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好不好?”發光的眼眸期待的看著男人,好希望他答應,不然她沒臉見他了。
“不好!”想都不用想,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什麼叫當做沒發生過?
“為什麼啊?”秦漱幾近尖叫,他,到底想怎麼樣嘛!
“因為我的名聲已經毀在你手裏了,你還記得嗎?昨天酒宴上你可是當著所有人的麵很有占有欲的問了我,還說我是你的,你這樣說,以後還有哪個女人敢嫁給我?”漱兒好像酒還沒全醒,很好騙的樣子。
“有嗎?”歪著頭認真的想了想,好像,是有這回事!
“有,很多人都看見了,你得對我負責。”嗬嗬,真是好騙,來的路上想的對策都派不上用場了呢!
“負責?”他還真敢說!
“對,你要負責!”一臉可憐兮兮的摸樣,李言冰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像是理所當然的事般,絲毫不扭捏。
“為什麼啊?我又不是你第一個女人。”這家夥要她負責,跟他滾過床單的女人不計其數吧,怎麼輪也輪不到她啊。
李言冰滿臉黑線,漱兒果然不是一般女人!其實那不是他願意的好不好,家族有規矩,凡是家族裏的男子,一到十五歲皇上就會賞賜一個女人為他開苞,不過他發誓,他真的隻有過三個女人,一個是第一次、那個也隻見過一次的女人,第二個就是他曾經愛過的女人,還有就是眼前的這個心愛的小女人。
“你是想說不公平嗎?”挑挑眉看著眼前打破醋壇子的女人,好酸!
“對!”這男人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與李言冰的對談中,秦漱將煩惱了她一早上的事拋之腦後,專心的跟李言冰鬥起嘴來。
“那,換我對你負責,好不好?”滿不在意的微笑著,反正也沒差,橫豎她都是他的。
可就是那滿不在意的摸樣,讓秦漱更不確定跟他在一起是對是錯,自己的心思總是很容易就被他看清,然而他,總是讓她抓摸不透,為什麼都說對她負責了,還是一臉不在乎的摸樣?
“可是,我不了解你,你的家人、身份,還有你到底是做什麼事的,我都不知道。”惟一知道的就隻有他的名字。
“那,現在,你要記住了喔,我叫李言冰,祖籍長安,我有一個俊雅靦腆的爹,有一個自稱美麗無人能敵的娘,還有一個年邁的祖母。我的家人,你可是記住了?”
聽見他這樣描述自己的至親的人,秦漱忍不住的被他逗笑,為什麼他老是一副不正經的樣子呢,如果他剛剛的認真可以維持久些,她就不會懷疑他對自己的心了。
“可是……”
“漱兒,跟我回長安,好不好?”雖然說服老祖母還需要些時間,但他還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待在江南。
“長安?那江南呢?”他,要走了嘛?那江南呢,他也要走了嗎?
“他當然是跟我一起走,你不要想著其他人的事,我在說我們,我們的事。”看她一臉憂慮,他就知道她在擔心柳絮,為什麼,為什麼她老是先替別人著想,先擔心別人?
“我們?”
“對,我們,回到長安,我們就成親,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像浮萍一般漂泊,相信我,我會照顧你一輩子。”捧起她微紅的小臉,李言冰認真的注視著她,希望秦漱跟他一起離開揚州。
“可是,酒樓……”
“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我都知道,你將酒樓的地契做成小玉姑娘的嫁妝送給她了。”眼神受傷的看著秦漱,不明白她為何還是不信任自己,難道他錯了,她根本就不愛他?
“言冰,不是這樣的,我是想說,你先和江南回長安,等你都安排好了,我再去找你,好不好?”總得給她一些時間向絮兒她們告別吧!
“這樣也好,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定要來找我。”將她納入自己的懷裏緊緊地擁著,像是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漱兒,漱兒,隻要一想起要跟她分別,心就會很苦很痛,怎麼辦,還沒走就開始思念她了,叫他怎麼離開揚州?
“好,我知道,一定會,我一定會去找你的。”感覺到他的不安,秦漱抬起手拍拍他的背安慰著他,這一刻,她不再懷疑他對她的愛。
林家別院內
“爹,你說,言冰哥哥是當今皇上的親侄子,宣王爺的兒子?”林玉雅幾乎是用尖叫的程度說出自己驚訝的事,小王爺,言冰哥哥竟是東陵的小王爺!
