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難測君王意(1 / 3)

第18章:難測君王意

“我不是六王妃。”阿芙蘿道,“我不認識什麼隱賀。三王爺許是搞錯了。”

迦賀道:“我或許會搞錯其他人,卻不會搞錯你與隱賀這對壁人。”

他這麼一說,激起了阿芙蘿原本的好奇,“我也對自己以前的事感到迷惑。我到底是誰?可是皇上說以前的事不必理會,至要緊是現在與未來。”

迦賀冷笑:“以前的事不必理會?他自然這麼說,因為在你以前的心裏隻有李隱賀,李冒賀算什麼?”

阿芙蘿怕了:“不不不,怎麼會那樣?什麼叫我隻有李隱賀沒有皇上?不,我是愛皇上的,因為他亦愛我。”

迦賀怒了,拚命搖晃著她:“你給我清醒過來!什麼鬼昭儀什麼狗皇帝,你不是!你是六王妃,李隱賀的妻子。”

阿芙蘿被他搖晃得透不過氣來。

楚賀與子賀忙拉開:“迦賀,你不要這麼激動。她畢竟失憶了。”

阿芙蘿喘著氣:“我不要聽你們胡說八道,你們不許汙蔑皇上。”

“寶昭儀。迦賀所言並非子虛烏有,你確實是當初的六王妃。你告訴我們隱賀最後的日子是怎麼過來的?”

“楚賀!”迦賀道,“還說我激動,你都說她沒有先前的記憶的,如何記得?”他看了看阿芙蘿,“你真的不記得了?”

阿芙蘿搖搖頭。

迦賀悵然太息:“如果某天她醒悟過來,知道自己跟冒賀在一起。她還能夠原諒自己麼?”

楚賀與子賀保持緘默。

空氣一陣凝結。

“那麼……”子賀道,“不如就讓她永遠失去記憶。活在這裏。至少現在她認為她有愛。”

“這是假的!”迦賀勃然大怒,“全是假的!總有一天她會明白自己做了多麼愚蠢的事!而冒賀也會知道自己永遠沒有得到過她!哈哈哈!”他笑得陰森可悲。

子賀拉他手肘:“迦賀始終無法對隱賀的死釋懷。”

迦賀揾了揾淚:“我們真當是親兄弟一般。”

阿芙蘿輕輕問:“難道我真的惹事那個李隱賀嗎?”

迦賀點點頭:“不止認識,還深愛。”

“深愛?”阿芙蘿不禁震撼了下,“我與那個人深愛?”

看著她蹙眉的神態,迦賀又道:“沒有人比你更愛隱賀了,也沒有人比他更愛你了。”

阿芙蘿搖搖頭,臉色變白:“怎麼會?怎麼會?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你騙我,我愛的是皇上。”

子賀看見她痛苦的表情勸說:“迦賀,別再說了。”

迦賀怎麼肯就此放過,他步步逼近:“據說在祈裏彌國有個世外桃源,那裏居住著一對完美壁人,說得就是你和隱賀。”

阿芙蘿冷汗冒出來:“那麼,現在我為什麼會跟皇上在一起?”

“因為你恨他!”迦賀狠狠道,“你恨他!”

“不。我愛他。”

迦賀道:“因為是他殺死了隱賀。他以隱賀做要挾,要你在隱賀死後跟隨他回宮。”

這話有如晴天霹靂,讓阿芙蘿措手不及,“你胡說!你撒謊!”她急了。

迦賀卻不急:“你以為我欺騙你麼?我騙你有什麼好處?六王妃,你該想起來,不要再投入這昏君的懷抱裏了。”

阿芙蘿眼淚婆娑,雙手抱頭:“不!我不信!我的印象中隻有皇上。他那麼疼愛我,怎麼會是我的仇人?你這個哪裏冒出來的人在我麵前胡說八道,還編造謊言說什麼李隱賀?”

子賀與楚賀麵麵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

迦賀見她始終回憶不起來,心中異常淒涼:“你竟然真的忘得一幹二淨了。”

阿芙蘿赫然指著外麵:“你們給我走!我不要再聽你們胡說八道!”

“六王妃。”迦賀還不死心似的。

阿芙蘿提高音量:“給我走!”

三人隻得再從後窗離開。

未走幾步路,就聽見阿芙蘿房裏傳來一陣歇斯底裏的喊聲:“啊!”

三人迅速著反,卻看見有人從外麵跑進去:“昭儀,昭儀你怎麼了?”

