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跳動的頻率太快,以至於有些發疼,闕以凝移動床頭櫃,抵住了門,在報警之後,給顧山雪打了電話。
“山雪,你別那麼快來!我房間外麵有個持槍的男人想殺我,我已經叫了保安也報警了。”
闕以凝話喘著氣,房門被大力踢動的聲音,讓她的手有些發抖。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可聲音裏還是泄露出些許恐懼。
“別怕,我已經到樓下了,有什麼東西先抵住門,一定不要讓他進去!”
顧山雪快步進了大堂,焦躁的按著電梯。
電梯的數字正在不斷下降,現在還在1樓的位置,顧山雪有些等不及,跑到了樓梯間,她脫下了腳上的高跟鞋,瘋狂的向上跑。
“等我。”
她的聲音低啞幹澀,像是從胸腔裏擠壓出來的壓抑至極的請求。
抵著房門櫃子已經被撞動,那一聲大過一聲的動響讓闕以凝手心滿是冷汗,房間裏已經沒有其他的她可以挪動的拿去抵著房門的東西,她用自己的身體撐著,希望保安能快點來。
她確定她和外麵的男人不認識,雖然外麵的人一句話也沒有,但她確定,他要對她下死手。
電話那邊的顧山雪也聽到了那動響,心急如焚。
她跑到了四樓,恰好和從她樓下來的電梯相遇,她立刻上了電梯,看著數字向上跳動。
“我就快到了!”
“你到了如果那些保安還沒上來,你別進來!”
闕以凝的身體被門外的動靜撞得向內晃動,發出了一聲悶哼。
闕以凝前所未有的害怕起來,她並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失去。
“你別擔心我,他一時半會進不來,保安應該很快就來了,警察也應該很快就來了,我不怕。”
闕以凝手心一片冰冷滑膩,她死死地握著手機,用力的抵著門。
“我怕。”
顧山雪完全失了冷靜,就像熱鍋上的螞蟻,焦灼地看著數字跳動,恨不得現在就在闕以凝的麵前。
她的心髒急速跳動,好似要逃出體外爆裂開來,血漿在眼前四處湧動,在這種極致的焦躁與緊張裏,顧山雪似乎都能感覺到血液滾燙與黏膩。
她的聲音啞到極致,讓闕以凝鼻子一酸。
感受著門外的人撞門的力度,她心裏燒起了一把火。
踢你媽呢,沒完沒了了是吧?
想害她的人,早他媽下地獄了,外麵這個不知名姓的人也配得到她的命?
“我已經報警了,你應該知道你已經走不了了,想拉我同歸於盡?”
“是誰讓你來的,林洋?你是他留的後手?”
門外撞擊的力度了一點,然後又大力了起來,鎖已經被撞壞了,出現了一條足夠讓一隻手伸進來的縫隙。
闕以凝已經快撐不住了,她的額頭冒著汗,心跳的速度越來越快。
“我到了。”
在顧山雪話音落下的這一刻,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了。
保安已經來了,數十個保安站在門口,手裏拿著電棍,看著門裏的人,誰也沒敢進去。
“你別過去,他手裏有槍,咱們還是等警察來吧!”
一個保安拉住了顧山雪,顧山雪看了他一眼,他下意識的鬆開了手。
顧山雪走了進去,持槍的男人停下了撞門的動作,槍指著顧山雪的臉。
“退後,在警察來之前,我不想殺任何無關的人,你要是再靠近,那就給裏麵的人陪葬吧。”
“好,我退後。”
顧山雪慢慢朝後退了兩步,直到退到了安全距離。
男人知道時間不多了,他用力的撞了門,幾乎要把門撞開。
他表情一喜,正準備下次蓄力的時候,顧山雪抓住了他這個背過身的時間,想也沒想的抓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咖啡壺朝著他衝去,在男人扣響板機的那一瞬間打中了他的手腕,子彈射偏,他也因為劇烈的疼痛而鬆開了握著的武器。
身後的保安見狀一擁而上,用電棍製服住了男人。
顧山雪將手裏的咖啡壺放在了一旁,平複著呼吸,手指發抖的敲響了門。
“凝凝,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