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澤漆無法確認,半夏是如何在暗中偷偷給他下藥的?
到底是在飯菜裏下的藥,還是在平時他服用的湯藥之中下的藥?
又或者,剛才他服下去的治療腳傷的藥,其實還摻雜著讓他晚上能陷入嗜睡的藥物?
容澤漆根本猜不透,因為他對這一方麵的知識了解甚少,要他去分辨那些藥材,品鑒其中的藥理,察覺到某些問題,比登天還要難。
這就如同讓他一個王爺去了解田裏麵中的到底是小麥還是韭菜一樣,他根本無法分辨。
沒有涉獵,就無從得知。
容澤漆的眼底不自覺地閃過一抹警惕之色,就算到目前為止,屋子裏的氣氛還算不錯,他也覺得,那不過是一種虛假的表象而已。
在背地裏,還不知道半夏到底做了些什麼,又到底是不是在害他?
還是那句話,半夏是敵是友,容澤漆依舊沒有辦法分辨。
起碼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明確的線索指向,說半夏一定是敵人,又或者一定是朋友的。
或許,一切還要等到半夏告訴他,她的真實身份,才會有所論斷吧?
這樣想著,容澤漆收斂了眼底的警惕之色,換上了滿目的平靜。
抬頭看著麵前的人,他淡漠了口氣,回道:“本王不懂你說的這些,本王隻知道,一次不做噩夢,隻是意外的巧合,隻有長時間不做噩夢,才是真正的治愈。”
說著,容澤漆又反問了一句:“你覺得呢?”
半夏知道容澤漆不太相信她,反正一切以事實說話,她也不需要解釋太多。
點了點頭,半夏附和了一句:“宣王殿下說的對,那就讓時間來慢慢證明,宣王殿下的夢魘之症已經得到了有效的控製吧。”
說著,她便起身站了起來,將空碗放回了桌上。
之後,半夏又轉身回到了容澤漆的床前坐下,開口問他:“宣王殿下睡醒了麼?”
容澤漆不懂半夏的用意,微微皺了皺眉頭,回道:“本王還算清醒。”
“既然宣王殿下還算清醒,那麼咱們就來聊聊宣王殿下過去的事情吧。”半夏如是道。
看樣子,是要準備開始今日份的談心閑聊了。
容澤漆也不拒絕,點頭同意:“好。”
半夏早就已經想好了閑聊的內容,沒有猶豫,直接發問:“宣王殿下還記不記得,離開皇宮來到宣王府之前發生的事情?”
容澤漆對於小時候的記憶不太深刻,不過大體的情況沒忘。
遂點了點頭,回道:“基本記得。”
半夏又問:“那宣王殿下可不可以聊一聊,宣王殿下和自己的幾個兄弟之間的關係,到底如何?”
說著,怕容澤漆誤會什麼,她又補了一句:“宣王殿下不需要細說,隻需要表明自己對其他兄弟的想法和好惡,雖然這是治病的需要,但是我也不想探聽更多有關於宣王殿下的隱私。”
容澤漆也不隱瞞,淡然道:“父皇的孩子有很多,但跟本王年紀相仿的,沒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