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我是自私的女人
“那，那麼難吃，你既然吃下去了，你這個笨蛋！”喘過氣來的秦漱忍不住的責訓，吃下去可能小命都不保，他既然還吃了。
“不難吃啊！”蕭元東依然是微笑，“生日蛋糕嘛，你說的，一定要吃完！”
“你這個笨蛋！”秦漱兒啊秦漱兒，能有這麼一個男人愛著你，多好啊！“對了，今天，怎麼樣了？”
蕭元東放下手中的糕點，他知道，她擔心的是李易，不是他，“還好，你不用擔心！”
“那，那，你見到言冰了嘛？”雖然這樣問對他來說很殘忍，可是她就是想知道李易的近況，聽說兵將們中了毒，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好一點，言冰一定忙的焦頭爛額了吧！
“他很好！”蕭元東的口氣是明顯的不想多談，“漱兒，跟我回西嶽，好麼？”
“我，我……”秦漱支支吾吾的，想拒絕又怕傷害了蕭元東，可是她又不可能答應，“我是言冰的人了，你應該知道！”
“你認為我會在乎那些？”蕭元東低頭淺笑，“漱兒，跟我一起回西嶽，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是不是我跟你走，你就放過東陵？”秦漱麵色凝重的看著蕭元東，想從他的口中聽到答案。
“你是這麼想我的？”自嘲的嘴角微翹，蕭元東重重的歎了口氣，然後站起身欲離開，這個時候，他想他們都需要時間靜下心來好好的想想。
“元東，如果我跟你走，你會放過言冰嘛？”秦漱沒有回頭，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著前方，“我是說真的！”
“我不想勉強你。”這不是他的本意，但如果是她自願的，他也不會反對。“我會給你時間考慮，後天，我就會帶兵進攻向陽，這次不再是試探，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話音剛落，蕭元東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希望這兩天的時間裏秦漱好好的想想，是選擇李易還是他，還有就是，他不希望她認為他在威脅她，就算這次不能將她帶走，他相信，不就以後，她還是會跟他走。
秦漱無力的靠在椅背上，她都說了會跟他走了，他還想怎樣！不是她庸人自擾，東陵的尖銳部隊都事先被楊將軍那個老狐狸給調走了，他一定是事先收到消息了，肯定是想趁這次機會除去言冰，言冰和江南、明軒在皇上麵前揭過他那麼多的醜事，他一定是趁機報複。
怎麼辦？跟蕭元東會西嶽還是回到言冰身邊？或許，她待在蕭元東身邊會比較好，最起碼這次言冰能逃過一劫，她自認為蕭元東一定有能力使別人相信雙方和解。
可是走了，或許就再也見不到言冰了，還有絮兒，雲台和萱兒，她真的能舍下他們離開嗎？
兩天的時限還沒有到來，秦漱就被蕭湘雨帶來的消息震撼，東陵的偷襲部隊在巨龍關被西嶽的尖銳部隊發現，在長達三個多時辰的對戰中敗給了蕭元東親手調教的飛龍營，東陵的士兵死的死傷的傷，剩下不到一百名將士被劉沂南帶回了西嶽軍營。
秦漱知道這個消息後去找過蕭元東幾次，隻是對方避而不見，幾次都無功而返，無奈之下，她隻好找蕭湘雨幫忙，無奈的是，蕭元東像是知道弟弟會幫秦漱的忙似的，根本就沒有讓他將話題繼續，隻是說時限一過，還是會進攻向陽。
明天，就是蕭元東所說的時限了，秦漱坐立難安，一旁的蕭湘雨坐在椅子上看著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秦漱，搖搖頭，然後底下頭繼續看自己的醫書。
“別看了，你跟我說實話，這次西嶽的戰勝率有多少？”秦漱回頭焦急的看著蕭湘雨，看後者正認真的看書，心裏不免更加焦急，完了，看蕭湘雨神態自若的模樣，肯定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看來言冰想戰勝蕭元東，難啊。
“你要我說實話？”蕭湘雨將手中的醫書放下，幽幽的歎了口氣，抬頭注視著站在他麵前的秦漱，“你信不信，用不著大哥出馬，隻要我的一個騎兵營，就能攻下向陽？”
“什麼？”這麼說，東陵注定是要失去向陽咯！“有什麼方法能讓你大哥收手？”
“秦漱，我大哥對向陽是勢在必得，還有我，我後半生的自由都係在向陽這場仗上，我們不可能回放棄向陽的。”
“你能不能幫我，你大哥他不願見我，你幫幫我，我不能讓言冰有事的，幫幫我。”秦漱伸手抓著蕭湘雨的肩膀使勁的晃，她隻知道，如果蕭元東不退兵，李易就會有危險，“如果他願意退兵，我會跟他走。”
