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少爺你沒權幹涉
廖可芯感覺自己的腳像是生了根的樹,無法動彈半步。
白允傑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讓她過來。廖可芯愣愣地站在玄關處,白淨的小臉血色褪卻,眼神惶惶無助。
“恩?不過來?”白允傑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公寓裏回旋而起,對於她的不回應,卻依舊沒有生氣。
“那隻好我過來。”隻是慢慢地起身,他筆直地朝她走來。
瞧見他離自己越來越近,廖可芯反射性地轉身,伸手握住了門把手,就要奪門而出。
身後躥過一道黑影,那速度就像是叢林中的獵豹,黝黑的大掌探向了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廖可芯以最大的力量去開門,卻根本抵不過他的力氣。隻打開了一條縫隙的門被他輕輕一撞,他用身體壓向了她,她的臉貼上了冰涼的門背。
“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所以你這麼不乖。”白允傑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在她耳邊囈語,俊容冷凝,“跟我鬧脾氣?我讓你回來,你沒有聽見嗎。”
他的吻又急又猛,像是火燒著她。
“阿傑……”衣服被他粗蠻撕裂,廖可芯急急懇求,希望喚回他的理智。
可他卻恍若未聞,漆黑的雙眸陰霾。
他將她手中的挎包猛地抓過,甩向身後,挎包落在地上,裏麵的東西散了一地。
“阿傑……”
“阿傑……不要這樣……”
“阿傑……”
一聲聲的呼喊讓他緩了攻勢,白允傑從身後緊抱住她,她在他懷裏弱弱顫抖,聲音都有了哽咽。
“再喊一次。”他沙啞地命令。
“阿傑。”廖可芯急忙開口,不敢在這個時候惹怒他。
白允傑將她扳向自己,捧起她的臉,讓她注目於他。
他忽然低頭,深深地吻著她,一遍又一遍。驟然溫柔的吻,讓她方才害怕到顫抖的心漸漸沉靜下來,甚至忘記要反抗,隻是默默地任他親吻。差點軟了腳,索性有他扶住,她才沒有跌倒下去。
“下次我讓你回來。你就必須給我回來。聽見了?”
“恩。”她乖乖地應聲。
修長的手指刮著她臉龐的肌膚,白允傑隨口問道,“周末都做了什麼。”
廖可芯卻還沒有完全回神,混混噩噩地吐出三個字,“洗東西。”
“都洗了些什麼。”
“衣服、毛巾、浴巾、床單、被套……”廖可芯像是機器人一樣回答,一一列舉。
“這麼乖?”他輕啄她的唇瓣,眼底的陰霾化為狠絕。
“恩。”根本就無法思考其他,隻是想要結束與他的對峙。
“真是乖女孩。”白允傑霍得冷笑一聲,他鬆開了手,轉身走回沙發坐下。又是倒了杯紅酒,他手中拿著酒杯,沉聲命令,“過來。”
這次,廖可芯不敢多作猶豫,邁開腳步走到了他麵前。
白允傑凝望著她,忽然像是瞥見什麼。深沉的目光掠過她,掃向了地上的某個方形的東西。
“把地上的盒子撿起來。”白允傑睨著她,突兀地說道。
廖可芯順著他的目光回頭,隻見地上散了一些東西。正是她平時所用的梳子、眼鏡盒、記事本、碳水筆……還有,還有一隻方形的絲絨盒子。
絲絨盒子?廖可芯有些驚奇,那是什麼?
“去撿。”他再次催促,擰起的劍眉隱匿著不悅。
廖可芯隻好走向身後,彎腰撿起那隻絲絨盒子撿起。這樣的盒子,紅色絲絨,十分精致。
即便是她不曾擁有,卻也猜得出什麼。
可怎麼會在她的包裏?
“拿來。”低沉的男聲從身後飄來,他將手伸向她。
廖可芯遲疑地走回他,剛要開口,可是手中的絲絨盒卻被他一把奪過。
絲絨盒被打開,而盒子內是一枚閃亮的鑽石戒指,頃刻映入眼簾。
鑽石切割成極其精致的層麵,每一麵望去都是那樣的美。昏黃的燈光下,紅絲絨的盒子裏,白金的鑽石戒指靜怡地呈現,折射出耀眼光芒。可是這光芒竟讓白允傑忽然覺得一瞬刺目,他猛地盒上絲絨盒。
“喜歡鑽石戒指?”白允傑沉聲問道,語氣隨意,目光凜冽。
廖可芯茫然一片,根本就搞不清楚狀況了。她想要解釋,可是怎麼解釋都似乎不對,言語是那麼薄弱。
她的挎包裏怎麼會有戒指?
誰?誰放進去的?
“我給你的金卡,不夠你刷?”白允傑左手隨意一揮,那隻絲絨盒被拋到一邊,落在了地上。
“不是……”廖可芯發現自己無法辯駁,舌頭都快要打結。
“鑽石、珠寶、車子、房子,你什麼都不要。”嘴角噙著一抹笑,他冷笑道,“還是那個讓你出賣肉體的男人現在有錢了?亦或是你又勾搭了上另外的金主?”
