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將她擄來
“皇上，不能不見，剛剛管事來過了，爹叫我們出去呢，現在，我跟江南先出去，你先進去換件衣服，將你的臉上的人皮麵具撕了，做回雲一飛，知道了嘛！”李易先是想了想，然後一個一個的吩咐，“絮兒姑娘你先回去，若有什麼事我會讓人通知你的。”
“知道了。”
李易和易江南先離開院子，秦漱跟柳絮進了房。
“微臣叩見皇上！”
“微臣叩見皇上！”
一到待客廳，易江南和李易紛紛下跪，對視一眼，不明白皇帝夜晚到訪究竟為何！
“起來吧，現在不是上朝時間，朝上是君臣關係，朝下，我比較像你們叫我叔叔！”李陽笑嗬嗬的看著自己的侄子，抬頭看向他們的身後，“我的禦前伴讀呢？為何不見他來見，對了，聽說一飛的夫人為他生了一對雙胞胎，那他就更應該來見我了。”
“皇上，一飛身體不舒服，微臣已經派人去喚，應該就要到了。”易江南細細的觀察著李陽的表情的變化，看樣子，不像是知道什麼事的啊，為什麼會傳出皇上在調查秦漱的消息呢？
“是啊，一飛最近為了孩子的事忙東忙西的，都累到了，皇上就多多體諒他吧！”宣王微笑的替秦漱開脫，他早就發現那個雲一飛有異樣了，隻是沒想到這些年輕人膽子這麼大，連皇上都敢騙，這可是欺君之罪啊！
“既然這樣，我就不勉強……”
“微臣，叩見聖上！”緩緩而來的秦漱打斷李陽的話，“微臣見架來遲，請皇上恕罪！”
“一飛啊，我剛剛聽皇兄說，你剛出世的孩子生病了，看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盡管開口。”李陽扶起跪在地上的秦漱，幾天不見，還真是清瘦了不少啊！
“微臣謝過皇上的美意，托皇上的福，雲台跟萱兒已經沒有大礙。”秦漱側過頭看了一眼李易，發現他也正注視著她，趕緊別開臉，就怕皇上會看出端倪，隻是她這個動作雖沒引起李陽的注意，卻忘了皇上身邊的宣王。
“我剛剛說了，我比較喜歡你們叫我叔叔，我都已經把朕改為我了，那你們是不是該有些表示才對啊！”
“微臣不敢！”
“微臣不敢！”
秦漱和易江南異口同聲，低著頭沒有再說話，李陽拗不過他們，也就沒再逼著他們改口。皇上駕臨宣王府，宣王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上等女兒紅，晚宴上，大圓桌上圍滿了人，一個個默不吭聲。
李陽無奈的放下手中的碗筷，抬頭注視著這一桌的人，“我說了，這是家宴，你們大不必拘於禮數。”
“是啊，你們一個個都這樣，怎麼能吃得飽呢！”宣王和宣王妃慈愛的看著這幾個年輕人，搖搖頭。
“微臣不敢。”秦漱依然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古人雲：伴君如伴虎！一點都沒有錯，看著眼前的佳肴卻不能吃，可憐啊！
“你……”李陽有些生氣的看著秦漱，然後把目光轉向易江南，“你呢？你為什麼也不動手？難道你也不敢？”
“皇上，微臣不是不敢動手，隻是不敢在皇上前麵先動手。”易江南禮貌的笑了笑，“皇上深夜到訪宣王府，是不是宮裏發生了什麼事？”
不提到這件事還好，一提到他就煩！李陽幽幽的歎了口氣，“沒錯，我這次微服私訪宣王府，的確是有重要的事。”
秦漱疑惑的看了一眼李陽，然後偷偷的往李易那邊望去，隻是他們的默契不是一般的好，每次她偷看他，都會被李易抓包，秦漱臉一紅，趕緊別開臉不去看他，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從醫館回來後就總是心神不寧，好像有什麼事發生一樣！
“還不是西嶽的事，恐怕是要有戰事發生啊。”
“雙方不是已經協議好了嘛，半年內不起戰事的。”李易皺著眉頭，離上次與西嶽的戰爭還不到半年，這麼快就變卦了！
“最近長安的守衛將領胡將軍說最近有可以人物出現，恐怕是西嶽的人啊！”戰事一起，百姓民不聊生，哎！
“那楊將軍呢，他身為將領之首，就不管這事？”
“楊將軍被我派到邊防去駐守了，你們也知道，遼人最近特別猖狂。”
李陽的話讓全身晃了神，西嶽？是蕭元東兄弟口中的那個西嶽嗎？可疑的人，說的該不會是蕭元東吧！可是，這件事要不要告訴言冰他們？隻是現在言冰正在氣頭上，聽了肯定會派人將蕭元東抓起來的，他現在受了那麼重的傷，經不起折騰的，可是如果不說，蕭元東真的是西嶽的人哪該這麼辦？真是矛盾！
“楊將軍去邊防？我看，是聲東擊西吧！”易江南冷冷的開口，老妖怪去的是北邊，西嶽又在南邊，這下完了，這時西嶽人若是殺進來，皇帝的位子肯定要易主了。
