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再說一遍,絮兒怎麼了?”反手抓著小四的衣服,瞪大了眼睛擔心的問著,他的預感,成真了?
“今天,林小姐跑來找我們掌櫃,掌櫃就跟她聊了幾句,然後就聽見林小姐說什麼王爺王妃,還有什麼太傅的,然後絮兒姑娘聽了就傷心的跑出去了,現在都還沒找到人呢,掌櫃讓我們出來找你,可是掌櫃的卻把自己關在房裏不出聲,怎麼辦才好?言冰公子,你趕緊回去瞧瞧,說不定你回來掌櫃的就出來了。”單純的小四以為李言冰和秦漱是天生一對,沒察覺李言冰的臉上已經出現一層寒氣。
“什麼?”
易江南和李言冰對看了一眼,然後分開的跑走,剩下小四一個人待在原地。
“漱兒,我知道你在裏麵,你開門聽我解釋,漱兒。”
門外響起陣陣的敲門聲,秦漱坐在地上拿起酒壇子拚命的往嘴裏灌,絲毫不理會外邊心急如焚的李言冰,一口一口,喝了,是不是就不會傷心難過了?
“漱兒,你聽我說,你開門,你聽我解釋。”李言冰臉上不同以往的板著臉,麵無表情的敲著門,那任性妄為的林玉雅,他不會放過她的,上次在他酒裏下藥他沒跟她計較,這次又搞出這樣的事來,漱兒會不會想不開?
“你滾,我不想再見到你,騙子,你這個騙子!”秦漱崩潰的大聲喊著,每出一聲心就會撕心裂肺的的痛一次,騙子,都是騙子!
“漱兒,你聽我解釋。”
“聽?如今連你說的那句話是真的那句話是假的我都不知道,你要我怎麼聽你解釋?”原來他的那些花言巧語,都是假的!悶悶的又拿起另一壇酒,開了蓋就往自己嘴裏灌,醉生夢死,醉生夢死,嗬嗬,原來就是這種滋味。
“你對我的愛淺到看不到我的心嗎?”沒再敲門,李言冰受傷的倚在門邊,李易啊李易,原來你做人這麼失敗,連心愛的女人都不相信你。
“從今以後,我不愛你了。”愛一個人是那麼的痛苦,以後,她再也不要愛人了。
“愛情是能說不愛就不愛的嘛?你難過你傷心,我都知道,但請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漱兒,我對你,是真的,難道你感受不出來嘛?”
“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我呢,隻是一個在青樓待過的下等女人,你以為我們真的能在一起嗎?”就是因為知道他對她是真的,她才會快刀斬亂麻,他越是愛她,她就會越覺得自卑,王爺,跟自己朝夕相處了一個月的男人,竟是東陵的王爺,更可笑的是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漱兒,你以為我會在乎那些嘛?我愛的隻有你,是不是林玉雅跟你說了什麼?你別相信她,我們什麼都不是,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她。”林玉雅,他不會放過她的!
“她沒說什麼,隻是告訴我真相,言冰,你走吧,我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將你對我的愛埋在心裏,這樣對你對我都好。”秦漱緩緩的打開門,一臉頹廢的摸樣教李言冰心疼,他真以為她會聽信林玉雅的話嗎?對,剛開始她是生氣,氣他對自己隱瞞自己的身份,但一想到他們的過往,她相信,他的個性雖捉摸不透,但愛她的心很明顯,他是少王爺,她隻是一個平凡的女子,也在青樓待過,就像宋致遠所說,那是他們男人的恥辱,就算他願意娶她,那他的家人呢,會願意接受她這樣的女人做兒媳婦嘛?還有皇上、太後呢?
“漱兒,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嘛,你怎麼能怎麼忍心將我們分散,這兒,沒有你,你以為還會活嗎?”李言冰紅著眼眶指著自己的胸口,第一次,他第一次為女人這樣,“你知不知道,我明天就要走了,皇帝叔叔已經下了最後的通牒,如果春節之前我不能回到長安,他就會派人將你抓起來,永遠都不讓我見你。”
“言冰……”
“漱兒,我不想讓你受傷,隻好回長安,我就算有再多的方法,也不能將我的父母親連累,還有江南,他不像我,我還有個王爺的身份頂一頂,但他不一樣,隻要一個不順著皇帝叔叔的意,他就會死,他死不要緊,但他不能連累他的家人,他們是無辜的,你要知道,他愛柳絮,就像我愛你一樣,愛得心都痛了。”緊緊地擁抱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怎麼辦,怎麼辦,怎麼才能保住她?