“玉雅啊,你也是快要出閣的女孩子,除了你的夫君外,你不該這麼關心別的男人。”寵愛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她對言冰的意他這個做爹的也都看在眼裏,但,人家畢竟是高高在上的王爺,而且女兒也早就許配給了蕭家。
沒理會父親的說教,林玉雅仍沉浸在那個驚人的消息裏,言冰哥哥,她的言冰哥哥,如果不是秦漱那個賤人在中間作梗,如今她早就當上王妃了,不,不能就這麼放棄了,她不認輸,更不想輸給秦漱那個死女人。
“爹爹,我不愛蕭元東,你知道的,我們的婚約,不算,退了好不好?蕭元東也不愛我,他愛的是秦漱,我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爹爹,你不希望女兒得不到幸福對不對?”拉起父親的手撒著嬌,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在父親身上,至於那個蕭元東,反正他們都不愛對方,在一起也是各求所需,不能讓他成為她的王妃夢的絆腳石。
“玉雅,胡說什麼,婚事是說退就退得了的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跟他隻間的事,你別太放肆了。”林老爺在聽見女兒的話後差點暈倒,不悅的板起臉訓訴起這個他從小就捧在手心的女兒。
“爹,對不起,女兒錯了,不該說這些話惹您生氣。”林玉雅見父親反應激烈,聰明的向他認了錯,裝回乖乖女的摸樣。
“玉雅啊,爹不是故意凶你的,你從小就沒娘,爹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你現在長大了,爹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你能找一個好男人嫁了,元東的家境雖不似我們富裕,但他的確是個人才,隻要有貴人相助,將來準能成為國家之棟梁,將來你們成了親,爹爹會盡自己的力幫助他,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是,爹。”沒有違背父親的話,心中想著如何才能將秦漱那個賤女人從言冰哥哥身邊趕走,“爹,聽說長安的叔父給言冰哥哥捎信了,說是要他早日回到長安,不如明日我們請言冰哥哥來一趟,就當做是為他踐行,你說好不好?”
林老爺先是想了想,然後歎了一口氣,“也好,我還有些東西讓他轉交給你叔父呢。”
得到自己預料中的答案,林玉雅露出富有心計的笑容,秦漱,等著吧,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言冰啊,來來來,今晚伯父為你踐行,不醉不歸!”
林老爺舉起手中的酒杯,看著一臉無害的笑意的李言冰跟一臉防備的易江南,明知道他們心思不在這兒卻沒有點破。
“易公子,你可是對老夫有所不滿啊?”
對點名的易江南看了一眼林老爺,然後舉起手中的杯子一飲而盡,當做陪罪。
要說這易公子,身份還真的複雜,性子也奇怪得很,當年他以第一名之勢考上文武狀元,皇上給他官他不做,聽說最後抵不過皇上,才挑了太傅這個職位,如今他即是宣王府的總管,也是當今太子身邊的太傅,可他就是想不通,他本是太傅,應該不愁吃穿才是,為何又會在宣王府當起總管來呢?
“老夫心中有一個問題,不知道易公子可否給老夫解開心中的疑惑?”
“林老爺請說,晚輩定會知無不答。”不是給少王爺踐行麼,怎麼的話題全往他身上推?
“老夫知道公子的文采跟武藝絕非一般,但老夫就算想不通,既是趕考,為何在考上文武狀元後便大無作為了呢?”
易江南撇了一眼正在忍著笑的主子,哭喪著臉,他能說他考狀元是被逼的嗎?
他能說他當太傅是被逼的嗎他能說他當宣王府總管也是被逼的嗎?
“易家有祖訓,男兒不能入朝為官。”
“哦?那為何公子當初會違背祖訓趕考呢?”
“是因為……”是因為他跟自己的青梅竹馬,也就是現在正在偷笑的李言冰打賭賭輸了,栽了個跟頭,才會違背祖訓的。
“是因為我的原故,江南是因為我,才入朝為官的。”坐在一旁忍著笑的李言冰見江南一臉滑稽的摸樣,忍不住出言幫他解圍,這林伯父,還真是想打破砂鍋問到底啊!
“伯父,玉雅妹妹呢?”雖然很不想見到她,但為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隻好犧牲小我了。
“玉雅?對啊,這丫頭,昨天還說要好好招待你的,今天就不見人影了,真是的。”成功的被轉移注意力的林老爺聽見寶貝女兒的名字,咧開嘴笑了笑。
“是嘛?”李言冰頭冒冷汗,招待?還是不要了吧,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就在林老爺愉快的招待李言冰兩人之時,不見人影的林玉雅來到‘相思河畔’尋找秦漱,卻被店小二攔了下來。
“你找我們掌櫃幹嘛?”