子賀一急:“她怎麼了?臉色那樣白?”

楚賀壓低聲音:“我們的身份不適宜暴露,還是別現身。”

迦賀亦道:“皇上派人嚴守國子監就是保護她的安全。我們還是趁亂先走為上。具體事宜等回去再說。”

韓太師正與冒賀商議著前幾日思妃落湖之事。他道:“老臣望皇上徹查此事,還思妃娘娘一個公道。”

冒賀應付著:“太師不必過分擔憂,太醫已經說思妃沒事了。關於上次落湖之事,朕也已經在處理中了。”

“那皇上打算如何處置寶昭儀?”韓太師咄咄逼問。

冒賀皺了皺眉,隨即道:“現在並沒有足夠的證據說明寶昭儀就是推思妃入湖的那個人,而據寶昭儀所訴那次時間是個意外。”

“意外?”韓太師哼出一口氣,“老臣聽聞宮裏的淑妃娘娘與惜修容已經看見是寶昭儀所為?”

冒賀反道:“太師消息如此靈通?”

韓太師尷尬地咳嗽一陣,“老臣不過是關心思妃娘娘的安康。”

冒賀起身走過來:“朕知道太師對思妃疼愛有加,一直視她為掌上明珠。而思妃卻沒有半點嬌寵的脾氣實屬難得。但是有些事,朕身為皇上還是要查清楚些比較好。這樣吧,朕待會問問思妃什麼時候方便,讓你們婦父女倆見見麵。”

韓太師滿意地笑了,拱手:“老臣謝皇上恩德。”

冒賀陪笑,心底陰冷。

“皇上!皇上!”有人急匆匆從外麵跑進來。

韓太師先喝一聲:“什麼事居然如此慌張?”

侍衛氣喘籲籲:“皇上,寶昭儀突然在國子監暈過去了。”

“什麼?”冒賀睜大眼睛,“暈過去了?”

侍衛慌張道:“娘娘突然之間喊了一聲就暈過去了。”

冒賀片刻不敢耽擱:“去國子監!”撇下韓太師離去。

韓太師甩甩衣袖:“竟然對一個亂七八糟的女人如此迷惑?簡直不成體統!”

冒賀以最快的速度帶著太醫一行人趕到國子監,命令道:“朕不許寶昭儀有任何事,你們給朕聽著,不許有一點事!”

太醫們連連點頭。

年老的太醫搏了搏阿芙蘿的脈象,皺著眉。

冒賀心一驚:“怎麼了?”

太醫起身頷首:“回皇上,寶昭儀突然暈過去是因為肚中胎氣所致。”

“胎氣?”冒賀這才反應過來,麵帶掩不住的驚喜,“她懷孕了?”

“是。”太醫答道,“可是昭儀的身體很虛弱,一動氣就暈倒過去了。相信很快就會醒過來了。”

阿芙蘿睜開眼,看見冒賀仿佛是個唯一的依托:“皇上”

冒賀過去,“阿蘿,我們有孩子了。我們的第一個孩子。”他的臉上有即將為人父的喜悅,“這也是朕的第二個孩子。”

阿芙蘿摸著自己的肚子:“皇上說什麼?臣妾有身孕了?”

太醫們也都笑了:“昭儀第一次經曆,想必還沒有反應過來。”

冒賀直開心的笑。

太醫囑咐:“皇上,不能讓寶昭儀受刺激傷身,她本身身體就虛弱……”

冒賀連連允諾:“是是是。朕都答應。”他有些歉疚道,“阿蘿,是朕失當讓你受委屈了。”

看著他為自己的事那麼擔憂,阿芙蘿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恨他。不,不會的,迦賀他們一定是騙她的。

“阿蘿,我們回宮好不好?”冒賀的聲音是遷就的。

阿芙蘿擺起架子:“皇上不是不信臣妾嗎?”

冒賀刮刮她的鼻子:“朕說了信你的。何況你現在有了身孕,怎麼能不回宮呢?”

阿芙蘿問:“能還臣妾清白了?”

“還沒有。”冒賀如實道,“不要再管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交給朕來管。來,我們回宮。”

阿芙蘿道:“是淑妃與惜修容汙蔑臣妾。”

“真是她們?”冒賀問,“那你怎麼不早說?”