“我就是擔心這裏，所以，西嶽那一場戰，可能要從你們幾個中選出一個作為元帥帶兵出征了。”每一個都是他最器重的臣子，但是家事國事天下事，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皇帝叔叔，就讓我去吧！”李易思考了一小會，做出一個驚人的決定。
“言冰……”
“言冰！”
“啊易……”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語出驚人的李易身上，隻有秦漱沒開口，心裏卻被重重一擊，痛的說不出話來。
“言冰，好樣的！”宣王淚光閃爍，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露出欣慰的笑容！
“皇上，易江南毛遂自薦，希望與少王爺一同奔赴戰場！”易江南臉色凝重的跪在地上，低著頭等待李陽的回答。
“江南……”
秦漱閉上眼忍著淚，她知道李易在逃避，逃避他們的感情，所以選擇了離開，可是他有沒有想過逃避真的能解決問題嗎？隻是一個蕭元東就能讓他這樣，那以後呢，誰又能保證滿意下一個蕭元東的出現。還有江南，如果他去了戰場，孩子怎麼辦，絮兒怎麼辦？他到底有沒有替她們想過！
“好，好，你們都是我的好臣子，東陵的好官員，明天，我就在朝上宣布，言冰、江南，我替東陵的百姓謝謝你們！”李陽感動的看著兩人，將易江南扶起，點點頭，現在的年輕人就該是這樣，胸有大誌！
“既然如此，那皇上就加上我吧！”秦漱猛的站起身，麵無表情的看著李易，既然他要走，她就跟著他走，她不許他逃避，他可知道，戰場不是兒戲，說不定一輩子都回不來了。
“一飛！這不是兒戲！”李易震驚的看著秦漱，她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戰爭，到了邊關，他根本就分不出心思來照顧她。
“對啊，一飛，雲台和萱兒還小，你不該去的。”宣王妃看出端倪，她早就該發現，言冰和一飛走的比較近，而一飛的妻子梁絮，反而跟江南走的比較近，若不是那晚無意間聽見江南和她的談話，她還不知道雲一飛就是那個令她的寶貝兒子性情大變的女人呢！
“皇上，如果太傅大人跟著少王爺一同去了邊關，朝中豈不是連一個能保護皇上的人都沒有了？微臣不一樣，就算微臣留在長安也幫不了皇上什麼忙，微臣想說的是，倒不是將微臣跟太傅大人換一換，讓太傅大人守在皇上身邊以確保皇上您的安全，微臣同少王爺一起去邊關，說不定微臣還能出些主意。”不管怎麼樣，她跟定了！
“皇帝叔叔，侄兒不需要她的幫忙。”李易麵無表情的別開臉，將手中的女兒紅一口飲盡。
“言冰，既然雲大人執意要去，那就讓她去吧，她說的也有道理，你跟江南都走了，明軒的武功又不高，一飛他根本就不會，怎麼保護皇上！”宣王歎了口氣，忍不住的想替秦漱說話。
“爹……”
“好了，一飛說的也有道理，就這麼決定吧，今晚收拾好東西，明天早朝之後出發。”
“明天？”
“對啊，邊疆要事，一天也不能耽擱了啊！”雖然舍不得，但邊關要緊，就算知道他們兩人一曲不複返，還是不會收回成命，國家重要，百姓重要啊！
“微臣領命！”秦漱笑出聲，抬頭看了一眼李易，隻見後者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晚膳過後，李陽離開了宣王府，又恢複了以往的寧靜，但對秦漱和易江南他們來說，又是一個不眠夜，離情依依。這時，秦漱躺在床上，心口傳來一陣痛楚，她吃痛的捂住胸口，抬頭看向窗口，原來，今天是月圓夜……
了無睡意的秦漱起身走到窗邊往外望，不遠處熟悉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特別孤寂，沒有多想，秦漱拿了一件外衣往外走。
“言冰……”
走近他身邊輕輕地喚了一聲，隻見身影頓了頓，然後回頭，注視著秦漱。
“還沒睡？”淡淡的開口，李易努力的掩飾自己的心情。
“嗯，你也是，這麼晚了，你在我的窗外走來走去幹嘛？”想來找她為什麼不敲門？
“沒事！”語氣依然是冷冷淡淡，沒想太多，李易想轉身離開，卻發現她上前拉住他的手不讓他離開，“睡吧，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
“言冰，你還在生我的氣哦？”秦漱微笑的走到他麵前，抬起頭仰望著，“今天是月圓夜。”
“那又怎麼樣？”李易抬起頭看向空中，不想去看她那深情又溫柔的眼眸。
“癡情蠱，今天是癡情蠱最強旺的日子。”隻是，為什麼她沒感覺到體內的癡心蠱在作祟？