難聽的話讓廖可芯的心一陣刺痛,原本還想解釋的話語,在這一刻竟然全都不想再說。她怔怔地望著他,一雙大眼睛睜著,眼眶卻有一絲泛紅。
強咽下那份酸澀,廖可芯輕聲說道,“我們之間隻是一筆交易而已,至於其他的,和傑……”頓了頓,那私下裏特許的稱呼又改回來了,“和傑少爺沒關係。”
她試圖想要清醒,一句“傑少爺”似乎讓自己可以更加清楚他們之間隻是一場契約。
白允傑揚起一邊嘴角,笑得邪魅。可是這笑在廖可芯眼中有了異樣的意味,是譏諷是不屑是奚落,亦或者讓她覺得落寞。他伸手探向她,她僵了身體,可他卻隻是輕撫她的臉,“喜歡鑽石就說,想要多少我能給你多少。買一車的鑽石給你,你要不要。”
廖可芯微微扭頭躲開了他的碰觸,咬著唇說道,“我不要。”
“如果是他給你,你就要了。”他似是在呢喃詢問,卻用了平述的口吻,已然斷定。
廖可芯不再說話,倔強地抿緊唇瓣。
白允傑凝望了她半晌,隻是將手中的紅酒遞向她。在她詫異木訥的注目中,他幽幽吐出三個字,“喂我喝。”
“我不會喝酒。”廖可芯硬聲拒絕,不自覺地握起拳頭。
“在我麵前就不會喝了。”白允傑沉沉呢喃。
廖可芯想起他曾經說過的話語,輕聲說道,“這是傑少爺教我的,不想喝的時候,就要學會推拒。”
“交際手腕?你在應酬我?”他舉一反三,輕笑問道。
廖可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可默然有時候其實是默認。
“聰明的乖女孩。”白允傑慢慢悠悠地起身,喝了口紅酒。而後低頭吻住了她,將口中的酒水渡進她的嘴裏,純粹是喂。在她惶惶的注目中,他放下酒杯,“那就繼續應酬我。”
他的手探向她的衣領,直接撕扯,“用你的身體應酬我。”
曝露在空氣裏的肌膚一陣寒冷,廖可芯的身體早已冰涼一片。
“進去。躺床上。”他喝了一聲。
廖可芯輕顫,空洞的眼神凝望著他,這樣的話,他怎麼能說得出口,讓她覺得自己這樣羞恥。
“再不進去,你的80萬我可要催還了。”
“我不是賣的。”她艱澀說道。
“關了燈,女人都一個樣。”他點了支煙,吞雲吐霧。
廖可芯隻告訴自己沒事,關了燈誰也看不見誰。可是腳怎麼硬是邁不開,而她清澈無助的雙眼讓白允傑有一絲煩躁。
猛抽一口煙,語氣更加強硬,“進去!”
廖可芯感覺口中殘留的一陣紅酒酒味,突然苦澀起來。她沒有低頭,沒有側目,筆直地走進那間黑暗的房間。
隻知道關了燈,那就看不見誰是誰。
他隨後走進房間,褪去浴衣,重重地壓上她肆意宣泄。她閉上眼睛,不出聲、不作反應,像是一具木偶。白允傑莫得停了動作,身下的她讓他更加煩躁。他懊惱皺眉,吐出兩個字“掃興”,冷漠起身。
“啪……”
床頭燈亮了起來,廖可芯對上了一雙充滿怒火的黑眸,然後未等她有所反應,白允傑就這麼裸著身子,轉身離去。
廖可芯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而後在關上之前,他的聲音低沉響起,“別再惹我煩。”
餘音盤旋,房間裏寂靜如同無人。
過了好久好久,廖可芯才歎息一聲,衣服被他撕扯得不成形。她躺在大床上,突然將自己蜷縮成一團。身上還有他的味道,她想要洗掉。可是卻發現自己沒有力氣了,隻想睡上一覺。
也許,也許醒來會發現這全都是一場夢。
入夢之前,白允傑那轉身離去的身影久久地徘徊在她的腦中,他左肩上那個隱約可見的牙印就好似一道沉重的枷鎖一般困著她,讓她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被她遺忘了一樣。
夢終究會醒。現實卻依然殘酷。
早上醒來,廖可芯不得不麵對這一切。客廳裏殘留著紅酒的酒味,灑了一地的玻璃碎片,還有被丟在一邊的紅絲絨戒指盒。洗了個澡,洗去一身疲憊,她匆忙開始收拾別墅。
時間有些趕,已經快八點了,她還要趕去公司上班。
她拿起茶幾上的酒杯,打算去廚房清洗。轉身走了幾步,卻突然驚覺腳底一陣尖銳的刺痛,疼得她快要掉淚。不由自主地跌坐在瓷磚地上,腳下紮了碎片,有鮮血孜孜流出。
廖可芯咬咬牙,硬是站起身來,取了鑷子直接將碎片取出。
不痛不痛,一點不痛。她如此默默念叨。腳似乎真的不痛了。
收拾好東西,廖可芯貼了創可貼,忍著腳疼前往OB。坐在公車上靜心下來,她看了眼挎包裏的絲絨盒,想到了一個人。
李翼峰?這個戒指肯定是李翼峰放進她的包裏的,可是他這麼做又有什麼意圖呢?
想到李翼峰,廖可芯的心中忽的一亮,她想到了那次在普羅旺斯的荒唐之夜,想到了那個跟她一夜的陌生男人,也想到了白允傑左肩上的那個牙印。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個男人的左肩上也有這麼一個牙印,而且形狀跟白允傑肩上的可以說是一模一樣。而且,那段時間,白允傑應該正好還在管理法國的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