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搶來的新娘(3 / 3)

“你是展遙,你也應該知道這事情的始末,對嗎?拜托你告訴我,慕容席的事好不好?”我放軟了語氣,祈求展遙,見著他森冷的眼眸,毫無回暖的跡象,我的臉皺成一團。

要怎麼才肯告訴我?

要怎麼才能證明,我就是曾閑?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人要證明自己是自己,也是如此的困難?

“莫小柔,連你也不信我?”心底已是生出一絲絕望,我轉頭,瞧向似乎一直擔憂的莫小柔,低聲問道。

“我……”莫小柔見我如此說,緊張的想要解釋,卻不知如何開口。

“我也不知到底是何原因,我會出現在這裏。”我開口,無論如何,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我隻記得一個月前,我從醫院中醒了過來,記憶全無,所有的事,都是展逍告訴我的,他說我半年之前,來了古代,而古代的莫小柔,也就是你,來到了現代。”

“對,就是半年之前的事,我當時和大哥哥正要成親,卻不知道哪裏來的一道白光,一閃而過,等我醒來,就已經出現在那個奇怪的地方了!”莫小柔見我如此說,略帶興奮的開口,眼裏的懷疑似乎有一點點消除。

我朝著展逍看去,他的臉色幾分僵硬,再看那南宮,一雙眸子也是將信將疑。

“一個月前,我忽然又在展逍家後花園的青湖之中出現,之後一直昏迷不醒,我忘記了在這裏的一切,卻對青湖莫名其妙的很是熟悉,在青湖裏,我看到了一臉落寞,神情冰冷的你,”我指向展逍,“又見到了一身古裝,牽著一個可愛小孩子的我。”

“青湖邊,我們曾一起烤肉,玩耍……”南宮喃喃自語,眼神漸漸變得晶亮。

“那個孩子,我一見到他,就分為的心疼,腦子裏隱隱約約似乎有什麼記憶要複蘇,卻又無論如何都想不起,隻是,我知道,這一定是我想要拚命找回的東西。”

我的話音才落,眼前的四個人,似乎戒心少了不少。

“那你為何又出現在這裏?”南宮開口,這話一出,幾乎已是對我信了八成。

“我夢到了慕容席。”我一字一頓的說,想到那個人根本不瞧我一眼,冷漠離開,心便疼痛不已。

“我拿到了那枚戒指,”說著,我下意識的低頭看去,雙手白皙幹淨,哪裏有什麼戒指的痕跡。心下一歎,連身子都換了,怎麼還會有戒指呢?

“戒指?”莫小柔低聲重複,我朝她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她手上那簡單的指環。

終於明白,自己為何會忽然出現在這裏,原來戒指在這裏!

那麼展逍呢,展逍又去了哪裏?

眼前的人,當然不會是跟我一起來的展逍?

“展逍帶著我跳進了青湖,然後,我就出現在了這裏。”

“司徒蘭,不會對這一切知道的如此清楚!”我的話說完,眾人都一派沉默,過了好一會,南宮才緩緩開口,這話一出,我心底閃過一絲欣喜,他似乎已經認同了我。

“不能完全相信。小閑兒的事,曾轟動整個江湖,江湖上的說書人,早已將這故事到處宣傳,要知道,也不難。”展遙忽然開口,那冷漠的眼裏,滿是戒備。

“是,這事不能輕易下了定論。”展逍也跟著開口。

該死的,這兩個人,到底要我如何說,才肯相信。

說書人,轟動江湖,我不過在這待了半年,也這麼誇張嗎?

就算不相信我,也該編個好一點的理由吧!

“大哥哥,二哥哥,小柔覺得這姑娘不像是說假,我們……”莫小柔嬌柔的聲音響起,她看著我,眼裏有一絲的心疼和擔憂。

真是一個溫柔的女人,對我這個平白無故冒出來的人,竟然就這麼相信了,還這麼擔心我。

隻是,她話還未外,門外卻傳來了急急的敲門聲。

“莊主,莊主不好了,江湖上的那些正派人士在後花園圍住了奪魂島的島主。”那門外的人,邊敲門,便緊張的大喊。

“慕容席被圍住了?”南宮一聽,急忙朝外跑去。

是席,是席被他們圍住了。我也急忙跟著跑出禮堂。

南宮的山莊極大,從禮堂到花園,我一路跑的氣喘籲籲,卻半點不敢停下了休息。

想到席,被那麼所謂的正義之士包圍,就緊張的不得了。

腦子裏閃過那冰冷噬血的模樣,怕他受傷,又怕他傷害了別人,而心裏痛苦。

什麼奪魂島,我知道他一直善良,也不願意與人為敵。

隻是,這世上的那些所謂的正義之士,總是逼人太甚。

後花園裏,百花齊放,爭相鬥豔。

卻沒有人有心思欣賞這些。

他們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瞧著站在中間,一身青色長袍,渾身冰冷的慕容席。

“慕容席,你還敢大咧咧的上麒麟山莊?”一聲尖利的嗓音,氣急的朝著慕容席吼道。

該死的,我的席想去哪兒便去哪兒,就憑你們,也管得了嗎?

