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黎野摸著手上這件血紅的衣服,明白為什麼大家拿到衣服之後表情會難看了。
這衣服的質感有點糟糕——雖然衣服的顏色鮮豔,花紋也很漂亮,稱得上做工很好,但質感實在是不太對勁。這不是布織的,這手感像是什麼動物的皮。而且衣服顏色過於鮮紅,陳黎野大著膽子把臉湊近衣服聞了聞,聞到了一股難以形容的腥臭味。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聯想到了一樓的頭骨,心裏有了個令人惡寒的猜想:這件衣服恐怕是人皮製成,用血染的。
其他人也不是沒想到,都在原地僵成了一尊雕像,拿著衣服動都不敢動彈一下。
女人把衣服發到了每個人手中後,又走回了桌子邊上,緊接著一轉頭就看見了這一幕——所有人拿著衣服一動不動。
“穿啊。”女人麵無表情聲音平靜地催促,“你們為什麼不穿呢?”
沒人敢吱聲。
“這些可是我親手做的衣服。”女人,“你們是不喜歡我做的衣服嗎?這衣服哪裏做的不好嗎?”
“……”
“那就沒辦法了……這樣吧。不如,你們自己來替我縫補一下這些衣服,正好我缺人手……”
一聽人手二字,十八個人裏有個人忽然渾身一個哆嗦,連忙道:“沒有沒有!衣服很好!我們馬上穿!”
完,他開始對所有人擠眉弄眼,滿眼的焦急。
陳黎野愣了一下,仔細想了一下女人的話,才察覺出了不對勁。
這個人手,有可能不是字麵意義上的人手——而是真的人手。
這是個文字陷阱。
這哥們很有可能以前吃過文字陷阱的虧,雖不一定真的是,但還是慎重起見提醒了別人。
可十八個人並非都一條心,有人仍在猶豫穿不穿,其中就有個紋著左青龍右白虎一看就不好惹的大哥。大哥估計還在思量穿衣服是一定要做還是不做也行的事,結果一見這人自作主張地答應下來,立刻不樂意了:“誰要穿?你愛穿你穿!這玩意一摸就不對勁,你要死自己去,別拉上老子!”
完,這人把衣服丟到了桌子上,瞪了眼盯著他看的紅衣女人,罵道:“看什麼看?老子就不穿!又凍不死!”
林青岩見狀,忍不住感歎一聲:“真勇啊。”
確實挺勇的,敢跟這長得跟鬼片裏的厲鬼似的紅衣女人對著幹。
“他不會死麼……”陳黎野聲地問林青岩,“不是要完成np給的任務嗎?”
“叫你積極完成,不是一定要完成。”林青岩回答他,“殺人的不隻會有守夜人,這裏的NP也很厲害……有的是厲鬼化的,有的會幫守夜人獵殺——怎麼幫呢,就是幫他滿足獵殺條件,也有的會和殺人的厲鬼一夥。所以有時候要不要聽NP的話,可以思考一下。當然,最好慎重一點,如果NP真的是厲鬼,你隻要跟他個“不”字,他馬上就會親切的把你的腦袋咬下來。”
陳黎野:“……”
任舒:“……”
陳黎野僵硬的轉過頭,看向了女人,替丟衣服的參與者捏了一把汗。
這要是個厲鬼……
但女人不是。她什麼也沒做,沒有憤怒也沒有話,依舊的麵無表情,臉色蒼白僵硬,就這麼雙目無神地盯著丟衣服的參與者看。
見女人沒什麼過激反應,有人也試探著跟著把衣服丟到了桌子上。
女人又轉過頭來盯著這個跟著丟了衣服的參與者看,還是什麼都沒做。
一看丟衣服不會出什麼事,又有人跟著把衣服丟到桌子上了。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眾人接二連三地把衣服丟到了桌子上。
女人挨個把他們盯了一遍,仍舊沒什麼。
但即使如此,大部分人還是沒有丟掉衣服——不管怎麼,他們現在確實需要衣服來保暖。
畢竟晚上還有個守夜人等著呢。這屋子太,一旦在這兒被抓到絕對死路一條,如果要出去躲,那就需要衣服來禦寒。
任舒有些猶豫,她下不了決心。幹脆轉頭問道:“陳哥,你穿嗎?”
“穿。”陳黎野,“畢竟能禦寒。”
陳黎野的想法很簡單:大不了情況不對就脫下來。外頭那麼冷,晚上不定還要跟守夜人玩追逐戰,路上凍死可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