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你居然懷疑自己老婆?
被他這樣一說,李管家的心也吊起來了,他迅速地加快腳步,跑到夏東野前頭去。
七拐八拐之後,他們看到了在門口來回踱步,不斷地重複著伸手想敲門又縮回的動作的小趙。
兩人同時一驚,加快腳步,衝上前去。
李管家第一反應是抓著小趙的肩膀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夏東野則是想也不想地擰開了小趙身後包間的門。
迎麵撲來的酒氣、情欲氣息、血腥味讓夏東野愣住。
他轉動眼珠,迅速地打量包間裏的情況,看到睡死在沙發上的司空經秋、還有臥趴在地上的宋海月,還有她的血跡……
夏東野全身一震,飛快地轉過身去,用身體擋住欲往裏衝李管家和小趙,一邊把自己的車鑰匙丟給李管家,一麵冷靜道,“我必須馬上帶你們太太回醫院,小趙你馬上下樓,把車子開出來等著。李管家,你在這裏等著,我把你們太太抱出來後,你再進去把經秋弄醒,然後開我的車,把他載到醫院來!”
李管家和小趙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看到夏東野如此嚴肅的臉,身體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聽話的按照他的話去做。
夏東野關上門,走到海月麵前,脫下外套,將她整個人包住,確定沒有露出不該露的地方後,才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來,走出包間。
剛才還好好的啊,怎麼才一會的功夫,就變成這樣了?
少爺到底對太太做了什麼事?
李管家震驚著看著夏東野懷裏,毫無生氣的人,“太太她怎麼……”
“我先帶她去醫院。”夏東野沒有多說,抱著海月在走廊上奔跑起來,用最快的速度下樓,來到小趙開出來的車子前,坐進去。
不給車上的小趙和林媽發言的機會,夏東野沉聲道,“什麼都不要問,馬上去醫院!”
看到這樣的情形,他們根本不敢多問!
小趙迅速地踩下油門,車子像風一樣,朝醫院狂飆而去。
路上,海月的身體越來越冷,夏東野已經把上衣全部脫下來包住海月,還有林媽、小趙的外衣也全部脫過來了,然而宋海月的四肢還是涼得嚇人。
再這樣下去,不僅宋海月肚子裏的孩子有危險,母體也會保不住的!
夏東野握了握拳,顧不得男女有別了,掀開包著海月的衣服,直接讓她貼到自己的胸口上,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
宋海月冰涼的體溫瞬間刺麻了他的神經,夏東野伸手,替她將身上的衣服拉好,這才出聲問前頭的人,“小趙,醫院還沒到嗎?”
正認真開車的小趙不敢亂回頭與走神,隻能顫抖著聲音回答,“馬、馬上就到了!”
“嗯。”夏東野點頭同時,沒有忘記交待小趙要注意安全。
車子在寬敞的道路上飛速地往前奔馳著,十幾分鍾後,終於抵達了醫院。
夏東野抱著體溫慢慢趨暖的海月下車,一麵往醫院狂奔,一邊交待林媽去辦手續。
值班的護士和醫生看到他慌慌張張地抱著一個毫無生氣的人跑來,連忙上前問什麼事。
夏東野沒有多說,直接把人抱去做四維彩超和孕酮及血HCG的檢查,確定她肚子裏的孩子安然無恙後才籲了口氣,在盡量不傷害他們母子的情況下,給海月用藥。
忙完了這一切後,才將她安置到病床上躺下,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夏東野剛一坐下,辦完手續的林媽立刻出現在門口。
林媽不是一個人來的,她的身後,跟著李管家、小趙、還有滿身酒氣、衣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精神狀態極差的司空經秋。
夏東野睨了他們一眼,起身走過去,沉著臉,單獨把司空經秋拉進來後,關上了門,反鎖。
司空經秋還沒有完全從醉意中清醒過來,眼神迷離地看著夏東野,語氣裏摻著被人打斷享樂的慍怒,“夏東野,你沒事,讓李管家把我叫到這裏做什麼?”
夏東野瞪著他,額頭青筋暴跳,聲音蘊藏著極大的怒意,“司空經秋,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宋海月?!”
