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
他哪裏過分了?
容澤漆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過分的。
他所要求的,從一開始就已經商量好了,半夏也同意了,難道不是麼?
容澤漆要求的,是半夏將他扶來上茅房,雖然沒有要求她,在他方便的時候也要扶著他,但是起碼,她也得盡心盡職,將他扶到該扶到的位置上去吧?
這樣站在茅房門口,他要如何解決問題?
就算半夏說,扶著牆壁,他走上幾步,並沒有太大的問題,也不會對受傷的腳踝有任何的影響,可萬一發生意外,又要找誰承擔責任呢?
微冷了眸色,容澤漆一臉嚴肅,開口道:“本王隻是要你將本王扶進茅房之中,並沒有要求你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你要是覺得,扶著本王進入茅房也算過分的要求,那麼本王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要求,在你的眼中,是不過分的了?”
說著,男人抬眸,正視著麵前的人,更加低沉的語氣,又道:“這麼看來,恐怕要你住在宣王府之中,替本王調理身子,也算是過分的要求了吧?”
半夏無語極了,容澤漆怎麼能將這兩件完全不同的事情,混為一談來講?
對她來說,替他調理身子,是她作為大夫的本分,可是要她扶著他來茅房上廁所,可就完全是她職責以外的事情了。
更何況,半夏作為一個大夫,拿了診金,自然是要將容澤漆的身體調理好的,她根本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但是,扶著他去茅房這樣的事情,根本與她無關,他非要這麼強求,難道就不允許她有所反抗麼?
說到底,麵前的男人就是一個因為久病,連心裏都變得與常人有異的偏執狂而已,自大又自負!
在他的眼中,隻要是他開了口的事情,別人就一定要滿足他,否則就會受到他的威脅和恐嚇。
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想做或不想做的事情,他又有什麼資格,來決定別人的行動?
半夏最討厭的,就是容澤漆的這一點。
總是獨斷專行,總是要挾她做不是她分內的,或是她不喜歡做的事情。
要不是容澤漆的身份使然,光憑他這樣的性格,放在大街上,都已經被打死無數次了。
半夏真的忍不下去了,明明自己盡心盡力,做好了自己的本分,可為什麼到頭來,得到的永遠隻有奚落和嘲諷?
甚至,還要被脅迫做一些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那樣的強製要求,對她來說,根本就是侮辱!
就算麵前的人是堂堂的宣王殿下,又如何?
拋開身份的限製,他也不過是一個體弱氣虛的病人而已,憑什麼就可以指揮別人,要求別人非要按照他的意願行事?
半夏可不是容澤漆的侍從,她覺得,自己沒必要對他所說的話,全部都言聽計從。
有的時候,該拒絕的事情,她根本沒有必要因為怕麻煩,就順從接受。
因為最終的結果,隻會讓她覺得更煩躁,更生氣,恨不得將容澤漆一腳踢進茅坑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