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漱漱口嗎?藥很苦的。”她試探著問道。
他越是平靜,她越怕他秋後算帳,心裏麵直打鼓。
他淡淡地掃她一眼,讓她又想起他成親那夜一身喜服卻殘忍冷酷的模樣。
“你今天運氣很好,要是平時,你恐怕已死了不下十次。也罷,這庶福晉你便好好當著,也省的我另找人替補。”
靜怡聽得柳眉倒豎,你奶奶的,我被強迫的好不好?居然還隻是替補!
不過她怕死,隻能在肚裏怒喊,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黃昏後剛剛審完一樁偷牛案,雙方各執一詞,吵鬧不休,做筆錄的蘇珊手都軟了。
退堂後,眼看著衙役離開了公堂,她也不管那麼多,整個人蔫倒在長案上,一臉的頹敗模樣。
李達航上前敲了敲桌子,“今夜衙門不開飯了,本官要到十五貝勒府上作客。”
蘇珊一聽去貝勒府,馬上打起了精神,簡單收拾一下筆錄,便要跟著前行。
李南一把拉住了她,同時往她懷裏塞了一壇酒。
蘇珊一看,不由失笑,這李達航真夠摳門的,一壇酒?這個壇子竟然是“微型”的,巴掌大小,這壇酒恐怕還不夠喝幾口呢!
“大人,如果我是你,我會找兩個大壇子,然後往酒裏麵兌水,這樣封好送過去,至少麵子上好看些。”她笑眯眯對他嘲誹道。
李達航星目微眯,淡淡說道:“你怎知我壇裏的酒沒有兌水?
蘇珊一頭粗黑長線,詫異道:“大人,莫非十五貝勒為平和,隻重情義不重禮輕禮重?”
“誰說本官禮輕?”李達航道,“你懂什麼?濃縮的才是精華,下官送的精華若不兌水,隻怕十五貝勒貪色,用的過多了,恐對身體反而有害呢。”
蘇珊的臉頓時漲紅如血,訥訥不敢言語。
門房通稟過後,兩人隨高迎風走了進去,一直走到佳雪閣的房門,蘇珊才被高迎風攔了下來。
李達航抬腳剛進入內室,就聽見一個冷傲的聲音響起:“莫非有人狀告本貝勒府內藏屍?否則李大人又怎麼會屈尊降貴來到府上。”
李達航毫不在意地笑了兩聲,不客氣地坐下,接過丫鬟遞來的茶碗,說:“下官不敢,貝勒爺還真是風趣,這陳年小事也記得這般清楚,勞心勞力怪不得被病魔所困。”
他刻意歎息一聲,說道:“若是盛京那邊來下一紙詔令,要貝勒爺回盛京定居養病,貝勒爺怕是得不償失啊!”
“如此看來,大人是好心前來提醒本貝勒的?”多鐸咳了兩聲,身旁的丫鬟連忙遞過茶杯,他喝了兩口水清清嗓子,接著說:“大人多慮了,何時病,得什麼病,這都不是自己說了算,不是嗎?”
李達航微微一笑,“道理是這樣說沒錯,可是貝勒爺要知道,用這樣的方法回避,不是明智之舉。昨日下官收到上麵來的斥旨,說下官對貝勒爺身體關心不夠,令下官及時在文書奏疏中反映貝勒爺病情,貝勒爺你看……”
“你想要什麼?”多鐸譏諷地問,“銀子,女人,還是官位?”
“這些自是人人都愛,正常人都不會拒絕的。”李達航笑了,“不過下官隻是想請貝勒爺幫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