“你殺了我們掌門,我讓你血債血償!”有一個尖叫的跳起來,舉起手中的長劍,就朝慕容席刺去。

這些混蛋,想乘著人多欺負人少嗎?

怒氣急上,我撥開人群就想衝進去,卻被那沉沉疊疊的人擋在了外麵。

“你要做什麼?”南宮旬一把拉住我,看我的眼神,分明沒了剛剛在禮堂裏的冰冷,隻是多了一絲無奈,和幾分不耐煩。

“他們不能人多欺負人少。”四周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團團圍住了慕容席,那些人一個個都麵目猙獰,好像要被慕容席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你覺得你幫的上忙?”展遙也在我身邊站定,冷冷說道。

“幫不上也要幫!”我甩開南宮旬,拚命往前擠去,卻見著南宮旬又把我一把拉了回去,我身子一輕,他已帶著我,一躍,躍過了那些人的頭頂,幾個箭步,落在了慕容席的身邊。

“大家,靜一靜,先聽我說。”南宮旬放開我,朝著眾人大聲說道,聲音洪亮,讓本來噪雜的人群,一下子靜了下來。

“南宮莊主,我們敬你父親,才趕來參加你的成親大禮,你怎麼可以如此不顧武林同輩的心情,請這殺人魔前來。”在人群前,一個看上去大約是領頭人物的人,也大聲問道。

“李掌門,大家同來都是客,慕容席與貴派的恩怨,我不知情,可上了麒麟山莊,他便是我的客人,還請李掌門私人恩怨,私底下解決。”

“哼,這殺人魔如此囂張出現在這裏,我們怎麼能輕易放過,你麒麟山莊不是也有眾多兄弟死在那一場浩劫之中,你堂堂莊主,竟然引狼入室,不顧死去的同門。”又一個人冒出來,大聲說道,語氣極為生氣,那眼神,對南宮旬的做法極為鄙視。

殺人魔,他們為什麼要這麼說席,席怎麼會是殺人魔?

我站在席的身邊,眼裏的怒火已快藏不住。

這些人,明明就是在這裏人多欺負人少,卻還一個個標榜正義。

“我說你這老頭子,可不要欺人太甚,他若是殺人魔,現在哪裏還有你說話的地方,別人敬你一尺,你不知感激也就算了,還妄想著一尺不夠,還要一丈。”我一步上前,指著那老家夥,披頭就罵。

席忍得了,南宮又礙著莊主身份,說不得話。

我可沒什麼顧忌。

“司徒幫主,你怎麼反倒幫起了仇人?”人群中一人見著我如此說,甚是納悶。

仇人,我什麼時候和慕容席有仇,這人可真是好笑之極。

“是啊,司徒幫主,你司徒家,那一戰也是死傷無數,損失慘重。連你領兵的哥哥,也喪命與這人的魔爪之下,怎麼一嫁進這麒麟山莊,你就忘了自己的血海深仇,忘了你姓司徒嗎?”人群裏,走出一個長的頗有幾分姿色的女子,她的語氣極為憤慨,仿佛我現在做是的事,簡直天理不容。

司徒蘭,我怎麼忘了我現在的身份?

幫主?這司徒蘭的身份,竟然如此之大。

而且該死的,這司徒蘭,和席,怎麼會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那一場大戰,到底指的什麼戰,到底是怎麼引起的,我完全不知情。

南宮旬聽著,眼神複雜的瞧了我一眼,我回頭瞪他,怎的,這個時候,還要懷疑我的身份。

“幫主,幫主,你怎麼會站在慕容席那一邊去的?”忽然一個急衝衝的聲音傳來,我抬眼,那人已是站到了我的麵前。

一身利落的短衫,眉眼間,露出幾分焦急。

我愣了一愣,再回頭瞧慕容席,隻見著他瞧我的眼光,益發的冷冽。

那個穿著短衫的人,拉起我就要離開,卻在瞬間,慕容席一把拉住了我的手,那手勁之大,讓我疼痛不已。

“席?”我回頭,不知他的用意。

“司徒蘭,青龍幫的幫主。”他冷冷開口,那聲音雖然帶著寒意,卻是充滿了磁性,是我夢見的那個聲音。

“席,我不是,你別聽他們亂說。”我急忙開口解釋,什麼青龍幫,我那認識什麼青龍幫嘛?

