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暖捕捉到了他眼底閃過的難受情緒。
她的心情也跟著沉悶起來。
“爸爸，發生了什麼嗎？暖暖很擔心你。”
她認真的看著厲司珩，把想法傳達給他。
明明在兒童店的時候，厲司珩還很幼稚的欺負她。
怎麼忽然，他的心情就低落到要抽煙了呢？
厲司珩沒說話，依舊用那目光注視著她。
池小暖把自己的冰激淩遞給他：“爸爸，你要吃一口嗎？甜食可以讓心情好起來。”
“暖暖。”厲司珩看著她，冷不丁的開口。
“嗯，暖暖在。”
“對不起。”
厲司珩眼睛直視著她，聲音沙啞。
池小暖聽到他說這三個字的時候。
整個人都震驚了，直接睜大雙眼，呆在原地。
手裏的冰激淩“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厲司珩在和她道歉？
這也太突然了吧！
為什麼要和她道歉？
她人都傻了！懷疑是不是耳朵出問題了。
“爸爸，你怎麼忽然和暖暖說這個呀？你不要嚇唬暖暖呀。”
池小暖的腦袋裏都是懵的，慌亂茫然的看著他。
厲司珩伸出寬大的掌心，輕輕捧住她一側的臉頰。
深邃的墨瞳了，滿是愧疚和心疼。
這麼嬌小可愛的小寶寶，是他的親閨女。
臉頰還沒有他巴掌大。
“暖暖，是爸爸的錯，沒有早點發現你和媽媽。如果爸爸能早點找到你們兩個，你以前就不用受苦，池晚也會活著，你也就不用羨慕兮兮了。那樣，你就可以擁有完整的家，有爸爸媽媽陪在你身邊。”
厲司珩愧疚悔恨的閉上眼睛，將她輕輕抱在懷裏。
池小暖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她能感覺到，他在微微顫抖。
“池晚無法再回來了。所以，暖暖，你也可以不用原諒爸爸。對不起，暖暖，都是爸爸的錯。”
厲司珩寬大的手，扣在她後腦勺的長發上，將她更用力的抱在懷裏。
如果不是她找上門，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女兒。
如果他多留個心眼，派人去調查那晚的女人，他的女兒就不用羨慕別人有媽媽，不用羨慕別人可以一家三口出門逛商場。
他沒辦法讓池晚複活。
永遠也沒辦法給女兒一個完整的家了。
他對她的虧欠，永遠也無法彌補。
池小暖被他抱的很緊，都快透不過氣了。
她的內心是震撼的。
因為她從來沒想過。
像厲司珩這樣終極反派大佬，讓人聞風喪膽的活閻王。
竟然會為了她，放下了矜貴高傲的身段和她道歉。
而且，這也根本不是他的錯。
池晚也根本不知道那晚的男人是厲司珩。
畢竟當初陷害她的那個人，給她安排的是另外一個油膩變態！
厲司珩抱著她的雙手，還在顫抖著。
他的情緒無法平複。
一想到女兒說羨慕兮兮的時候。
他就很心疼。
“爸爸，暖暖從來沒有怪你。相反，在爸爸的身邊，暖暖很幸福。”
池小暖回過神，奶萌可愛的聲音，從他懷裏傳來。
厲司珩怔了下。
“暖暖從來不羨慕別人家，羨慕兮兮也不是這件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