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清清做了餡餅和丸子湯,因為今天是小年。
傳說小年這天是灶王爺要到凡間來吃飯,家家戶戶都要做餅做湯,敬獻給神仙,祈求來年豐衣足食。
馮清清依照他們老家的習俗,在食堂的灶台上敬了香火和湯餅。
大家悶聲不響坐在一起吃小年夜湯餅。上次我們吃湯餅是因為周老師在,那天,他在蘇懿瑄和眾人麵前表明了對我的心意。
還記得那天馮清清的麵紗,珍珍的童言無忌,周老師臉上的喜悅。
我輕輕咳嗽了一聲,抬眼看著大家,他們都低著頭喝湯,個個都沉著臉不說話,食堂裏安靜得隻聽見喝湯時的哧溜聲。
我又咳嗽了一聲,對珍珍說:“珍珍,今天小年,你身上這件小貂皮滾邊的漢服,是爸爸給做的吧!粉色的夾襖,白色的貂皮領子,太美了!”
我故意稱讚趙海光的手藝,純屬沒話找話,我想,話癆馮清清應該會搭理我。
果然馮清清抬起頭,停下喝湯的勺子:“那是肯定的……”
嘴裏剛吐出幾個字,梅姐、李驍翰、劉真他們已經怒目而視,齊刷刷的盯著馮清清,用犀利的眼光製止了馮清清接我的話茬。
馮清清無奈的撇撇嘴,低下頭,用勺子攪動著碗裏的丸子不說話了。
就因為我拒絕了周老師,我們多年革命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了?
我夾起一個小餡餅,放到珍珍麵前的碟子裏,柔聲說:“珍珍,來吃餡餅,清姨娘做的餡餅可香了,多吃點兒。”
珍珍嘟起小嘴巴,把小碟子推到一邊,“我不吃,你不要周老師,我就不要你。就因為你,周老師已經好多天沒來教我畫畫了。壞女人!”
我竟然成了珍珍眼裏的壞女人,想必,在座的都這麼看我。
誰能理解我的痛楚呢?難道此刻要我給大家解釋,我是為了周老師的前程才放棄這段難以割舍的感情的?要在大家麵前表白我是為了愛他才遠離他?
這樣的事情我做不出來,不是我的風格。
我喝了一口湯,站起來,走到梅姐跟前,這個女人,一路陪我過關斬將,她既是我的戰友,也是我的親人,我跟她有一種特殊的親切感。
我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梅姐,這些年多虧有你,公司才撐到了今天。所以在我心裏,你比周老師重要,你們都比周老師重要。”
一張嘴,我都懷疑這些話是不是出自自己的嘴巴,但是我毅然的說了下去:“周老師沒有出現之前,你們比他重要,周老師出現了,你們依然比他重要。愛情不是生活的唯一,我想要我們的公司發展壯大,我想要我們每個人,都能在川南買得起房子,開的上車子,我想要我們的孩子受良好的教育。”
親情,愛情,友情……
終究都辜負了。
梅曉瞿心中有氣,她撥開我的手,站起來,麵對著我:“愛情和事業衝突嗎?周世卿阻礙公司的發展嗎?蕭然,我就不明白,你為什麼放著周世卿不選,非要去跟唐恒同流合汙,他是什麼人你不清楚嗎?我們借助他的流量賺點錢沒問題,可是你做他的未婚妻就有問題!”
梅姐有些情緒化,她一味的勸說,或許是因為她很周世卿一起長大,跟他的革命感情更深厚,不忍他因我而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