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映陽隻能憑借著自己的五感踩踏上潮濕石階,一步步的,等到上一步落穩下一步就馬上尋找落腳點。
如此這樣,摩擦聲竟然是停頓住了。
紅意擺動幾分,這隻巨大眼瞳的主人在原地不動了,靜靜的看著四人的背影。
唐姝突然感覺到了口渴,那些潮濕爬遍了他們的皮膚和衣服上,等到幹透了就感覺上麵被覆蓋了一層薄膜,很幹澀。
下一輪的潮濕又覆蓋上來,如此反複,感覺整個人都懨懨不已。
他們脊背覆蓋著冷意,不過一切都很順利,他們成功逃離了那個巨大眼瞳主人的視線範圍。
四人終於踏上平地,那種失而複得的安全感令他們有些熱淚盈眶,懸浮不動的心在此時似乎也已經安定下來。
直到現在,漢子才有機會詢問道:“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他眼中含著大片大片的血絲,鼻子不斷呼出大量的氣體,看上去十分的瘋狂。
唐姝被看的狠狠嚇了一跳。
田映陽麵不改色,他懶得回答這個人的問題,感覺回答一個問題都是對自己的一個汙染。
賀氣手足無措,他還沉浸在剛剛的險境中,剛剛下台階的時候被一個東西給絆住了,幸好前麵的田映陽雙腳已經到了實地,把人給硬生生的推正了。
他心有餘悸,劇烈的心跳聲慢慢平複下來。
看向田映陽的眼神還帶著一絲感激。
漢子陰沉著一張臉,沉聲又問了一句,見到還是沒有人回複他憤怒的舉起手,把在場人都指了個遍,大聲的責問道:“我告訴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裏怎麼想的,不就是看不起我嗎?”
“我全都知道你們心裏麵怎麼想的!!”
漢子歇斯底裏,衝著他們大喊大叫道:“他!這麼人渣你們都還這麼捧著?真夠賤的!!”
田映陽臉色晦暗不明。
唐姝眼睛閃了閃,並沒有說話。
賀氣一臉猶豫,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放棄了。
一時間,隻有漢子的回音飄來飄去沒有個著落點,水滴聲依舊,奔騰不息的水聲從遠處幽幽的傳來。
漢子喘著粗氣指著他們鼻子罵了許久才憤怒的停手了,不過閉上了嘴巴的他離隊伍有點遠,似乎不肯靠近他們。
最準確的是——不肯靠近田映陽。
這裏似乎隻有他們四個人的呼吸之聲,除了那些近在咫尺卻又看不見的劇烈水聲以外,再無別的。
四人隻能靠著自己的眼睛費力去觀察,可是這可是,在無別的光源,除了賀氣手上握著的一個手電筒。
唐姝心中盤算了一下,發現自己等人深入了五十米不止。
她駭然無比,細細數起簡直讓她汗毛豎立,冷汗直冒。
開始的台階跨度約幾十厘米,角度也不是很大,但是慢慢的到了後來,開鑿這裏的人似乎不耐煩了,偷工減料很快就體現出來了。
石頭擺放的愈發淩亂和隨心所欲,看上去巨大無比的巨石就這麼隨意的被做了台階,那些尖銳菱角都還沒有被歲月完全打磨平整,植物就填滿了裏麵的所有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