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半個月裏,周宏,朱雄他們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露過麵。
薛亮則奉命帶著胖子,神算子幾人,找了一個安全屋,每個人都配備了步槍,輪流站崗,讓楊彬來負責吳建國的心裏疏導,如果吳建國再受什麼刺激,恐怕真的要崩潰了,那時候,再想從他嘴裏套出什麼有用的信息恐怕就難了。
這些日子裏,薛亮也曾試圖和D市的人聯係,可是他們都仿佛人間消失了一般,誰也聯係不上。
再之後,整整一個月沒有任何人和薛亮聯係,甚至,不僅僅是薛亮,就連胖子,神算子幾人也都覺得,是不是自己被忽略了,或者,被這個世界遺忘了?
若不是每天出去采買,還能看到街上有很多行人,很多在忙碌奔波的工作者,他們都會以為這個世界都已經不存在了。
因為,D市的蠱毒時時刻刻都在威脅著這個世界,威脅著每一個人。
忽然,在某一天的下午,薛亮的電話終於響了。
大概是許久沒有聽到電話鈴聲了,這突然的響聲,下了薛亮一跳,當拿起電話發現是周宏的號碼時,薛亮興奮壞了,趕緊接聽了電話:“喂,周處,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們這幾個人都給忘記了,還是說咱們處裏要裁員,我們這行動科的幾個人你們不要了?”
盡管很激動,盡管心裏突然生出了一堆委屈和抱怨,但薛亮還是選擇打個哈哈,調整一下氣氛,免得電話一接通,就被周宏狠狠訓斥一頓。
電話裏響起一聲歎息:“唉……”
薛亮差異這蹙起眉,薛亮不明白,這電話剛通,怎麼對麵的氣氛就不對勁了?
難道自己剛剛打趣的話讓周宏聽著不舒服了?
就在薛亮剛要開口再問的時候,電話裏周宏略帶疲憊的聲音響起:“把安全屋的事情安排一下,半個小時後你帶著胖子來局裏彙報工作吧,我有點累,先歇息一會。”
不等薛亮再問,電話突然掛斷了。
貌似,周宏很不情願一般。
又或者,十年前的無頭案沒有任何進展?
可無論薛亮怎麼想,也沒辦法預料和猜測這一個來月裏,周宏他們到底經曆了什麼,案子到底查到了哪一步,更讓薛亮無奈的是,自己有什麼好彙報的,吳建國這一個月裏沒任何事,也沒出什麼岔子,需要做報告,彙報吳建國病情的應該是楊彬吧?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想到這,薛亮更覺得,周宏應該給自己一個交代才對,分明是周宏強迫自己跟著十年前的無頭案,要不然,薛亮早就跑到D市去了。
心裏雖然抱怨,胡思亂想,不過冷靜下來以後,薛亮還是覺得周宏想要聽的彙報一定是吳建國的病情與恢複情況,自己的安保沒什麼可擔心和詢問的,期間薛亮也曾試圖問過吳建國幾次,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麼新的情報,但很遺憾,吳建國一聽到十年前的無頭案,一聽到高凡這個名字,整個人就會崩潰。
和往常一樣,胖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翹著腿,一副很享受的模樣,步槍就放在肚子上,這坑貨,居然也不覺得沉。
薛亮懶著和胖子解釋什麼,從茶幾上拿起一盒煙,自己點燃一根以後把煙丟給胖子:“去,叫上你家小彬彬,咱們去局裏開個會。”
從安全屋到局裏隻有四十分鍾的路程,因為這次選擇在郊區設立的安全屋,四周很容易布控,但是回局裏就稍微有些遠了。
一路上,胖子跟念經似的,嘀嘀咕咕的,薛亮也懶著搭理他。
好在車上有楊彬,隻需要一個眼神,一個要殺人的眼神,胖子會立馬閉嘴,但這種效果不會持續太長時間,之後,胖子還會嘀嘀咕咕的,估計也沒人能夠鎮住他了。
特案處大院裏隻零星停了幾台哈弗H9,比平時冷清了許多。
車子挺穩以後,薛亮剛拉開車門,胖子便嘖嘖稱怪:“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薛亮雖然已經習慣胖子這種神神叨叨的表現,不過仍舊難以壓製心中的好奇,詫異著問了句:“什麼奇怪?”
這個時候,楊彬已經下了車,走到薛亮和胖子身邊,聽到胖子這邊一個勁的念叨不對勁,楊彬也四下裏望了眼,大樓裏這時候正巧有警員走出來,楊彬這才鬆口氣:“我還以為這是棟鬼樓呢,太安靜了。”
胖子一拍大腿:“對呀,我就說嘛,哪裏不對勁,老薛,你見過咱們特案處大樓啥時候這麼安靜過嗎?”
被胖子這麼一提醒,薛亮也覺得不對勁了。
不過再一想,這時候,應該把人都撒出去查案了,這種現象也正常。
更何況,給薛亮打電話的聲音的確是周宏的,手機號碼也是周宏的,這就沒錯了。
薛亮苦笑一聲,隻是習慣性的瞥一眼胖子,也懶著聽他廢話了,是不是有問題,從樓裏出來警員的那一刻起,薛亮已經不在意了,但薛亮仍舊拍了拍胖子的肩膀,這也算是一種無形的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