“可是我這麼沒感覺到痛？”李易這才低下頭，皺著眉看著秦漱，她不說他真要忘了自己的體內還有癡情蠱，按理說今天這種情況，兩人體內的蠱毒多少會有些動作才對，隻是剛剛隻是一點點痛，比起以前，簡直就可以忽略掉，怎麼會這樣？
“你說會不會是蠱毒失效了。”說來也奇怪，為什麼會這樣？難道蠱毒，解了？
李易否認這個說法，莫名其妙的服下癡情蠱，不可能又莫名其妙的解了吧，況且最近他用膳都很小心，還有就是，解癡情蠱的辦法隻有一種，那就是千年雪蓮，如果不是他們本人，誰會那麼大方，將千年難尋的雪蓮給他們！
大方？李易的腦子動了動，蕭元東？
“你今天和蕭元東在一起，他有給有給你吃什麼？”
秦漱莫名其妙的看著李易，想了想，除了一頓午餐，他們沒再吃什麼了啊，對著李易搖搖頭，“沒有啊！”
那就怪了，雪蓮花不會自動跑到他們的肚子裏吧！對了，那晚的湯……
“你是說是蕭元東？”秦漱想了想，也就姓蕭的能有這個財力和權力能在東陵弄到另一朵雪蓮花。
“蕭元東蕭元東，又是蕭元東，你是不是愛上他了？”李易想發瘋似地抓住秦漱的手，眼神不再溫柔，多的的是責問與失望，還潛雜著一絲絲害怕。
“你幹什麼……”他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先放開我，好痛！”
秦漱痛苦的呻吟聲喚回了李易的理智，他先是呆了呆，然後鬆開秦漱的手跑走，秦漱看著心愛的人離開的背影，淚再也忍不住的滴下來，怎麼會這樣，言冰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誰來告訴她為什麼會怎樣？
一大早，秦漱就被易江南的敲門聲吵醒，看看天色，也才剛破曉，江南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跟她說嗎？
穿好衣服，漱了漱口，坐在銅鏡前看了看，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走到房門口，打開，見易江南一個人站在外麵，看他的臉色，應該是一夜沒睡。
“進來吧！”秦漱退到旁邊，請易江南進門。
“我替啊易跟你說聲對不起。”坐在椅子上，易江南說出自己的來意，昨晚，他都看見了，可是不能全怪啊易，他是在害怕，害怕秦漱離開他罷了。
“你不覺得應該是由他說出口比較合適嗎？”替他倒了杯水，秦漱幽幽的開口。
“我知道，但是這也不能完全怪他，你知道，啊易這人向來疑心病就重。”身為他的好友，不得不替他解釋解釋，“這也不能怪他，你也知道，他曾經受過一次情傷。”
“你說的是蘭玉？”他說過，他這輩子隻愛過兩個女人，一個是蘭貴人，還有就是她，受過情傷，除了蘭玉還有誰！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她的心裏一陣陣的痛，是無法忽略的。
“其實你不知道，當初他們就要談婚論嫁了，那天晚上，啊易跑來找我，當時他很激動，蘭玉終於答應要嫁給他了。”
“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秦漱挑挑眉尾，抬頭注視著易江南，“你不會隻是想來告訴我他們以前有多甜蜜吧。”
“你聽我把話說完，秦漱，我不知道你和啊易到底是怎麼了，但是我要告訴你，啊易之所以變成這樣，全都是因為宮裏的蘭貴人，若不是她突然變了卦，還在五天之內進了宮，啊易也不會這樣。”除了愛慕虛榮，他實在不能會找到能形容她的詞語了。
“所以，你讓我原諒他？”
“對，好好跟他談談，絮兒這有我在，你們放心去吧！”啊易那性子，他還真放心他一個人去，不過有細心的秦漱在，相信啊易不會有問題的。
“我知道了……”
“雲大人，少王爺找您呢！”
秦漱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外麵的叫喊聲打斷，歎了口氣，與其讓她每天都提心吊膽，倒不如跟著他一起去，最起碼還能每天看著他，知道他是平安的。
“江南，好好照顧絮兒和孩子，如果不出意外，半年後請我們就會回來。”如果出了意外，那就跟他死在一起，她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我知道。”易江南點點頭，絮兒能有她這樣的好姐妹，真是修來的福氣啊！
“還有，能不能幫我個忙？”秦漱突然想起還在醫館的蕭元東，她答應了今天回去看他的，可是她就要上戰場了，現在又要上早朝，根本沒有時間，“替我去蕭氏醫館看看蕭元東，跟他說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