蕭湘雨毫不留情的甩開她的手，“秦漱，我應該說你自私還是無私？說你自私，你又處處都為李易著想，說你無私，你總是想著李易，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你最令人厭惡，你根本就是在利用大哥對你的感情，你每說一句話每一個表情大哥都在意的要死，而你呢，為了你所謂的最愛的男人而不斷的傷害大哥，你很殘忍，你知道嘛！”
麵對蕭湘雨的指控秦漱亂了方寸，美麗的臉龐瞬間染上蒼白，是嗎？她真的是這樣的一個人嗎？
“你不但是個自私的女人，還是一個很做作的女人，明明不愛大哥，為什麼還要給他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明白的，你這樣，根本就是將他淩遲，到最後，你還不是不愛他，大哥他從來都是一個人，你別再傷害他了，好嗎？算我求你，不管是你要留在他的身邊還是回李易那兒去，請你做個了斷，不要再糾纏不清了，這樣對你對大哥對李易都不好，每次你一說到李易，大哥的臉色就會變，但是又不能讓你知道，他恨李易，恨他得到了你的心，但是恨又怎樣，他還是不能殺他，就因為怕你難過，他才遲遲的沒對李易動手，大哥對你的好為什麼你就是看不到？”每天都為李易擔心，她什麼時候能關心關心大哥？為什麼她就是看不見大哥對她的好，還有他！
“別再說了……”秦漱痛苦的伸手塞住自己的耳朵，她不是，她不是自私的女人，不是……
“你就是！如果你不是的話，就不會到現在還是這個樣子，畏畏縮縮，如果你不想李易死的話就盡快做個了斷，不然，大哥不殺他我都怕我忍不住！”丟下一句話，蕭湘雨便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秦漱一個人痛苦的站在原地。
第二天，秦漱呆呆的躺在床上，一整晚，她都在想蕭湘雨昨天說的那番話，她一直都在上海蕭元東，她知道，但是蕭湘雨口口聲聲說的自私，試問每一個個陷在愛情裏的人會不自私，隻是，她真的自私到令人厭惡嗎？
就在秦漱陷入沉思之時，一陣鼓聲將她拉現實，心裏一緊，這麼快就要帶兵攻打向陽了嗎？
快速的起身穿好自己的衣裳，然後匆匆的走出門，隻是，哪見什麼軍隊在等候指揮，隻剩不到兩百名守衛兵守在軍營的門口，秦漱心裏頓時慌了，隨手抓住走在她身邊的人，“他們，他們呢？”
“姑娘是在說太子爺和三爺嗎？”留守的士兵見秦漱一副緊張的模樣，以為她是在擔心蕭元東，原來傳聞說的沒錯，這個美麗的姑娘是太子爺養的情人！
“什麼？不是，我是問蕭元東，他在那裏？”秦漱以為是他會錯意，便說出蕭元東的名字，既然他是這裏的老大，應該都知道他去哪裏了吧！
“姑娘，太子爺帶兵出征去了。”士兵替自己捏了把冷汗，這姑娘真不是一般人，太子爺的名諱都敢說！
“我不是問你們太子爺，我是說蕭元東，還有蕭湘雨……”蕭元東不知道，蕭湘雨總知道吧！
“姑娘，太子爺和三爺出征了。”哎喲，還是饒了他吧，他可不想被冠上大不敬之名啊！
“不是……”秦漱這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太子爺和三爺？難道說的是蕭元東和蕭湘雨？蕭元東叫蕭湘雨老三，劉沂南叫蕭元東爺，叫蕭湘雨三爺，真笨！她才就該發現的不是嘛！秦漱有種想打自己巴掌的衝動。
那士兵奇怪的看了看秦漱，然後想逃命似的離開秦漱的視線，沒有猶豫太多，轉身向馬槽方向跑去，她怕再遲一步，向陽就被蕭元東攻下，城裏的百姓就被殃及。
“姑娘，你不能……”負責馬房的將士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見秦漱跨上馬，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大營門口。
這是她第一次騎馬，秦漱的心裏沒有害怕，隻是一直的往前跑，她記得蕭元東說過，西嶽的軍營在向陽的西南方向，隻要一直順著這個方向走，一定能很快的到達向陽。
另一麵，李易和唐明軒、易江南正焦頭爛額的站在向陽城牆上，眼見自己的將士們越來越少，李易心裏燃燒的鬥誌漸漸地被熄滅，看著城門外的西嶽大將劉沂南，嘴角自嘲的揚起，蕭元東還真是看得起他，竟然連軍事奇才都用上了，不過，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就算最後隻剩他一個人，他也不會放棄。
“啊易，我去吧！”易江南臉色凝重看著下麵的情況，王謙因為受了重傷不能出戰，如今隻剩下他和李易，唐明軒三人，明軒是丞相，自然不能出戰劉沂南，啊易身為眾將之首，當然不能冒險，如今就是他了，反正絮兒不在這裏，他不必分心照顧她。
“楊修那個老不死的東西，根本就是想借蕭元東的手將我們滅了嘛！”唐明軒惱怒的甩開手中的地圖，“江南，看你的了！”
易江南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李易，緩緩的走下台階，雲台萱兒，若是爹回不去了，你們的娘就看你們的了！
