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寒給她發消息。
“在這裏多玩玩。”
不曾料到竟是這樣喧鬧,她以為,也僅僅是穿越熙攘人流尋得一個絕佳位置觀煙火而已。
她手中攥著一串不知在哪家攤販被哄騙買下的青草團子,團扇掛在腰間竭力地避開與人群的肢體接觸。
零散的煙花在她身後的頭頂上炸響,是耐不住興奮的孩童在玩著手裏的火柴。驟然回頭被吸引視線,火藥燃盡熄滅後卻是不知多久沒有好好看過的星空,驚覺已然脫離人群太遠,而真正的煙火祭就快要開始了。
顧雲夕來不及趕回觀景台,隻好捷足兩步尋了一處平坦草地,第一束花火隨著人群的歡呼在半空炸響,綻出繽紛的光芒,遮住了原本靜謐好看的夜空。
她不出數次便興致缺缺,目光隨著墜落的火藥重回地麵。
祭原便不是為她這樣的人準備,隻是她來此處的原因實在荒謬。
...荒謬的事總是會成真,她順著那束墜落的花火看見了他。
她的江止寒
如同洄遊,她失去的,從破碎金魚缸中溢出的東西覆水得收。
最後一束煙火在她們頭頂點亮,夜裏的風終於帶上一抹冷意。
顧雲夕凝視他許久,他的視線從熙攘人群中撤離,細碎的光斑照亮他的臉,她們仿佛如約對視。
顧雲夕撲到了他的懷裏。
“要是沒有這場會議旁聽,我大概會在公司裏,然後下午去一趟基地外的餐廳吃點什麼。”
江止寒抱住了她。
“允許我先讓你陪我去參加一次會議嗎?”
顧雲夕點頭
來的人不對,基本是眼熟的人……
顧雲夕進入會場以後就是她的第一反應。看上去他們對這場會議的主人公很重視,而她的目光放在了坐在會議桌右上角第二張椅子上的那個人。
她打量著那個正低頭在紙張上用鋼筆書寫的金發女人——
江止寒特意招攬過來的年輕博士。
她們見過幾麵,那是在一致認同基地餐廳味道不怎麼樣的時候,為了湊夠現金而一起用的幾次餐,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會忘記帶現金鈔票。
不是個太好說話的人,但是對工作和朋友認真負責。
這是顧雲夕對她的部分印象,也許還能加上她喜歡咖啡放一塊方糖,而她會放兩塊。
“我吃過這家的蛋糕,做糕點的師傅大概換了。”
顧雲夕和她的幾回交流多是在甜點上,最後的一次是無比難吃的紅絲絨蛋糕,從那之後她沒有再出過基地吃別的東西。大概是給那股味道嚇怕了,也就沒怎麼見過愛麗絲。
她和她屬於不同部門,當她需要出外勤的時候,她在實驗室,當她在基地閑逛的時候,她在手術室。
簡單來說,比起她,她要忙碌許多。
雖然隻是簡單走個流程的會議,然而加上諸多校驗,差不多用了快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