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早就得到了容澤漆的叮囑,又怎麼會因為太子容京墨的幾句話,失了分寸?
她淡漠的看著麵前的人,毫不畏懼,卻也沒有半分要跟他說話的意思。
更何況,容澤漆還沒有說話,以她的身份,不適合在這樣的場合主動開口,隻會給男人惹來麻煩。
最重要的是,半夏覺得,就算太子容京墨跟容澤漆不對盤,又或者跟十八年前的舊事有所牽扯,她沒有證據,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如果不小心跟太子容京墨產生了衝突的話,不利的還是她,而不是太子容京墨。
所以,對半夏來說,沉默是最好的選擇,也是唯一的選擇。
容京墨也沒有想到,站在病秧子身後的大夫,居然那麼沉穩?
在他用冰冷淩厲的目光審視的時候,對方毫不畏懼不說,還表現出了一副極其淡漠的樣子。
都要讓容京墨懷疑,自己剛才的視線,是不是掃偏了,落在了別人的身上?
可分明,他完全能確認,自己是在盯著病秧子身後的大夫看的,不會有錯。
再一次的,容京墨覺察到,麵前的大夫並不是一個普通人,光是從沉穩的表現之中,就可以分辨出一絲與眾不同的味道。
怪不得,這個大夫會得到病秧子的信任,沒有產生敵意。
容京墨不由得勾了勾唇角,心裏想著,或許可以找機會,試探一下病秧子的大夫,看看到底是藏著幾斤幾兩的本事?
如此想著,他繼續維持著臉上的笑意,又道:“皇兄今日出席送親大典,免不了要與芫華妹妹訴說分離,不知道皇兄做好了準備沒有,身體可還受得住?本宮可是聽聞,身子不好的人,切記大喜大悲,免得有意外發生。”
容澤漆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容京墨話語裏的暗示?
對方就是在故意刺激他,與此同時,又在幸災樂禍,準備看好戲。
容澤漆是不會給容京墨這樣的機會的,就算要與妹妹分別,他也早就做好了心裏準備,也不可能會在旁人的眼前,表露出半分的不滿,給人以可趁之機。
冷冷一笑,容澤漆淡漠道:“芫華妹妹和親,是她自己的選擇,是為了國家,為了大義,本王欣慰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會承受不住分離之苦?再說了,以後隻要有機會,芫華妹妹還是可以回來省親的,平常的書信往來,也沒有限製,本王又有什麼好在意的?芫華妹妹總有一天要出嫁,隻是嫁的近和嫁的遠的區別,能為家國大義奉獻自己,又何嚐不是英雄的表現?”
容京墨早就料到了,容澤漆沒有那麼容易被挑撥了情緒。
但是當他看到容澤漆如此淡定的模樣,卻是覺得意外,沒想到病秧子能將情緒隱藏的那麼好?
既然言語不能激化病秧子的情緒,倒不如來點實際行動,起碼要先讓病秧子覺得反感,才有機會不是?
想著,容京墨淡然一笑,回道:“皇兄說的是,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