沉默了下來。
寒妃不知道他們的用意，所以，她現在有些擔心。
擔心眼前兩人是在幫淩雲宗調查淩霄的死因。
若自己鬆口將‘真相’告訴他們，萬一他們將此事捅出去，以冰心穀現在的實力……滅頂之災不至於，小月月怕是保不住了。
否認？
可這兩人要是抖出一些其它證據怎麼辦？
他們敢這麼問，必定是找到了一些證據，否則不會無端如此詢問。
怎麼辦？
看著眼前兩人，遲疑良久，她心中一歎。
“敢問月樓主如此問可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話落，月鑰兩人眼神一鬆，對視一眼，斂去了心中的殺機。
這句話的潛意思便相當於是默認了。
隻不過不是那種簡單直接的話，屬於那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係列。
但沒關係，認了就行。
至於是避重就輕，還是簡單直接，你留著跟淩雲宗的人扯淡吧，我們沒那個興趣摻和。
看了眼前氣息羸弱的女子一眼，月鑰一語雙關的淡淡道：“實不相瞞，月某的確聽到了一些風聲。
在來的路上，我們偶然聽說淩雲宗二公子淩天帶著一眾淩雲宗高手去了天絕嶺，好奇下，我們便順手打探了一番，這才知道原來淩霄死前最後見過的人是天絕嶺的少嶺主皇甫無忌。
可沒過多久，天絕嶺方麵的刺蝶就傳來消息，稱皇甫無忌說淩霄最後跟貴穀的冰月姑娘在一起，他並非是陪淩霄走最後一程的人。
所以月某才有此一問，若是有什麼誤會或者唐突了，還請寒穀主莫怪。”
“呃，嗬嗬，沒，沒事……”
勉強一笑，寒妃的心慢慢沉入了穀底。
隱約間，她感覺這件事怕是瞞不住了。
不自覺的，腹間的手抿了起來。
她麵前，暗影月鑰兩人將這一切看在了眼裏，明智的止住了話題。
然後，此間氣氛沉寂了下來。
終於，無意間種下的惡果要開花了。
至於什麼時候瓜熟蒂落，那就得看牽扯在內的人接下來會怎麼做了。
不過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兩家大概率會掐起來。
畢竟這是個強者為尊弱者奴的世界，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