“害死宋海月?”司空經秋冷冷地勾唇,充滿鄙夷地嗤笑一聲,推開夏東野,搖搖晃晃走進去,視線直接越過病床上的人,拉了個椅子坐下,臉上的表情滿不在乎,語氣吊兒郎當的,“隻不是過做個愛罷了,就能把宋海月害死?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夏東野上前,毫不客氣地揮拳,把司空經秋打得撲倒在地,失控地咆哮,“她肚子裏的孩子還不到三個月,根本經不起任何激動的運動?!”
司空經秋僵住,猛地回過頭來,臉色死白,聲音顫抖,“你……說什麼?”
“我說——”夏東野跨步上前,揪住司空經秋的衣領,把他拎起來,“宋海月肚子裏的孩子還不到三個月,根本就經不起任何激動的運動,你這樣做根本就是想害死她!隨時都有可能一屍兩命!”
“不可能……宋海月肚子裏的孩子早就在一個月前就動手術……”司空經秋斷斷續續地說著。
夏東野瞠著利眸,一瞬不瞬地瞪著他。
司空經秋被他看得胸口猛地一抽,英俊的臉孔膽寒地抽搐了下,倏然停下。
難道說……
宋海月並沒有動手術?
司空經秋的思緒亂糟糟的,他打死都不肯相信海月肚子裏的孩子還在,因為——
李管家說他親眼看著宋海月進了手術室……
對,李管家說他親眼看著海月進的手術室!
所以,她肚子裏的孩子不可能還在的!
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司空經秋神色微微鎮定下來,他張口,想要反駁夏東野的話——
然而,夏東野的臉色太過陰沉,眼神太過肅穆,讓司空經秋覺得自己的喉嚨被哽住了,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你有這麼急嗎,難道的就不能為了孩子忍幾個月嗎?”夏東野怒不可遏地吼叫著,再一次揚拳,朝司空經秋的臉砸去。
司空經秋被打得整顆頭撇向一邊!
他緩緩地回過頭來,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幾乎碎不成句,“我……我不知道……我以為她已經……”
“你以為?”夏東野眼神沉冷,把司空經秋拉起來,拖抵到牆上,握得指骨泛白的拳頭緊緊地頂住他的喉嚨,“你以為什麼?你以為人命是能隨便開玩笑的嗎?”
夏東野狂憤暴怒的模樣,終於讓司空經秋心徹底地慌了,他的唇張張合合,劇烈地顫抖,想說話,卻又發不出聲音來,最後,隻能抿嘴沉默。
他真的不知道……
司空經秋渾身發顫,俊臉上驀地布滿了懊悔,深黑的瞳眸中蘊滿了痛苦!
他真的不知道海月肚子裏的孩子還在!
如果知道的話,他絕對不會強行對海月……
對了!
海月!
海月呢?
司空經秋猛然想起海月還在俱樂部的包間裏,猛地推開夏東野,拔腿朝門口狂奔而去。
夏東野被他推得往後倒去,重心不穩地踉蹌了好幾步,才終於站穩。
他定了定神,怒不可遏地扭過頭去,正要咆哮大罵司空經秋死不悔改。
然而,當他看清楚如雕像般僵在病床邊的司空經秋的表情,湧到嘴邊的話倏地收了回去。
司空經秋灰白臉上的表情僵硬而且冷峻,深不見底的瞳眸中蓄滿了痛苦……
他像是被眼前的情形駭得麻木失去了知覺般,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站在病床邊,視線驚恐地投向病床,看著躺在上頭的宋海月。
宋海月靜靜地躺在那裏,看起來像沒有呼吸一樣……
司空經秋想走過去,看看她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然而抬腳,卻發現,自己的雙腳像被灌了鉛一樣,沉重得沒有辦法移動半步。
久久之後,司空經秋聽到自己幹澀而粗啞的聲音從喉嚨間發出來,“她現在怎麼樣了?”
“暫時沒事了。”夏東野走過去,替海月拉了下被子,才抬起頭回答。
“孩、孩子呢?”司空經秋問,他一步也不敢上前,隻能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病床上的海月。
夏東野轉過身來,望著司空經秋,半晌後才開口說話,但卻不是回答他提出的問題,“經秋。”
他頓了下,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才繼續問,“我記得你說,是為了孩子才會跟宋海月結婚的。”
司空經秋咽了下哽在喉間的硬澀感,困難地點頭。
“既然如此……”夏東野盯著好友慘白臉,聲音沉了下來,“又為什麼不要這個孩子?”
