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再來一次,整個江湖的人,圍攻奪魂島的事嗎?你是可以不在乎,躲進慕容席的身體裏,就什麼都與你無關了,你要慕容席怎麼辦?你要整個奪魂島的人怎麼辦?惡魔席,你還可以做的更絕一些的!”南宮旬幾乎要吼的,朝著席就劈頭罵了過來。
惡魔席,慕容席,躲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明明是同一個人,為何南宮要分的這麼清楚?
難道這個認識我的席,和剛剛那個視我為陌生人的席,不是同一個人嗎?
可,我分明就隻看見一個席?
究竟是怎麼了?
“南宮,你說的什麼?什麼惡魔席,什麼慕容席,你給我解釋清楚?”我有些焦急的看向南宮旬,到底怎麼了,我記憶裏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你自己問他!”南宮旬沒好氣的說道。
我回頭看向惡魔席,雙眼滿是詢問。
“閑,從來都隻有我,請相信我。”惡魔席見著我眼底的疑惑,低聲解釋,那分明森冷的眼,卻在朝向我的時候,變得分外溫柔。
“惡魔席,東方先生將所有的事,都跟我們說了!你還想欺瞞我們到什麼時候?那個血洗江湖的人,根本就不是慕容席,而是你這個躲在慕容席身體裏的惡魔。你還要他替你背負罪孽到什麼時候?”展遙也跟著上前,冷冷說道。
這些人,為何對席都滿懷敵意?
惡魔席,他們竟然這樣叫他?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剛剛那個樣子,席也是沒有辦法!”我實在忍不住,開口替席辯駁。
“哼,你說你是小閑兒,小閑兒什麼時候會像你這般是非不分。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就可以用那般殘忍的手段傷害別人嗎?他明明就可以逃脫,卻還是要痛下殺手。”南宮旬說的幾分心痛,瞧著我的一雙眸子,分明看到了一絲傷害。
“我,我……”我不知該如何開口,想起剛剛那修羅場一般的景象,說不出半絲辯駁的話。
席,我的席,是這樣子的人嗎?
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是一個視生命如草芥的惡魔?
“惡魔席,請你回去,所有的事,我們既往不咎。”展逍擁著莫小柔上前,沉聲說道。
回去,他們想讓席回到哪裏去,回奪魂島嗎?
“我答應了小閑兒,不會再消失!”惡魔席,抬起他收斂了煞氣的眼,瞧向展逍,一字一頓的話,說的堅決無比。
“你……”南宮旬氣急,一個箭步到了惡魔席的跟前,想要去拉我,卻被席輕巧的避開,他一招不成,又來一招,隻想將我從席的手裏拉回來,邊打邊喊道,“這人不是你的小閑兒,她是我來不及成親的妻子,是司徒蘭,你看清楚。”
“她是青龍幫的幫主,是被你殺死的青龍幫前幫主的妹妹,是她一手策劃,讓江湖中人一起圍攻你,是她拿你威脅我,要是不答應娶她,便要召集整個江湖的人,攻上奪魂島。是我瞎了眼,竟然相信她的話,傻傻的娶她過門,卻不知道,這不過是她陰謀的一部分而已。你被圍在了麒麟山莊的後花園,就是她策劃的……”南宮旬說的極快,可那些話,卻是重重的砸在了我的心裏,讓我幾乎難以置信。
我竟然這麼倒黴的,穿越在這樣的一個人身上。
千方百計的想要置席與死地。
“就這樣,你還是認為這個人,是我們的小閑兒嗎?”南宮旬最後的一句話,幾乎吼著,朝惡魔席扔了過去。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低聲重複,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席,你聽我解釋,我根本不知道有這些事,我……”我著急的解釋,卻看到席了然的目光。
“閑,不用對我解釋。我信。”簡短的幾句話,讓我幾乎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所有人都不信我,隻有你,隻有你!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展逍見著南宮旬怎麼說,惡魔席都聽不進去,便開口說道。
放開了莫小柔,他抽出了長劍,和展遙,南宮一起對準了惡魔席。
“東方先生,讓我們好好看著你,你的出現,我們誰都沒有辦法預估後果,所以,對不起了。”展逍眼裏滿是無奈,卻揮劍,朝著席刺來。
席嘴角冷冷一笑,一把將我護在了身後,赤手空拳便出招。
展逍展遙圍住了席,他們的功夫自然不弱,兩個人圍攻一個,雖然是席占了上風,卻也占的極為不易。
我暗自緊張,不知如何勸說,心思全在席的身上,卻沒有注意,靠向我的南宮旬。
才一愣神,南宮已是繞到了席的背後,長劍抵住了我的後背。
“南宮?”我不可置信的回頭,又怒又驚。
他,他竟然拿我威脅席?
