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閑來無事,在船頭唱起來了歌,一首古老的歌。
這首歌來自埃裏克的家鄉。
埃裏克是冰島人。
冰島,一個亂紀橫生的島嶼,那裏天氣惡劣,不能種植糧食,隻能放牧。
季節風調雨順的時候還好,牛羊有牧草吃,人不至於餓著。
一到幹旱的季節,冰島上的牧民就會發生大規模的械鬥。
唯有這樣,才能保證有食物吃。
實力強勁的部族,能夠生存下來。
實力弱小的部族,則被趕下海。
埃裏克就是在10歲那年,跟隨父親下海的。
沒有牧場,就沒有食物,他們隻能捕魚。
後來,他們的部族發現,捕魚遠遠沒有當海盜生活得滋潤,於是一個海盜團誕生了。
當海盜也是有風險的,海盜的風險不在於其它勢力的威脅,而是來自大海本身。
即便是有幾十年航海經驗的老船員,也抵擋不過一場突入起來、莫名其妙的疾病。
埃裏克屬於那種命比較硬的,挺過了足足三次疫病。
幾十年輾轉下來,他的部族早已分的分,死的死。
埃裏克帶領的北風海盜團當中,還屬於他部族的,也不過寥寥數人。
“想來我16歲當海盜,如今已是43歲,而來有27年了啊!”
埃裏克望著船頭,感慨道。
時間可真是不等人。
本來還想著在海盜生涯當中度過一生,等年老了後,被人奪取船長位置,在某個島嶼當個老教父。
可如今,卻遇到了獸人入侵。
“我總歸是個人,隻要我還能拿得動武器,就不能讓這些綠皮獸人霍霍歐羅巴。”
埃裏克的眼中逐漸充滿著堅定,也許這就是他在海上漂泊多年,尋找的信仰。
“團長你快看!”
旁邊唱歌的費裏曼,歌聲逐漸停止。
伸出粗壯的手,拉了拉回憶中的埃裏克。
費裏曼指向前方,那是一個小碼頭,橫壯的臉上露出一絲凝重。
小碼頭上停靠著十幾艘小船,綠皮獸人的軍隊,正排隊上前。
河中央,還停泊著三艘大船。
看其人數約摸三千餘,剛好可以與南特城撤出的那批獸人可以對上。
埃裏克所乘的船不大,可也有五米長。
三個碩大的白帆,在碧波蕩漾的海水中格外的醒目。
埃裏克的船能夠觀察到獸人,獸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隻船。
遠遠地,七八艘小船離了港,順流而下,急速朝著埃裏克所在的船隻襲來。
“快!降帆!”
埃裏克先是遠遠地望了一眼,後立馬嚴肅了起來。
他拔出腰間的指揮刀,迅速而穩定地指揮著船隻。
“舵手晚會兒再調轉船頭!所有的水手往反方向劃!”
風力帆船的大動力來自風帆,將帆降下來後,水流的動力自然而然升到最大,從而完成原地掉頭的動作。
再加上水手換了方向劃槳。
速度比他們逆流而上快多了。
“這些獸人竟然有船!”埃裏克不可思議道。
費裏曼不解:“咱們在海裏幹這麼多年了,還怕甩不掉他們?”
埃裏克搖了搖頭:“並非甩不甩掉的事,而是獸人一旦有了船,盧瓦爾河兩岸可就危險了。”
盧瓦爾河可是與塞納河齊名的運輸大動脈。
獸人隻要有船,有順流而下的優勢,隨時可以阻擊盧瓦河下遊兩岸的各個地區。
“蘇業領主進攻昂熱城的計劃,恐怕要因此擱淺了。”
思考到這,埃裏克正了正臉色,對手下說:“我們得趕快回去,將獸人有船的消息告訴蘇業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