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看過去,女孩主動和她點頭微笑,“時小姐,我是蔣爾然。”
名字也和人很般配啊。
時茵回以微笑,“蔣小姐,你好。”
江夫人這時指指沙發旁放著的幾個禮盒,“方姨,這些你交代給廚房,每天熬一盅,給時小姐好好補補。”
時茵十分真誠道,“謝謝江夫人。”
江夫人點頭。
轉過臉,笑著說:“硯池最喜歡白毫銀針,我是嫌淡了點,沒什麼味道。爾然,你嚐嚐看。”
蔣爾然端起小茶杯,十分優雅地喝了一口,笑,“我倒是覺得這茶好喝,清清淡淡的。”
江夫人笑看她一眼,“合你口味就好。”
蔣爾然抿嘴笑笑。
眼睛瞥向對麵幹坐著的時茵,十分親切地說:“時小姐剛從外麵回來,口渴了吧,也嚐嚐這茶。”
說完,她身體微微前傾,親自倒了一杯放在時茵麵前。
蔣小姐可真是個體貼人。
這是怕她尷尬,替她解圍呢。
不過,再怎麼說她也算半個主人,她來替她倒茶是不是有點反客為主的意思?
時茵笑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謝謝蔣小姐。這茶我昨天倒是喝過,味道比今天還淡點。”
蔣爾然一怔,看她一眼,沒說話。
江夫人放下茶杯,看著桌上的玫瑰插瓶,皺皺眉,“門口那花園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記得以前種的是蘭花?好像還有兩株薑氏荷,看著十分清雅。”
這話不知道是問方姨還是問時茵。
方姨略略猶豫了下,欲言又止。
蔣小姐輕聲笑,“蘭花嬌貴,需要精心伺候,就讓那些自詡文人雅士的去欣賞好了。今天過來的時候,我遠遠地就看見這片紅玫瑰園,真是好看又接地氣。”
江夫人不以為然,“一園子的紅玫瑰,總歸有些俗氣。”
“大俗即大雅嘛!”
江夫人笑了,拍拍蔣小姐的手,“我可真是羨慕你媽媽,有這樣一個女兒天天哄著,不高興也難。”
“江阿姨,我可不會哄人,我說的都是實話。”
江夫人笑起來,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你和硯池也有不少年沒見了,等他有空約了一起吃飯。”
蔣爾然落落大方,“我聽您的。”
……
時茵自始至終在旁邊坐著,喝自己的茶。
終於,江夫人起身。
“下午還有一個慈善活動,爾然,你跟我一起去。”
蔣爾然優優雅雅地站起來,笑著點頭。
時茵自然也站起身,送兩人出門。
江夫人停在門口,看著時茵,說起今天和她說的第二句話,“不用送了,你好好休息。”
複又轉臉看向方姨,“你們好好照顧時小姐。”
方姨忙點頭應是。
時茵還是走出幾步,目送兩人停在黑色賓利旁。
江夫人似乎並不急著上車。
“爾然,你是不是有些奇怪,我為什麼對她這麼客氣?”
“您自然有您的道理。”
“你這丫頭,我就愛聽你說話。”
江夫人語氣淡淡,“硯池一心隻想著工作,對其他什麼都不上心,有時候連我見他一麵都難,”她語氣微頓,“也就她能讓他消遣片刻。”
蔣小姐輕輕笑了笑,沒說話。
“不過,也隻是一個玩具而已,硯池一個月都來不了一趟。”
江夫人轉臉輕笑,“你不用放在心上。”
“看您說的,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嘛,我幹嘛要放在心上!”
“我還能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阿姨!”女孩子難為情地抱著江夫人胳膊,撒嬌討饒。
時茵低頭笑笑。
就三四米的距離,想不聽見都難。
也許,江夫人是有意讓她聽見。
司機打開車門。
蔣小姐十分周到地扶江夫人坐上去。
待她要上車時,很自然往門口方向看了一眼。
見到時茵正望著,她似乎並不意外,反而彎唇笑了笑,才上車。
時茵看不出她這個笑裏的意思。
她也不在乎。
不過,江夫人的那句話倒是有點激起她的鬥誌。
她是江硯池的玩具?
不,她是個打工人。
給江老板打工。
她很快給自己定下一個宏偉的目標:
她要努力得到這幢別墅,成為這裏真正的主人。
讓那些不相幹的人別一聲招呼不打,想進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