“你跟她說,就說我找她有話要說。”一副高傲的模樣讓人更加討厭這個驕縱跋扈的千金大小姐,林玉雅倒是覺得自己沒什麼錯。
“掌櫃的不會見你的,去,走開,別妨礙我們做生意。”小四拿起掃帚裝模作樣的在地上掃啊掃,最後掃到林玉雅的腳邊,不顧她的尖叫聲想將她趕出門。
“你這個狗奴才,本小姐是誰你不知道?敢這樣對我,小心我拆了你們的酒樓。”
“店裏什麼時候來了隻那麼大的蚊子,真是煩人。”掏掏耳朵,小四假裝沒事的看了看周圍,還若有其事的拍了拍手掌。
“你……”林玉雅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隻能瞪大了雙眼。
“小四,讓她進來吧!”
秦漱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林玉雅,然後轉身走向院子。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坐在院子的石板凳上,秦漱輕酌梁預送來的佳釀,頭也不抬的輕聲問道。
“我隻是來告訴你事實,讓你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妄想攀上言冰哥哥。”
“哦?他叫你來的?”好香的酒,不愧是梁家。
“雖然不是,但是我告訴你,別妄想當上少王妃的位置,叔父他不會允許一個妓女做他宣王的兒媳婦的。”賤女人最好趕快離開她的言冰哥哥,不然她不會放過她的。
秦漱舉著杯子的手頓了頓,然後恢複平常的冷靜,沒有說話,繼續享用著自己的佳釀。
“你還不知道吧,言冰哥哥,是當朝皇上的親侄子,宣王爺的嫡子,一脈單傳,你以為尊貴的皇室血統會允許你這種不幹淨的女人嫁到王府嘛,告訴你,我和蕭元東的婚事已經告一段路了,叔父也已經寄來密信,有意撮合我跟言冰哥哥,識時務魏俊傑,不要為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浪費大好青春,對了,還有那個易公子,柳絮還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吧,他是早幾年的文武狀元,如今是太子的師傅,還有,他已經有婚約了,柳絮還真是可憐,好端端的一個美人,卻被一個男人耍的團團轉,哎喲,可憐哦。”
“什麼?你說什麼?江南有婚約?不可能,不可能……”
秦漱被林玉雅的話驚得說不出話來,但沒想到的是,好死不死的,柳絮剛剛好出現在院子的走廊上,將兩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絮兒……”秦漱擔心的起身,看著一臉崩潰的柳絮,顧不得理會林玉雅陰謀得逞後的奸笑,趕緊走到柳絮身邊。
“不可能,不可能……”每當秦漱靠近一步,柳絮就後退一步,眼淚流下臉龐落在地上,轉身向後跑,拚了命似的跑,害秦漱追趕不上,隻好叫人幫忙將易江南召回,解鈴還須係鈴人,這個坎,她幫不上。
真像林玉雅說的那樣,言冰,他真的是王爺,真的是東陵的小王爺嘛?那她對他而言,又算什麼?為什麼要騙她,為什麼?
靜靜地靠在牆上,任淚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眼神空洞,想起兩人之間的過往,甜蜜的回憶,難道都隻是南柯一夢嘛?
“少王爺,我眼皮老在跳,你說會不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易江南摸摸自己的眼睛,皺著眉頭看著一臉愉快的李言冰,他有預感會發生什麼事,會不會是絮兒發生什麼事了?
“江南,你不覺得你不該是太傅,而像是預言師嗎?”今天沒見到那個討人厭的林玉雅,心情好的不得了呢!
“王爺,你肯定漱兒姑娘會去長安找你嗎?”他很懷疑。
“你這個烏鴉嘴,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你的絮兒吧。”哼,漱兒是愛他的,他不懷疑這一點。
“你就別再挖苦我了,你知道嘛,絮兒是不可能跟別人共享一個丈夫的,但,皇上那邊就不好交代,哎!兩邊都難啊!”一邊是最愛的女人,一邊是誅九族的罪名,那邊他都不能放得下,難道真的要跟郡主成親嗎?
“船到橋頭自然直,順其自然吧!”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怎麼也留不住。
“可是王爺,你真的能讓太後……老祖宗答應嗎?”光是太後娘娘那邊,他就不好過。
“最起碼我比你強,我沒有婚約在身,也不會有誅九族的罪名,若是誅九族,皇帝叔叔不就把自己給算進去了嘛,至於老祖宗那邊,就看我怎麼做了,我一定會讓她答應,今生,我李易非秦漱不娶。”態度堅決,誰也改變不了。
“別高興的太早,告訴你……”
易江南話還沒說完,就被‘相思河畔’的小四抓著衣袖。
“易,易公子,你,你趕快,趕快回去。”氣喘籲籲的小四斷斷續續的說著話,很明顯是跑過來的。
“什麼事?那麼急?”
“絮兒姑娘,絮兒姑娘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