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我也穿吧。”任舒,“陳哥,我都跟著你穿衣服了,你可別丟下我呀。”
“……”
陳黎野總覺得這話哪兒不對,看了她一眼,隻見她正眨巴著眼看著他,又抿嘴一笑,:“你可不能拋下我一個女孩子。”
陳黎野眉角一跳,眼睛裏忽然亮了亮,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你自力更生,這裏沒有好心人。”
任舒:“……”
還真就全員惡人唄。
跟陳黎野想法一致的人並不在少數,他們都表情難看的穿上了衣服。陳黎野慢吞吞地穿上衣服後,感覺更糟了,這件衣服穿到身上後,那種人皮似的質感比拿在手上更加明顯,衣服內裏好像塗了血似的,黏黏膩膩的黏在陳黎野兩條胳膊上,搞得他一陣惡寒。
他強忍不適抻了抻衣服的袖子,餘光無意間瞟到了女人,不知是否是幻覺,原本麵無表情像具死屍似的女人竟然微微揚起了嘴角。
陳黎野懷疑自己看錯了,又轉過頭去看,女人又變成了麵無表情的模樣。
“……”
陳黎野從靈魂深處生起了一股不太妙的預感。
女人繞了巨大的桌子一圈,把桌子上那些被扔掉的衣服收了起來,然後去櫃子裏拿出了許多顏色鮮紅的碎布,上麵也有很多花紋,但已經被撕碎了。她把這些碎布分別擺在了兩邊,又把針線在每個位子上擺了一份。
“麻煩你們幫我做衣服了。”女人站回到桌子邊上去,依舊麵無表情聲音僵硬地道,“這是給我女兒的嫁衣……請你們把這些布縫在一起。”
“……”
眾人麵麵相覷,互相看了一眼。
誰家嫁衣會是這種碎布?
不用都知道,這碎布肯定也不是真正的布。
要縫麼?
不縫是不行的——“要積極完成NP的任務”,這可是規則。衣服或許可以不穿,但這個,看樣子應該是必要任務。
這件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於是,沉默片刻後,眾人都不約而同地走過去隨便找了座位,坐了下來。
陳黎野一摸桌子上的布料,就摸出來了不對——這果然跟他身上的衣服質感一樣。
兩個都不是什麼正經衣服。
但該做的事還是得做,陳黎野認命地歎了口氣,拿起針線來,開始縫碎布。
有男人一邊穿針線一邊:“完了,我不會做針線活啊……”
有人回答他:“就好像誰會似的。”
“這樣真的好嗎?”任舒忍不住道,“這些應該也是……”
“噓!”
有人連忙示意她噤聲,目光瞟了一下紅衣女人的方向。
陳黎野剛穿完線,聞言偏眸看了眼女人。
女人正站在桌子邊上看著他們。她將手負在身前,雙目無神,動也不動的盯著他們看。她雙手瘦骨嶙峋,垂到腰間的長發擋住了大半張臉。整個人氣場陰森詭異,那雙無神的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他們看。
眾人見到女人這麼死盯著,都不敢再話了,沉默地開始利索的穿針引線,聲地問身邊人該怎麼做。
好在十八個人裏有幾個會做針線活的,這幾個人頻繁地換了幾次位置,教了其餘人該如何做。
有七八個人過程中都不心紮到了手指,嘶了一聲。
任舒本來是會的,但女人這麼守在一邊,她太怕了,沒注意就也紮到了手指。
“嘶。”
陳黎野看了她一眼,見她食指上被自己紮出了一滴血。
他把聲音壓得低了些,,“別在意她。”
“……”
任舒看了看陳黎野手裏,兩塊布被他縫的歪歪扭扭。雖然縫的難看,但陳黎野心態卻一等一的好——這十八個人裏有不少有地獄經驗的老手也都被紅衣女人影響紮到了手,陳黎野一個新人,卻能視這紅衣女人為無物,根本不受影響。
“陳哥,我不是第一次這麼想了。”任舒忍不住道,“你是真的牛啊。”
陳黎野:“?”
“你心態是真的好。”任舒,“你怎麼就不怕啊?”
陳黎野回答:“怕也沒用啊,我的人生信條就是不做沒用的事。”
任舒:“……”
這還能自控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