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容澤漆隻是靜默的坐在輪椅上,依舊蓋不住他在不經意間,散發出來強大的氣場。
縱使他現在根本就不能站起來,隻能坐著,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也叫人不敢正視,隻覺得後背發涼。
更別說,在得到了半夏的精心調理之後,容澤漆的氣色也沒有以前那麼蒼白了,多了一分鮮活的味道。
冬青將輪椅推到了屬於皇長子的位置,扶著自家爺落座之後,便跪在了爺的身邊,準備隨時伺候爺。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走到了容澤漆的麵前,臉上帶著笑意,跟他打招呼。
“宣王殿下,多年不見,是否還記得老朽?”
容澤漆聽著聲音,下意識的抬頭,就看到了一個白發老著,正微微抱拳,站在自己的麵前。
這個人……
容澤漆下意識的皺眉,回想了一下。
恍惚間,依稀記起來,對方好像是在自己十歲的時候,給自己調理過身子的前太醫院協理主事人,王太醫。
並沒有表露太多的情緒,容澤漆平靜開口:“當年承蒙王太醫照顧,本王銘記在心,又豈敢忘記?”
王太醫聽了,十分高興,笑著附和:“宣王殿下能記得老朽,是老朽的榮幸。”
隨後,他又問了一句:“老朽今日見宣王殿下氣色尚佳,看來是尋到了醫術高明的大夫了吧?”
這句話,明顯就是帶著試探的意味了。
容澤漆也不戳穿,隻是淡漠道:“大夫是母妃給本王尋訪來的,醫術是否高明,本王也不清楚,隻知道短時間內,本王是死不了的。”
王太醫是個聰明人,又怎麼會不明白,容澤漆話語裏的暗示呢?
尷尬的笑了笑,他忙道:“宣王殿下真會開玩笑。”
隨後又道:“典禮馬上開始,老朽就不打擾宣王殿下了。”
容澤漆也不多言,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可心裏麵,他卻十分清楚,那個王太醫,是太子容京墨的人。
因為剛才在進來永寧殿的時候,容澤漆有在暗中觀察,恰好就發現了,跟王太醫聊天的人,是太子容京墨的心腹。
王太醫會來言語試探,或許就是太子容京墨的心腹特地安排的。
又或者,那根本就是容京墨自己的意思?
如此想著,容澤漆的眉頭不免一皺,眼底閃過更多的警惕之色。
然而,在一陣請安聲中,他的眼神又恢複了淡漠。
看著在眾人的簇擁之下,走到了自己麵前的太子容京墨,他正襟危坐,抬眸的時候,氣勢逼人。
不免讓人覺得,宣王殿下就算是坐著,也比站著的太子殿下來得硬氣。
容澤漆一直沉默不語,倒是太子容京墨,在走到了他的麵前之後,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微笑著開口:“皇兄,咱們又見麵了,一日不見,皇兄的氣色似乎不錯,看來,賢妃娘娘請的大夫頗有本事。”
說著,他又故意朝著站在容澤漆身後的半夏,多看了一眼。
像是在試探著半夏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