“我——”司空經秋無法說話。他發現,在發生這樣的事後,自己無法再像之前那樣,充滿怨恨地說海月背叛了自己,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孽種。
就算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
司空經秋捏緊了雙拳。
就算海月肚子裏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他也不應該在那種情況下強占她,她當時,明明非常努力地在勸自己冷靜……
看著躺在病床上、嬌小且脆弱的人,有生一來,司空經秋第一次如此厭惡自己。
夏東野沒有理會他痛苦自責的表情,繼續說,“你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身體在半年內根本不適合懷孕?”
“我……”司空經秋啞然。
他知道,這件事夏東野之前就提醒過自己。
但是在知道海月背著他跟杜允言……上床的時候,他根本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既然讓她懷孕了,為什麼又不要?”夏東野瞪著他,句句緊逼。
司空經秋被他問得潰不成軍,男人的驕傲讓他沒有辦法向夏東野吐露,宋海月背叛自己的事實,他隻能抿唇,保持沉默。
看著好友像在極力地壓抑著巨大痛楚的表情,夏東野的聲音慢慢地放軟下來,“一個月前,宋海月來找過我。”
司空經秋緩緩地抬眸,表情一片茫然,不明白好友為什麼會突然說起一個月前的事。
夏東野歎氣,開口提醒他,“你讓宋海月到醫院做手術的前一天。”
司空經秋想起那天的事了,但他還是不明白夏東野為什麼會突然提前那麼久之前的事。
難道……
又是想通過夏東野跟杜允言聯係?
想到這裏,司空經秋眸光不由自主地發冷,蒼白的臉色也漸漸地轉為慍怒的顏色,看著夏東野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沉鬱。
他一直沒有忘記,杜允言那天說過的話。
宋海月是透過夏東野跟杜允言見麵的!
司空經秋咬牙,深邃的瞳眸中閃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宋海月找你做什麼?”
他說了什麼不對的話嗎?
夏東野一愣,不明白好友突然被一頭被占了領地的獅子一樣,突然把全身的刺都豎了起來。他先將自己的話放到一邊,直接開口問站在離自己幾步之外的人,“經秋,為什麼從一個月前開始,你好像就對我充滿了敵意?”
“你想太多了。”司空經秋極不自然地撇開臉,眼神很冷。
夏東野看著他欲蓋彌彰的舉動,微歎了口氣。
算了,既然不想說,他也不勉強。
夏東野沒有再往下追問,直接把話題轉回來,“你一定好奇宋海月為什麼會突然找我。”
司空經秋站在那裏,一聲不吭。
夏東野也不介意,自顧自地說著,“說老實話,我當時也有些意外。”
想起當時的情形,夏東野的臉色微微地暗沉下來,他暗暗吐納,調整了下自己有些激動的情緒,才繼續往下說,“你應該知道,宋海月的身體狀況吧。”
“我知道。”司空經秋焦黑著臉回答,他的口氣並不好。他不喜歡夏東野對宋海月的事如此清楚,盡管這個人是自己的好朋友。
“既然知道,又為什麼不想要這個孩子?”夏東野頓了下,連續拋出好幾個問題,“這個孩子拿掉的話,宋海月這輩子也許都不會有孩子了,你娶她不就是為了孩子嗎?拿掉之後,你要怎麼跟司空老太太交待?你不要邶風集團了?”
司空經秋被他問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紫,囁嚅了好半天,才沒什麼底氣地說,“這件事與你無關!”
“這件事的確與我無關。”司空經秋不願意吐露任何旁枝末節的態度讓夏東野覺得,跟他談話實在很讓人疲憊,“但是,卻和那天宋海月跟我說的話有關。”
“她跟你說了什麼?”司空經秋口氣有些衝。
他發現,自己竟然妒忌夏東野。
因為,宋海月從來沒有主動跟自己說過任何話,但是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夏東野!