“哼!”席一聲冷哼,那一張幾乎是妖嬈的臉上,卻滿是不屑。

“司徒蘭,你以為這些人就能困在我嗎?”他開口,手狠狠一使勁,隻聽得骨頭格拉拉一響,我的手腕好像要碎了一般。

可我哪裏還顧得上這些。

席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席被困在後花園,難道不是意外,而是一場精心的陰謀?

“慕容席,你先放開她,這裏有誤會!”南宮旬見著我眼淚直飆,似乎幾分不忍,上前想要去拉開他的手,卻被他一手隔開。

“席,不是這樣的,我不是司徒蘭,我根本不認識什麼青幫,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好不好?”我管不了那讓我疼痛萬分的手腕,也管不了自己淚流滿麵的狼狽,我要解釋,我怎麼可以讓席如此的誤會我。

就算全世界,與你為敵,那裏麵也不會有我!

席,你怎麼可以不相信我,怎麼可以這樣隨便就忘了我?

“你又想耍什麼陰謀?”他一把將我扯到跟前,那一雙漆黑的眸子,冰冷無比,幾乎讓我身子輕顫。

“我,我沒有。”被提起了衣領,我的呼吸變得幾分困難。

“慕容席,你放開她。”南宮旬見著慕容席根本不把他的話放在眼裏,口氣也多了一絲強硬,淩厲的招式攻向了慕容席。

“幫主!”那穿著短衫的人,也是一陣緊張,人已經跟著攻了過來。

他的招式雖然淩厲,卻連席的身子都近不了。

“你退下。”這人如此心焦,定然是司徒蘭的貼身護衛,我雖然不是司徒蘭,可也不能眼睜睜的瞧著他敗在席的手下。

“幫主,你怎麼了,他是我們的仇人,你為什麼不動手,你為什麼不反抗?”那人,眼底滿是心痛和疑惑,幾次嚐試,卻都被席一手隔開,毫無辦法。

“退下!”我的聲音也拔高了幾許,席的眼神已開始有了煞氣,這人為了司徒蘭,如此不知死活,若是再打下去,我真怕他不小心送了小命。

我的臉色發白,見著那人不肯後退,心裏也是萬分焦急,急促的呼吸聲,讓一邊的南宮旬終於忍不住出手。

他一把拉回了那穿短衫的人,攻向慕容席。

我心裏更是一驚。

“南宮,你做什麼,不許你打他。”費力的叫喊,我幾乎已經是疾言厲色。這裏所有的人,都與席為敵,南宮一莊之主,要是他也站在席的對立麵,那這場麵肯定無法控製。

“他這樣欺你,你還要為他說話,你當真是瘋了不成。”南宮旬看上去,簡直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他不是很討厭司徒蘭嗎?

他不是不相信我就是曾閑嗎?

現在這個樣子,又是在做什麼,說話的語氣雖然討人厭,可分明就是在關心我?

“我沒瘋,我答應過小席,要保護他,我不能食言。”我開口,卻是自己心裏都覺得幾分震驚,這話我分明就是說過,而且說過無數次。

抬頭看去,慕容席的臉色微變,那冰冷的眸子,閃過一絲幾乎哀傷,卻又快速斂去。

他記得我?

還是記得這一句話?

“不管你是不是小閑兒,他都不會記得了,你何苦?”南宮旬邊喊,邊朝著慕容席攻去,想要從他的手下,將我拉回來。

“我不管他記不記得,隻要我記得就夠了,你住手,你停下來,不許你傷他。”那麼深的感情,我不相信慕容席會說忘就忘。

他隻是暫時不記得我罷了,就和我一樣。

我不是也想起了他嗎,我雖然記不得細節,可我那麼清晰的記得這個人,記得他對我的感情。

可以穿越千年的感情,怎麼會說忘就忘?

慕容席一手去擋南宮旬,那領著我領口的手放開,卻一把拽住我的手臂,不放。

“幫主?”被南宮推開的那個人,見著我如此說話,雙眼滿是震驚。

“堂堂莊主夫人,竟然如此護著奪魂島的島主,一個殺人魔,一個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哈哈哈……這世間還真是無奇不有。”剛剛那個被我嗆聲的老頭子,見我如此說,尖酸刻薄的說道。

“司徒蘭,你真是瘋了不成,你不但不站在我們這一邊,還一心護著這魔頭,你忘了你哥哥是怎麼慘死的嗎?”是那個女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司徒蘭的哥哥,她到底和司徒家有什麼關係。

“你如此丟司徒家的臉,我替你哥哥先教訓你!”那女人看上去氣的不輕,拿起手中的長劍就朝我撲來。

南宮旬與慕容席正打的不可開交,沒有注意到我這邊。

瞧著那劍直直朝我刺來,被慕容席禁錮著手臂,我沒有辦法躲開,隻好眼睜睜的瞧著那劍刺向我的胸口。

“幫主!”那穿著短衫的人,尖叫著也跟著撲過來,可遠水哪裏救的了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