“言冰……”
“李易,我叫李易,言冰是母親給我取的小名,漱兒,漱兒……”李言冰伏在秦漱的肩窩,輕聲在她耳邊呢喃。
“我不想害了你,言冰……”
“沒有你,要我怎麼活下去,漱兒。”
就這樣,兩人緊緊地擁抱,都想將對方融入自己的骨血裏,再也不分開。
“絮兒,你真的不去送江南?”秦漱看著坐在床上麵如灰色的柳絮,知道她心裏不好受,但畢竟是最後一麵,今天的離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再回來了。
“姐姐不用勸,他有他自己的路要走,沒有我,他也一樣會好好的活著,或許這樣,才是我們該有的最好的結局。”沒有太大的波動的情緒,柳絮右手撫著自己的肚子,寶寶,我的寶寶……
“絮兒,你知道的,江南愛你,有些事是他無法控製的也無法改變的,誰叫我們愛上的不是神仙,隻是凡人呢!”
“以前,他答應過我,會給我一個家,我們會有孩子,在我們身邊圍著我們喊著爹、娘,我開始覺得,月鳴郡主,才是他最好的選擇。”至於他們的孩子,她會好好的照顧他的。
“言冰答應過我,等他們回到長安安頓好,回來接我們的。”隻是絮兒她,或許不願意去。
“姐姐,我不想害他被誅九族,但要我跟別的女人共侍一夫,我寧願死。”
“絮兒,你,是不是,懷孕了?”察覺到她的小動作,秦漱擔心的看著柳絮,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呢!
“被你看出來了,放心好了,我是不會去把小孩流掉的。”不說古代的那些東西她不放心,隻要是這個孩子是他們唯一的紀念,她想要這個孩子,就算最後不能跟他在一起,她也還有一個伴。
“絮兒……”
“姐姐,你去吧,去送送少王爺,我就不去了。”話才說完,就轉身背對秦漱,自顧自的躺在床上,任淚水一滴一滴的浸透被子。
秦漱搖搖頭轉身離開柳絮的房間,曾經那個活潑的女孩不見了,現在的絮兒,隻剩一具空殼。
揚州城外,李言冰坐在馬上焦急的望著城門,至始至終都沒看見心愛女人的影子,另一匹白馬背上的易江南倒是沒那麼焦急,因為他知道,他的絮兒是不會來送他的,現在的她,巴不得將他這個欺騙她的感情的騙子死無葬身之地吧!
遠遠的,李言冰就看見一輛馬車從城門駛出,越來越接近他們,馬車上的簾子被人掀開,露出半個腦袋,仔細一看,不正是追趕而來的秦漱嘛。
“漱兒,你終於來了。”
才下馬車,秦漱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抬起手環住他的腰,靜靜地回抱著他,久久都不想放開。
易江南瞥了一眼馬車上,她,還是沒來……
看著秦漱與少王爺兩人親密的摸樣,易江南的心卻在滴血,絮兒,還是不肯原諒他嗎?連來看他一眼都不願意了嗎?
久久的,秦漱推了推李言冰,示意他鬆開自己,絮兒有話要她轉給江南。
“江南,你別怨絮兒。”
“漱兒姑娘說笑了,我怎麼會怨她呢,我隻是在恨,我自己沒有能力。”就算是文武狀元、太傅又怎麼樣,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沒能保護,真夠窩囊的。
“江南,絮兒有話要我說給你聽。”
一聽到心愛女人有話要對他說,原本黯淡無光的眸子瞬間有了光彩,“什麼,什麼話?”
“她說,今生能與你相識,她已無憾已。”
“是嘛,她真的這麼說?她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不,她沒有生你的氣,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想起絮兒臨行時的交代,秦漱猶豫著該不該將柳絮懷孕的事告訴江南,畢竟他是孩子的父親,他有知情的權力,但是絮兒千交代萬叮囑,就算不能讓孩子絆住他的腳步,到底要怎麼樣?
“江南,既然絮兒姑娘願意傳話給你,不就代表著她已經原諒你了嘛!如今我們得趕快回到長安,將那邊的處理了,才能將漱兒跟絮兒姑娘接過去。”看出秦漱的猶豫,李言冰大概已經知道柳絮的心思,為什麼他們愛上的女人,都是這麼善良。
“對,那我們得趕快啟程,要不然春節之前沒辦法回到長安。”激動地跳上馬背,鞭子一甩,人跟馬消失在秦漱的麵前。
感激的看著李言冰,再次投入他的懷抱,怎麼辦,怎麼辦?現在就開始思念他了,這些日子要怎麼熬。
“漱兒,這個給你。”將自己藏在袖子裏的折扇拿出交到秦漱手中,第二十三把,早上畫了一早扇中畫,走之前,希望能交到她的手中。
“你已經送了我很多了。”她又不像他,一把白色折扇都隨身帶著裝酷。
“無礙,如果你覺得太多不好保管,就將它們拿到當鋪當了,好換些銀兩花花。”他當然知道她不會,因為他的東西,她都不會舍得。
“對了,為什麼你送我的都是價值連城,你卻每天拿著這把素雅的白色扇子呢?”一看就知道沒什麼收藏價值了。
“你不是行家,若你知道這是皇帝叔叔收藏多年的寶物,就不會這麼說了。”他不會告訴她,他送她的扇子裏邊的畫,才是最值錢的。
“皇上送的?”
