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綠蕪心中冷笑,如果傅家是她的家的話,那真的是她的悲哀,現在傅斯年的人在不在傅家,她還不能確定,畢竟這是安全問題,薑綠蕪不能馬虎大意。
“你放心吧……我之前把傅家清理過,現在並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薑綠蕪愣了一下,才發現常衡書做的很細心,但是薑綠蕪的心裏,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她勾了勾唇輕聲說道:“是嗎?衡書哥,你真是越來越細心了,一點都不符合你的性格。”
常衡書頓了一下,但也隻是僅僅的一瞬間,他掩飾性的笑了笑,對薑綠蕪說道:“哦?看你說的,我之前的性子是怎麼樣的?”
薑綠蕪垂下了眸子,臉上雖然是笑著,但是怎麼看都有一種意味不明的感覺:“也沒有啦,就是這種事情一向都是沈墨白做的,這次你來,我覺得有點意外。”
常衡書沒有想到薑綠蕪會提起來沈墨白,他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剛給自己倒的那杯熱水,瞬間撒了出來,澆了常衡書一整個手背。
“怎麼了?衡書哥,你怎麼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薑綠蕪的驚訝聲有些假,常衡書有些慌亂,所以並沒有注意到,薑綠蕪的眼底一閃而過的隱晦。
常衡書隨意的用手擦了擦自己的手背,示意薑綠蕪繼續說剛才沒有完的話題。
薑綠蕪見狀,便停了下來。
“我想把傅氏接手了。”
聞言,常衡書挑了挑眉,沒有想到薑綠蕪會突然答應,他還以為還要勸薑綠蕪很長的時間,薑綠蕪突然答應,讓他有些不可置信。
“我有些好奇,你為什麼突然答應?”
薑綠蕪勾了勾唇,她的臉上盡是淡淡的笑意,常衡書看不出來薑綠蕪現在在想什麼。
“我不過是知道了,有些東西是必須要握在手裏的,衡書哥,這個道理是傅斯年教給我的,其實我早就應該懂了。”
常衡書聽到薑綠蕪的話,他挑了挑眉,沒有想到薑綠蕪突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薑綠蕪的話說的沒錯,他之前一直希望薑綠蕪能明白,不過現在薑綠蕪說的話,讓常衡書莫名的有種淡淡的心酸。
薑綠蕪的成長,付出的代價不小。
“綠蕪,你這樣……”
常衡書頓了一下,眸子裏閃過一抹複雜,就在薑綠蕪抬頭看向他的時候,常衡書又恢複了笑意盈盈的的模樣。
“很好。”
薑綠蕪站起身,對常衡書說道:“衡書哥,如果我要繼承傅氏,恐怕還有許多需要你幫忙的地方,還希望你不要介意。”
常衡書了然,他點了點頭,對薑綠蕪說道:“我讓劉部長把合同拿過來,你簽了字就行。”
薑綠蕪低聲答應了。
在等著合同送過來的時候,薑綠蕪在常衡書的辦公室那裏,站在落地窗的旁邊,俯瞰整個城市,傅氏座落在這個城市的中心,也是這個城市最高的地方,薑綠蕪心裏隱隱的生出孤寂的意思,不敢在多想,她歎了一口氣,正準備收回目光的時候,突然看到了樓下。
“那是……”
薑綠蕪不由得叫出聲,她看到了什麼?為什麼那個人的身影這麼像……傅斯年?
常衡書聽到薑綠蕪的聲音,他抬起頭,覺得薑綠蕪有時候還是以前的那個模樣,喳喳呼呼的模樣,挺符合她的年紀的。
“怎麼了?”
薑綠蕪驚疑未定的轉過身子,她看著常衡書,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現在距離樓底這麼遠,說不定是她看錯了呢,傅斯年現在還在監獄裏,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
“沒有什麼。”
薑綠蕪敷衍一般的回答了常衡書的問題,薑綠蕪不知道,她現在的臉色看起來很是蒼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常衡書皺了皺眉,並沒有說什麼,現在的薑綠蕪,已經讓常衡書看不懂了,既然薑綠蕪不想說,他沒有辦法勉強。
很快,劉部長把合同拿了過來,常衡書接過,讓劉部長去倒了一杯水,重新遞給了薑綠蕪,他把那杯已經有些涼了的水推向了一旁,把合同放到了剛才放水杯的地方。
薑綠蕪坐了下來,她看著麵前的合同,按照常衡書的意思,隻要她簽了這份合同,整個傅氏就都是她的了。
薑綠蕪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如果她想要繼承傅氏,就必須要放下一些東西,隻要簽了這份合同,她就和傅家永遠綁在一起了。
薑綠蕪並沒有後悔,想要保護自己,還有身邊的人,就必須拿起利刃,對準敵人,否則,她隻能一輩子就像之前一樣,隻能躲在別人的身後。
拿起筆,薑綠蕪強迫自己露出了一抹笑容,既然是自己選擇的,就不要一副被人脅迫的模樣,那個樣子太過於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