“司徒蘭,你就是想要整個江湖腥風血雨,才肯罷休嗎?”南宮旬無視我的怒目,卻厲聲問道。
“我不是司徒蘭,你這一根筋的家夥,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我怎麼解釋,你都不信!”我火大的罵道,卻見著那劍往前一送,我聽到了我鮮紅的嫁衣劃破的聲音。
“南宮旬,不要惹怒了我!”席也聽到了這聲音,他一掌推開展逍展遙,轉向了南宮,那眼神裏的焦急和殺氣,不容忽視。
“她死,或者你消失?”南宮旬是鐵了心的要與我過不去,他冷冷開口,那長劍已是劃破了我的背脊,一陣刺痛襲來,我的臉色定是蒼白的嚇人。
“你……”席的雙目唰的變得通紅,緊握的雙手,白的嚇人。
我幾乎以為下一刻,他會將南宮旬活活掐死。
南宮旬不開口,那劍卻是又往前送了一點。
刺啦一聲,已是入了骨頭。
該死的痛,痛極了。幾乎痛的我快要無法思考!
南宮旬,這仇,我曾閑若是不報,就當是白來這古代走一遭了。
展逍展遙,見南宮旬達到了目的,便雙雙收劍,退了開去。
見著南宮如此,他們似乎也有幾分於心不忍,而莫小柔,早已在一邊偷偷抹淚了。
“惡魔席,你走不走?”南宮旬冷冷開口,我卻聽到他幾分輕顫的語氣裏,強裝的冷漠。
他們到底,都是怎麼了?
席就這麼礙眼,讓他們如此的不爽嗎?
剛剛的那一場仗,怎麼可以全部都怪罪到席的身上?
席又怎麼會連一點控製能力都沒有呢?
“閑!”席低聲開口,溫柔的抬起了我的臉,見我淚流滿麵,臉色蒼白,他那溫柔的眸子,哀傷到幾乎絕望!
“對不起,對不起……”他又開口道歉,聲音低啞的,我幾乎撲捉不到。
不要道歉,不要再和我道歉!
不要離開我,不要……
我拚命搖頭,伸出手去抓他,卻隻抓到一團空氣。
他轉身離開,再不瞧我一眼,那絕望的背影,讓我幾乎要背過氣去。
“席,不要……”我直直向前衝去,才幾步,沒等的席回頭,人已是昏了過去,身子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醒了沒有,怎麼還沒醒?”
“修,你不是說沒什麼大礙嗎,為什麼遲遲不肯醒來?”
“修,你到底會不會醫的?”
吵,吵死了!
是誰在我的耳邊,嗡嗡的叫個不停,跟那該死的蒼蠅一樣。
我幾分火大的睜開了眼睛,卻瞧見不大的屋子裏,站著,坐著,一屋子的人。
靠,我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受關注了?
腦子一時間轉不過來,現在又是什麼狀況?
“醒了,醒了,終於醒了。”一個年輕帥氣的男子,站在我的麵前,見著我睜眼,高興的差點沒跳起來。
他伸手,探了探我的脈搏,又瞧了一眼我的瞳孔,像是一個大夫。
“真的嗎?快讓我瞧瞧!”又一人推開了那年輕的男子,擠到了我的麵前,也是滿臉的興奮。
那臉一到我麵前,我所有的記憶全部複蘇。
該死的,南宮!
刺我一劍,又逼我的席離開的家夥。
還好意思待在我的床前,裝出一臉興奮的樣子。
氣不打一處來,我手一撐床,就要坐起來,我早說了,我曾閑是個睚眥必報的人,這麼大的仇,我怎麼可能無視。
“小閑兒,你幹什麼,你的傷口還沒有好呢?”南宮見著我如此,急忙上前來扶我!
“小閑兒?”我冷冷重複,“我是那個害的你不得不娶我的司徒蘭,你認錯人了吧?”語氣裏的冷漠,讓南宮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
“小閑兒,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瞎了眼睛。”南宮旬可憐兮兮的道歉,那眼神如受傷的小狗一般。
這個家夥,搞什麼怪?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他!
我揮開他的手,拚命想要坐起來,卻又被他給按了回去。
“你做什麼,你放開我!”我火大的掙紮,想要擺脫他握住我的手。
南宮雖然用了力,卻是小心翼翼,就怕失手傷了我!
