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薑綠蕪依舊在監獄的醫院裏，她緩緩的將眼睛閉上，不想睜開眼睛。
和傅斯年的這一次通話，讓薑綠蕪身心俱疲，她有些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此時的薑綠蕪，在傅斯年麵前的聲嘶力竭已經完全都消失了，隻剩下了茫然。
見薑綠蕪有所動作，一直在一旁守著的常衡書下意識的看向了她。
這個時候的常衡書臉色不是很好看，眼底的鬱色和電影裏的鬼沒有什麼兩樣。
“你醒了？”
“嗯。”
薑綠蕪低低的答應了一聲。
“薑綠蕪。”
頓了頓，常衡書叫了一聲薑綠蕪的名字，他組織了一下語言，麵色很是不好看。
不止薑綠蕪，這幾天常衡書被狠狠的打擊了一遍，整個人的氣場都有一種沉下來的感覺。
“你是不是喜歡傅斯年？”
薑綠蕪的心底一顫，沒有想到自己一直隱藏的想法，會被常衡書突然提出來。
睜開眼睛，薑綠蕪坐起身子，看向常衡書的眼底隱隱的有些陰鬱，蒼白的臉色沒有一絲表情。
“你想說什麼。”
薑綠蕪的聲音有些沙啞，沒有一絲的調子，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機器人。
“你喜歡傅斯年？”
像是才回過神來一般，薑綠蕪抬起頭，皺了皺眉，嘴唇緊抿，眼底閃過一抹掙紮，在常衡書的麵前，薑綠蕪不知道為什麼，那些騙人的話根本說不出來。
“是。”
一個字，讓常衡書臉色大變，他猛地站起身來，向後踉蹌了幾步，凳子被踢出去，發出巨大的聲音，不過卻沒有人注意到這個。
“你、你居然、會喜歡上……”
常衡書氣的說不出話來，隻是喘著粗氣，臉色被氣的漲紅。
“你說，他是傅先生的兒子，你是傅先生的妻子，你們……”
頓了頓，常衡書怒瞪著薑綠蕪，嘴唇有些顫抖。
“你竟然起了亂來的心思？”
隱藏了這麼長時間的心思，被常衡書直白的掀開，隱藏的醜惡，就這麼，毫無保留的暴露在他的麵前。
薑綠蕪抬起頭，蒼白的臉上更是難看，縮在被子裏的樣子，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
“對不起……”
聞言，常衡書怒極反笑，這句話就是變相承認了常衡書的話，覺得薑綠蕪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你和我說對不起，有什麼用？傅先生當初和你結婚，你為什麼要同意？”
低下頭，薑綠蕪下意識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就在常衡書意味她不會說話的時候，聽到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傅先生說了，這是命令……”
這是命令，所以薑綠蕪不得不從，也不能不從，那個時候，和傅錦輝結婚，算是對所有人有了一個交代。
隻是，薑綠蕪不知道，這個後果隻能由她自己一個人來承擔，原本準備一起承擔的人，已經將她拋在了監獄裏。
“你！”
常衡書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狠狠地將一旁的凳子踢倒在一旁，卻因為腳力過大，傷了自己的腳。
一瞬間，常衡書的臉色有些扭曲，並不想在薑綠蕪麵前暴露自己的尷尬，他硬生生的忍住了腳上的疼痛。
“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這句話，常衡書歎了一口氣，直接轉身離開了。
薑綠蕪笑了笑，卻怔然落下淚來，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隱忍的克製自己的哽咽聲。
傅斯年，你何其忍心？將我逼到這個地步？
突然，門突然被人打開，從外麵進來了兩個警察，其中有一個就是那個年輕的小警察。
“出來吧，有人找你。”
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有人來找自己，薑綠蕪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了昨天和傅斯年說的話。
她要傅斯年來找自己，當麵說清楚！
是了，一定是傅斯年來找自己了！
薑綠蕪將自己臉上的淚痕擦幹淨，不想讓傅斯年看到如此狼狽的自己。
殊不知，即使如此，薑綠蕪那張蒼白的臉色，和大大小小的傷口，都在告訴所有的人，她過的很不好。
穿過陰暗的走廊，薑綠蕪下意識的有些不安，總覺得黑暗裏會衝出來什麼，讓她不由得步速慢了下來。
“你幹什麼，還不給我快一點！”
薑綠蕪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抬起頭看向了年輕的小警察，強忍著心中的排斥，僵硬的扯起了一抹笑容。
“好、好……”
剛剛邁開了步子，薑綠蕪突然聽到了什麼，下意識的蹲下了身子，抱住自己的頭。
混亂的片段像是走馬燈一般，在薑綠蕪的腦海裏一一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