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連半夏自己都覺得驚訝。
她都不懂,自己為什麼要為容澤漆打抱不平?
分明,那些話又不是在說她,她瞎起什麼勁?
可在冷靜下來,仔細思量的時候,半夏突然發現,自己之所以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現情緒的波動,或許就是因為她的感同身受。
是因為她跟容澤漆相處了這麼一個多月的時間,開始慢慢了解容澤漆,不再被他為了保護自己,覆蓋在表麵的壁壘所欺騙。
從本質上來說,容澤漆其實是一個聰明、睿智、又會替別人著想的男人。
即便有的時候,他會因為情緒的起伏,表現出脾氣不好,可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誰在生了十八年的病之後,脾氣能不差的?
說不定有些人在生了十八年的病之後,早就已經厭世,或是放棄了一切的希望。
可容澤漆不是這樣,他依舊對生活充滿信心,他依舊堅信,自己的未來可以由自己把控,他甚至還想要查清楚十八年前的真相,給自己一個交代。
試問這樣的一個人,又怎麼可能會讓人覺得討厭呢?
半夏也是在跟容澤漆接觸了之後,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被潛移默化了,開始嚐試著去理解他,嚐試著用他的思維,去設想所有的事情。
同時,她也開始反思自己曾經的行為,甚至更細致去考慮自己的問題,考慮自己要為父親洗刷冤屈,可能遇到的各種困難和阻礙。
半夏似乎也在受到容澤漆的影響,變得更加理智,而不是動不動就意氣用事。
雖然有的時候,麵對男人,她還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暴脾氣,但是那僅限於對方是容澤漆。
半夏不知道,為什麼單單對著容澤漆,自己就會失去控製?
但她明白,有的時候就是那麼奇妙,有些人在接觸了之後,就是會爭鋒相對。
有句話說的好,叫做不是冤家不聚頭,她跟容澤漆,或許就是這樣的情況。
這樣想著,半夏的嘴角不自覺的劃過一抹淡然的笑。
她的情緒和內心也慢慢平靜了下來,跟著冬青推著輪椅的步伐,緩緩的向前走。
半夏已經不在意旁人對容澤漆的評價了,那根本無關緊要。
就好像她不會在意別人對她的評價一樣,那些都是無足輕重的。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心裏覺得自己是沒問題的,是正派的,是足夠堅定的,那麼也就可以了。
不多時,半夏就跟著推輪椅的冬青,來到了舉行送親大典的永寧殿。
大殿之中聚集的人,比在殿外的人還要多,眼光也更毒辣。
畢竟,這些人才是將權利集中的捏在手中的人,隻消一眼,或許就能看穿一個人的內心。
所以半夏也十分警惕,盡量不讓自己顯得招人眼球。
然而,就算她想低調,可她跟著的人是容澤漆,根本就無法低調。
就好是太陽光一樣,就算你不睜開,不選擇直接對視,也無法忽視太陽光的存在。
容澤漆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