易江南騎著自己最愛的坐騎綠眼走在前頭，城門開啟，手拿東陵皇帝賞賜的寶劍，正氣凜然的看著離他不遠的劉沂南。
“好久不見！”劉沂南一見來人是易江南，微笑的向他打招呼，沒有殺氣也沒有挑釁，像是許久未見的老朋友般。
“連西嶽的軍事天才都出馬了，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易江南不似劉沂南的隨和，自嘲的撇撇嘴。
“師兄，你還是老樣子！”劉沂南不怒反笑，“隻可惜現在是在戰場，不然師弟我還真像跟你喝一杯敘敘舊。”
“姓蕭的沒有說你話太多了嘛！”手中的劍出鞘，籃光閃過，易江南拉著韁繩，雙腳往馬肚上一踢，馬兒飛快的往劉沂南進攻。
劉沂南也毫不示弱的擋住易江南的劍，反攻，刀光劍影，兩人的刀和劍發出陣陣火花，在天空劃出一個美麗的弧度。
西嶽的兵力遠遠要比東陵強得多，又用的是車輪戰士，易江南帶領的士兵根本就擋不住，回合下來，死的死傷的傷，最後獨留易江南一人還留在馬上，麵對西嶽不斷輪換的兵將，額頭上的汗很明顯的就能看出應付的有多吃力，李易和唐明軒在城牆上看著心驚膽戰，想下去支援又被傷兵攔住，他們出去就是送死，隻是，要他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好兄弟戰死嗎？
“爺，差不多了吧！”被換回來的劉沂南走到蕭元東身邊，看著城門前大開殺戒的易江南，隱約有些擔心。
“怎麼，不好玩嗎？”比起李易他們的緊張的心情，蕭元東倒是愜意許多，優雅的坐在臨時搭的棚子下喝著茶，還時不時的看著城門的情況。
“爺，東陵根本就沒有反抗能力了……”劉沂南回頭往易江南的方向望去，剛好看見他的肩上被狠狠的刺了一刀，心裏一緊，原以為他會倒下，沒想到的是易江南隻是跌下馬，然後站起身捂著自己的傷口，鬥誌越燃越烈。
“就結束了，很快就結束了，拿我的弓來！”蕭元東的視線緊緊地盯著城牆上的李易，向後伸手，取來自己慣用的弓箭，拉開，瞄準李易，隻要他這一箭下去，李易必死無疑。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個粉色身影的出現，硬生生的替李易擋住了蕭元東的致命的一箭，當他想要收回時已經太晚，箭是他用了七分內力的驅使下發出去的，根本就追不回，震驚之餘，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女人倒在血泊之中。
“老三，老三，快……”蕭元東像發了瘋似的大喊，一躍，在秦漱麵前落下，跪倒在地，緊緊地抱著她沾滿血的身子，“漱兒，漱兒……”
蕭湘雨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他的身邊，看見了無生氣的秦漱後心裏一緊，“大哥……”
“漱兒，你不能死，漱兒……”蕭元東緊緊地抱著秦漱的身體不願放手，而身體的主人的臉色卻越來月蒼白，傷口處血流不止。
“大哥，先讓我止住她的血再說。”看見這樣的蕭元東，蕭湘雨心中更是慌亂不已，一個大男人被大哥的箭射中都難以活命，更別說是像她這樣的柔弱女子，而且還是硬生生的擋住，她到底有沒有想過後果，李易就這麼重要嘛！
“老三，救她，老三……”第一次，蕭元東用這種低聲下氣的語氣跟人說話，眼眶紅紅的，很明顯的透著害怕，還有自責。
“好，你先放開她，大哥。”這麼用力的抱著她，隻會讓她死的更快。
蕭元東恢複理智，輕輕地將秦漱放在地上，讓蕭湘雨替她止血，隻是無論他這麼做，血還是不停的往外流，這種情況也把醫術精湛的蕭湘雨嚇壞了，如果再這樣下去，秦漱必死無疑。
隻見蕭湘雨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顆極小的藥丸交給蕭元東，“大哥，喂她吃下去。”
蕭元東接下藥丸，將它放進秦漱的口中，好在蕭湘雨研製的藥丸遇水則融，不然蕭元東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連他都發覺，自己的雙手在顫抖，更何況是精於察言觀色的蕭湘雨呢！
吃下那顆藥丸後血是止住了，隻是秦漱呼吸卻越來越微弱，這讓常年行醫的蕭湘雨也犯了難，連忙提醒蕭元東抱起秦漱，先回到軍營再說。
蕭元東沒有質疑弟弟所說的話，連忙抱起秦漱往自己的坐騎方向走去，還沒到，就被蕭湘雨攔了下來，經過他的再三考慮，他還是覺得先在這裏穩住她的情況再說，受了這麼重的傷，若是再被馬一路顛回去，剛保住的小命肯定會又玩完。
最後，蕭湘雨決定先在不遠處的樹林裏為她取出左肩上的箭，再用草藥震住她的元氣，然後再帶她回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