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問題,直戳容澤漆的內心,叫他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確實,他很清楚,那麼多年來,自己的身子一直在往壞的方向發展。
他也很明白,這其中的根源到底在什麼地方?
然而,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不能解決實際的問題,再多的大夫和再多的調理,也不過是浮於表麵的敷衍而已,沒有任何意義。
唯有半夏,在來了之後,一直盡心盡力,也終於讓他的身子,有了一定程度的好轉。
然而,容澤漆更加深刻的認識到,縱然是半夏,也是帶著目的來的,不是麼?
所以,她又有什麼資本,去說別人?
冷笑了一聲,容澤漆冷冷反問:“你說了那麼多,不就是為了標榜,你比那些人都厲害麼?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目的,比他們還要不單純,如果真的要比較,難道不是你更帶著別樣的用心麼?”
說著,他又故意笑了笑,陰沉了語氣,繼續道:“別忘了,你的身份的秘密,還掌握在本王的手中,如果你再這麼執迷不悟的話,本王是肯定要將你的秘密揭發出去的,到時候,你覺得你還有什麼活路?”
聽著容澤漆如此淩厲的口氣,半夏就知道,他的威脅是真的,而不是在開玩笑了。
身份的秘密,是她最大的軟肋,是唯一不可觸碰的點,是必須隱瞞的事實。
當容澤漆這麼提醒她的時候,半夏就明白了,縱然自己有再多的理由,再多的優勢,隻要還藏著自己身份的秘密,就是有了最大的弱勢。
同時,這個秘密也製約了她,絕對不能跟容澤漆硬碰硬,要不然的話,迎接她的,隻有被公開處刑的結局。
誰叫她是十八年前就應該胎死腹中的罪臣之女呢?
說到底,還是自己太弱了。
半夏不由得歎了口氣,低下了頭。
她仗著自己有醫術,又有理,覺得肯定能改變容澤漆的臭脾氣,這樣的想法,根本就是錯誤的!
而打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抱著這樣的心態,去麵對那個男人。
他的偏執、冷漠、自私、毒舌……
不管哪一種的性格脾氣,都決定了,他不是一個容易聽進別人的話的人。
當然,也早就暗示了,最終的結果,是他永遠也不可能被她給勸服。
所以,半夏又何必自討苦吃?
她又為什麼,要先治他的心,再調理他的身子?
搞到現在,容澤漆還要拿她的身份來威脅她,難道不是自找沒趣?
就算兩個人已經是合作的關係了,但是最終,處於弱勢的人,還是她半夏!
因為,半夏說什麼,別人是不會相信的。
可是容澤漆就不同了,他是聖上的長子,堂堂的宣王殿下,就算不理朝政,也有著身份的優勢,他說什麼,別人是一定會相信的。
而半夏,隻是逃脫了製裁的罪臣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