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姝也不是那個柔弱不堪的女人了,她狠狠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臉頰,下一秒皮膚便傳來火熱的灼燒感。
她冷靜下來,這些天奇妙的遭遇已經讓她得心髒受到了很多的鍛煉。
賀氣也不驚慌失措,他有著自己獨特的一個應對方法——
那就是單純的心大。
自己死了估計隊友也沒好果子吃,況且必定不是地麵上的人斬斷的,因為繩子留下來的部分很短,要是想斬斷成這樣必定是要深入不做聲的斬斷。
誰會這麼做?
如此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讓那群總以自己利益為先的人必定是不會做的。
畢竟下麵的人死幹淨了,地麵上的人肯定也不會好受。
幸存者就這麼多,死掉一個人都是對戰鬥力的一個巨大打擊。
他們表現的都很冷靜,可是漢子就十分的歇斯底裏了,他雙手顫抖著緊緊握住那根斷裂的繩索,蒼白的嘴唇一張一合。
“不會吧……這根本不可能的,絕對不會的,這都是騙人,對這就是騙人的……”
他瞳孔劇烈震顫,過了半刻後他終於如釋重負,深深低下頭喘著粗氣,如同一條被海浪拍到岸邊快要溺死的魚。
“怎麼可能……”
他沉寂幾秒後才語氣滯澀地發出這句疑問。
沒人回答這個問題。
也沒人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紅光悄然閃爍,巨大而劇烈的火藥味頓時傳來,被那些濕熱水汽給沾染上了別樣的味道。
——腐臭?
“哢嚓——哢嚓——”
一陣宛如千萬條腳趾在地麵上輕輕摩擦過的聲響頓時占據了他們的耳朵,似乎在他們身邊有一團團的蟲子用細腳在地麵上攀爬而過。
紅光一滅一明之間,那喘息聲也愈發明顯起來,鼻息間都是巨大而濃烈的火藥腥味。
田映陽心生寒意。
他明白,此時此刻他不能退卻,也不敢退卻,隻要他們露出一絲絲的疲態,身後那紅光的主人便會暴起……
亦如之前那樣,到過這的人類都被它吞咽了,灑下來的鮮血在岩壁上鋪了厚厚一層,輕輕一刮就有許多黑色汙垢。
田映陽內心毫無波瀾,隻感覺有許多汙垢圍繞著自己,那些肮髒腐爛朽敗一並湧過來,造就了這又深又逼仄的環境。
一抹猩紅的光快速在黑暗中躍遷,等到穩定下來,那抹光漸漸凝聚出來耀眼紅意,令人牙疼的摩擦聲再次響起。
“哢嚓,哢嚓。”
這種詭異的聲音越來越近,水滴聲顫抖幾分,再下一秒立馬就變快多了,岩壁都在不自知的顫動著。
有什麼東西過來了?
唐姝臉白了幾分,她敏感的察覺了不對勁。
賀氣和田映陽到底看見了什麼東西?才讓他倆如此默契的沉默著?
她越想就越感覺細思極恐。
空氣中的火藥味愈發足了,濃烈之下還藏著幾分腐敗,空氣之中的流動似乎都隨著那滲人的爬動聲的接近變得快了。
田映陽身形明顯的僵了一下,下一秒他的腳步立馬加快了不少。
麵前的黑暗已經近乎淹沒他們,手電筒散發的一柱光已經顯得十分微弱了,它被那些水汽和霧氣所深深遮掩著,所以光芒也愈發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