“對,據說是前朝的一個詩人提的字,不過我不清楚,皇帝叔叔說著扇子還有玄機。”他早就發現了,這扇子裏藏得暗器,這個秘密,還是他告訴皇帝叔叔的呢,“好了,我該走了。”
“言冰……”緊緊地抱著他,不想讓他離開,但還是鬆了手,不能讓自己的自私毀了他的一生。
“放心,我會回來接你的。”俯下身在她的額頭獻上一吻,然後是那誘人的紅唇,“我不會放你一個人在這兒的。”
鬆開懷抱,溫柔的看著秦漱,深深的對望,多希望這一刻時間可以停留,讓有情人多些時間溫存,但現實,總是殘酷的。
放開秦漱,李言冰微笑的看著心愛的女人,再不走,他怕自己的製止力會崩潰,他得為他們的未來著想。
策馬奔騰,李言冰消失在揚州郊外,秦漱苦澀的看著心愛的男人離去,笑著揮揮手,努力的忍著淚水,不讓它往下流。
“絮兒,挺著大肚子還亂跑,真的是。”琴姐一臉無奈的看著大腹便便卻在院子的種花種草的柳絮,不悅的開口。
“沒事,才五個月大呢,再說了孕婦得多運動,,不然以後孩子跟我一樣沒有運動細胞,那就慘了。”花花草草中的柳絮撥弄著泥巴,將秦漱早上送來的芙蓉花秧的根部埋進泥土裏,拍拍手撐著自己的腰困難的起身,春節過去都有兩個月了吧,江南,你還好嗎?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這才五個多月肚子這麼大,那等到快夠月的時候還不得寸步難行啊,她懷疑自己懷的會不會是雙胞胎。
“對了琴姐,漱兒姐姐說找你有事,讓你下午別走開。”拭去額上的汗珠,柳絮這才想起早上秦漱交代她的事,孕婦啊,記性就是不好。
“她找我幹嘛?”琴姐皺了皺眉頭,心裏思索著秦漱的目的。
“不知道。”柳絮蹲下身子繼續自己的花草行動,江南,你還好嗎?
“琴姐,你應該知道我來的目的了吧。”看著一臉冷靜的琴姐,秦漱總覺得她不平常,但又不敢開口問。
“知道,今天,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琴姐走到窗前看向遠方,是時候該結束了。
“我不是琴姐。”原諒她的自私,不然她們兩個不會因為她的欲念而從未來來到這裏。
“我就是你們來這的罪魁禍首。”
“什麼?你知道我們不是這的人?”秦漱驚訝的看著這個說自己不是琴姐的女人,雖然自己猜的有些接近,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穿越,會與她有關。
“對,從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是琴姐,我是梁預給你的那顆月明珠。”若不是她愛上一個不該愛的男人,絮兒也不會來到這裏,也不用為情而傷。
“月明珠?”她有觀察過那顆珠子,裏邊模模糊糊的像是有東西在動,但由於光芒太過強烈,根本看不清裏邊動的是什麼東西。
“對,一千年前,月明珠流落到揚州,我也跟著到了這裏,因為我的欲念,才使得你和絮兒從未來回到現在,因為我不相信愛情,所以,你們就到了這裏,如今看著你跟絮兒為心愛的男人付出那麼多,讓我相信了人世間還是有真情的,欲念自然就消失了,如今,我也該回到我也該回去的地方了。”還是幽幽的看著窗外,憂傷的氣氛不言而喻。
“你猜到了吧,我被愛情傷過。”
“人和妖可以相戀?”
“不,我不是妖,我隻是站在妖和仙中間的一個精靈,不算是妖,也不能說是仙,你知道嘛,我也愛過,可是,我愛的人卻不愛我,他寧願和一個普通的女人在一起,也不願跟我相愛,所以,我不相信愛情了,再也不信。”
“因為我跟言冰前世未了的情緣,所以你的欲念將我引到這裏,為的是讓你相信愛情?”多可笑的事,卻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對,老天爺是公平的,讓一個不相信愛情的精靈每天麵對一些愛的死去活來的人類,得到月明珠的人,愛情也就跟著來了,就像梁預,也就像你。”
“原來,但是,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她穿越過來?
“因為你們情緣未了。”不溫不熱的身聲再次傳來,“忘了告訴你,這身體的主人就是你們的琴姐,而我,是月流螢。”
“什麼?你傷害她?”
“不是,她的命,早在十年前就該絕了,我隻是借用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