阿芙蘿有些賭氣似的:“皇上有給臣妾說話的機會嗎?任皇後把我送來這裏的。”

“皇後也是為著大局著想。朕會處理了,你也別生氣了好不好?我們冰釋前嫌。”

阿芙蘿亦笑了:“皇上會騙臣妾嗎?”她的話是雙關的,旨在問他是不是從頭至尾都是欺騙了她的感情?

冒賀鄭重道:“朕會騙其他人但是不會騙你。”她在他心中,是一個最最清白的人。

阿芙蘿放心的,他愛她,沒有騙她,就足夠了。

連僅有的隔閡也沒有了。

“皇後娘娘,事情沒有徹查清楚之前,怎麼能讓那個女人回宮呢?”淑妃又氣又急。

皇後平心靜氣說道:“你也不看看是什麼情形,寶昭儀畢竟有了身孕,難道還讓她再住在國子監?”

淑妃哪裏肯歇:“可是……”

皇後擺擺手:“別什麼可是了。淑妃你該知道的,皇上與我都對子嗣的問題心急如焚,宮裏若再沒有喜訊,那真的隻有按眾大臣的意願立致寶為太子了。”

皇後說到要害,淑妃隻能訕訕道:“是,皇後娘娘說得極是。”

“皇後娘娘!”有小太監進來,“皇上與寶昭儀已經回到寶香居了。”

皇後微笑:“動作這麼快。本宮這就過去。”

淑妃撅著嘴。

皇後又好笑又好氣:“瞧瞧你,都是幾歲的人了還是妃子,老像個孩子一樣爭風吃醋。”

淑妃委屈地說:“娘娘不記得了嗎?最先宮裏隻有臣妾與您,那時沒有這麼多的勾心鬥角,皇上待我們也好,哪像現在,不止有個思妃又跑出來一個寶昭儀。”

皇後不免心軟安慰她:“你看你看,眼眶還泛紅了。淑妃,你該知道身為後宮女人,是不可能讓一個男人一心一意的。”淑妃有委屈,她皇後的委屈何嚐沒有,隻是因為皇後,所以看起來大人大量罷了。

到了寶香居,皇後自然又是應承著笑:“寶昭儀,本宮聽到你懷裏龍種的消息,不甚歡喜。”

因為先前的事,阿芙蘿心裏到底還是有些計較的。她陪笑:“臣妾多謝皇後娘娘。”

冒賀在一邊道:“皇後,眼下阿芙蘿有了身孕,凡事你多擔待些,太醫說的不能再讓她受刺激傷神。”

皇後還是一如既往帶著笑:“是,皇上。”

冒賀看了看一邊的淑妃忍著氣:“淑妃也來了?”

“是皇上。”淑妃隻有將目光從阿芙蘿身上轉移開才是開心的,“臣妾與皇後娘娘一道前來慰問寶昭儀。”

“你倒是很上心?”

淑妃笑曰:“是臣妾應該做的。”

“應該?”冒賀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朕怎麼就沒有發覺淑妃亦是如此貼心的人?”

淑妃聽出話來:“臣妾不知皇上的意思。”

冒賀冷冷道:“跟朕回大明宮,朕有話要問你。”

皇後意義見情勢不對,忙站起來:“皇上。”

冒賀瞥了她一眼:“皇後,事情你不能處理,隻能是朕來代之了。”

淑妃隨冒賀來到大明宮,她已經預感到一些不詳,跪下來。

冒賀徉疑:“淑妃怎麼了?”

“皇上,如果臣妾哪裏做得不好,請皇上恕罪。”

冒賀看著她,忍著氣:“你說,思妃落湖的事是不是你嫁禍給寶昭儀的?”

淑妃怕得張大嘴巴:“啊?皇上……臣妾……臣妾怎麼會那麼做呢?”

“哼!”冒賀瞟了她一眼,“在這個宮裏,有皇後庇佑著你你反倒越加膽大包天了?啊?”聲音一陣厲聲,嚇得淑妃一個哆嗦。

但是她還是竭力讓自己保持鎮定:“臣妾不知道皇上在說什麼。”

冒賀走近來:“那麼讓朕來告訴你,你與惜才人合謀蓄意嫁禍於寶昭儀就是推思妃入湖的凶手。這夠不夠?”

淑妃的臉色已經變了:“是誰在皇上麵前信口雌黃?”

冒賀道:“是你的貼身侍女如碧說的。”

淑妃忽然怒極,罵出口來:“這個小蹄子!”

冒賀一把抓起她:“淑妃淑妃,枉朕疼愛你多年,你竟然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