“姐姐,你就不要和南宮置氣了,他也是不得已,更何況,你出現的那麼突然,又是以南宮最討厭的司徒蘭的麵貌出現,他接受不了也是正常嗎?”那個剛剛站在我身邊的年輕男子,替南宮說話,聲音清亮,帶著幾分可愛,說出口的話卻是幾分成熟。
“你又是誰?”我無視他的話,態度依舊是冰冷。
“姐姐,你怎麼連我都忘了,我是修啊!”這個人原來叫修,到確實幾分可愛,這麼大一個人,說話卻是跟個孩子一般。
這也是我在古代認識的人?
想不起,什麼都想不起!
“什麼修,不認識。”那麼多人,我哪裏記得過來。
“姐姐,你好過分,我救過你的席……”
“修,你提這個做什麼?”修還未來得及說完,卻被南宮硬生生打斷。
哼,連席的名字都不能提了嗎?
以為不提,我就會忘記,就不會記起。
可真是幼稚!
修一臉抱歉的瞧了瞧南宮,又緊張的看著我,閉著一張嘴,不敢再說什麼!
我不理會他們,身體被南宮扶住,起不來,一掙紮,那後背就疼的厲害。
欺負我剛剛受了傷,還假惺惺的道歉,這個南宮,真是相當的過分。
我轉頭,懶得去看他,抬眼朝著那一屋子的人看去。
這些人,圍在了我的周圍,一個個臉色都是幾分擔憂和緊張。
包括展逍,展遙,莫小柔,和一些不熟悉的麵孔。
都是些什麼人,竟然還會擔心我?
這麼多的人裏,卻惟獨少了席。
該死的南宮。
“小丫頭,你覺得如何,哪裏還難受嗎?”人群中,一個胡子發白的老頭子走了出來,一臉的慈祥,我抬眼瞧去,瞧見他那雙睿智的眼睛,卻瞧出幾分狡黠。
這個老頭子,似乎不是什麼好人。
我徑直下了結論,便不打算開口說些什麼。
“東方,姐姐會回來,你肯定知道吧,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呢,還讓南宮犯了這麼大一個錯。”修朝向老頭子,語氣幾分抱怨。
知道,他怎麼會知道?
莫非,他也和老花一樣,有預言的能力?
我懷疑的看向這個老頭子,分明瞧不出半點的特殊啊?
“東方先生,你這個玩笑,開的有些大了啊!”一直都沒什麼表情的展逍,似乎也有幾分不高興的開口說道。
“哈哈,若不是以這麼驚世駭俗的方式出現,怎麼能顯出閑小丫頭的身份呢?”這個叫東方的老頭子,笑的一臉的狡詐,“小丫頭,怎麼樣,老頭子待你可不薄,一來就讓你見到了你的心上人。”
“東方先生,你……”聽到東方老頭子這麼說,南宮焦急的喊道,這些人,為什麼老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是有多少瞧他不順眼呢!
“我什麼我,你們想的什麼爛招數,竟然拿閑小丫頭的性命開玩笑,閑小丫頭,南宮就交給你了,你愛怎麼教訓就怎麼教訓?”東方老頭子卻忽然站到了我這一邊,我幾分納悶。
這人,腦子也是奇怪的緊。
“東方先生……”南宮一下子耷拉了腦袋,瞧瞧東方老頭子,又瞧瞧我,不知如何是好?
“小閑兒,你要打要罵,我都不會吭聲的,但是等你的傷完全好了再打,可以嗎?”他低聲一歎,好似豁出去了一般說道,語氣裏分明滿是委屈。
“麒麟山莊的莊主,那是小女子打得了的。”我不理會他可憐巴巴的樣子,斜眼瞟了他一眼,冷冷說道。
“我的傷已經沒事了,現在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我抬了抬手,瞧向他依舊禁錮著我的雙手,不滿的說道。
“你要走,要走去哪裏?”見著我如此說,他一下子又緊張起來,“這麒麟山莊,讓你不舒服嗎?哪裏不舒服,你盡管吩咐。”
“是不舒服,哪裏都不舒服。所以,你最好給我放開,不然我不敢保證會拆了這裏!”我瞪他一眼,去扳他的手。
“小閑兒,你不要與我賭氣,好不好?”南宮低聲下氣的說道,跟我昏迷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這個家夥,怎麼變化如此之大?
就算知道我就是曾閑,就算他誤傷了我,他的表現也未免奇怪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