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澤漆幽深的雙眸之中,立即染上了一片寒光。
他都已經找到這邊來了,半夏居然還是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到底是想怎樣?
她難道忘記了麼?
早上的時候,是她把他扔在了茅房門口,讓行動不便的他白白等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到中午的時候,還來奚落他,導致他最終隻能自己挪步回臥房。
這中間的艱辛,容澤漆也不計較了,他計較的,是半夏的態度,以及她對他置之不理的那種不滿。
再怎麼說,他也是個病人,她身為大夫,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一個病人?
而且,半夏應該很清楚,治療一旦開始進行,就不能輕易停止,否則很容易讓前麵所有的努力,都付水東流的。
她居然為了一己悲喜,為了脅迫他,做出那麼自私的舉動來,容澤漆實在是難以原諒!
看著麵前的人,男人眼底的眸色,變得更加陰冷。
在晦暗的月光的籠罩之下,他的周身也散發著濃濃的寒意,早已將半夏包裹。
薄唇微張,容澤漆涼涼開口:“你難道不清楚,本王為什麼要來這種布滿灰塵的地方麼?”
言下之意,是在告訴她,就是為了她而來的。
半夏雖然明白容澤漆找過來的目的,卻假裝什麼都不懂,隨手撿起麵前的一本書,故作淡漠道:“在下並不清楚,宣王殿下為什麼要來庫房?在下隻想要提醒宣王殿下,庫房裏的灰塵重,宣王殿下本來身體就不好,在這麼髒的地方,是很容易把身子搞壞的。”
末了,她隨意的翻著手裏的書,又補了一句:“還有,宣王殿下的腳傷雖然恢複的不錯,但是如果沒有好好休息,隨意亂走,又不小心再次扭傷的話,是很容易讓整隻腳都廢掉的。”
容澤漆能從半夏冰冷的口氣之中,聽出她的疏離。
他也很清楚,她會擺出這麼一副態度,不就是為了讓他承認,他的言行舉止和某些要求是過分的麼?
可是,她又到底有沒有想過,從今天早上開始,一直到現在為止,她所說的所有話,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比他還要過分呢?
就算半夏是個女人,容澤漆覺得,有時候也應該讓一讓她。
可是現在,她已經過分到超出一定的界限了,再讓一讓她的話,恐怕宣王府的主人就要換人做了!
陰沉了眼底的眸色,容澤漆的表情冷峻嚴肅。
看著半夏,他有些煩躁,說出來的話,自然也是有些衝的。
他說:“本王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就算是沒了你,本王照樣可以找到比你更好的大夫,你也別有恃無恐,覺得本王沒你不行!”
半夏聽了,不免冷笑了一聲。
扔掉了手裏的書,她抬頭看著麵前的男人,略帶嘲諷的反問:“宣王殿下就真的以為,除了在下之外,會有人是真心想要替宣王殿下治病的嗎?無外乎都是衝著宣王殿下的錢來的,又或者,是不得已才過來,隻想要明哲保身的,要不然的話,為什麼那麼多年過去了,宣王殿下的病隻見壞,不見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