這讓司空經秋的胸口忍不住燃起一股無名火,燒得他的理智一寸寸地剝落、化為灰燼。
如此明顯的怒意夏東野當然不可能感覺不到,但他並不知道自己又是哪一句話惹到了司空經秋,也懶得再問了,反正問了他也不會說。
夏東野無視司空經秋的怒火,直接道,“那天……宋海月告訴我,如果她肚子裏的孩子不在了,司空老太太一定不會把財產留給你。”
聽到這句話,司空經秋全身一震,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抬眸,看著夏東野,臉上全是不敢置信,聲音粗嘎得仿佛被火煉過一般,“你、你……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夏東野瞥了他一眼,冷靜而客觀地說,“我為什麼要胡說?胡說我根本對我一點好處也沒有。”
夏東野這些話帶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司空經秋完全不能相信。
然而夏東野的表情自然,眼光更沒有說謊言時的飄移閃爍……
而且,夏東野的確沒有必要騙自己。
司空經秋仿佛被雷擊中一般,定在那裏,無法動彈。
那一瞬間,他幾乎就要相信夏東野所說的話了。
但是,隻是幾乎而已。
因為,司空經秋的腦海深處,突然有一道小小的聲音跳出來,叫自己不要相信夏東野所說的話。
那個聲音告訴他,夏東野之所以這麼賣力地替宋海月說話,甚至不惜違背瞞著所有人,幫宋海月留下孩子,隻是因為他曾經在無心之下,令海月失去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司空經秋瞪著夏東野,幽黑寒瞳中閃著憤恨的怒火。他冷哼一聲,口不擇言地嗤道,“夏東野,你在心虛嗎?”
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天外飛來這麼一句,夏東野愣住,半晌才回過神來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司空經秋沒有理會夏東野的問題,徑直為他的行為下結語,“曾經無意間令宋海月失去一個孩子,強大的愧疚感讓你的良心倍受煎熬,所以,才不惜替宋海月說謊?”
司空經秋失去理智的屈解令夏東野十分生氣!
夏東野倏地站起來,走到司空經秋麵前,怒瞪著他,一字一句道,“司空經秋!我承認,上次的宋海月流產的事,是我不對。但是——”
夏東野揪住司空經秋的衣領,把他拉近到離自己十公分處,才怒不可遏道,“我並沒有替宋海月說謊,宋海月那天的確是說過那些話!還有,答應不替她動手術,也隻是不想再傷害一條無辜的生命而已,跟之前的意外絲毫沒有任何關係!”
寂靜的病房裏,兩個男人怒目相對,誰都不想先示弱,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半晌之後,夏東野挪開視線,先將怒意收了起來。
這裏是醫院,他不想跟司空經秋發生衝突,而且還是在連什麼原因都沒搞清楚的狀況下。
“算了,我不想跟你談這些沒有實質性的事。”夏東野轉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說,“宋海月的身體還很虛弱,你最好別再刺激她了。再有下一次,我可不敢保證宋海月會發生什麼事。”
司空經秋沒有理會夏東野的話,盯著他的眼睛,俊眉間浮著的怒意依然沒有完全消失,沉著聲問,“她肚子裏的孩子呢?還在嗎?”
司空經秋的口氣雖然沒有帶任何的情緒,但他的話卻讓夏東野很不舒服,就好像很希望自己回答,宋海月肚子裏的孩子已經不在了似的。
夏東野不由自主地蹙眉,“你這是什麼口氣?宋海月肚子裏的孩子也是你的!”
“我的?”司空經秋冷笑,“你確定你不是在說笑?”
夏東野就算再弄對事情毫無所知,也聽出司空經經秋話裏的怒意根本是衝著自己來的了。
他斂眉,聲音微寒,“你什麼意思?”
司空經秋瞪著他,冷冰冰的語氣裏的質問再也掩飾不住,“十月二十號那天,真是謝謝你替宋海月和司空經秋牽線!”
夏東野愕住,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司空經秋說的是什麼事。
他張嘴,想將那天的事說向司空經秋說清楚 ,腦中猛地閃過一道白光——
夏東野雙眸倏地瞠大,不敢置信地看著司空經秋,“難不成……你以為宋海月肚子裏的孩子是……”
夏東野並沒有直接把話說完,因為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宋海月肚子裏的孩子隻有兩個月多一點,而她跟杜允言見麵,已經是好幾個月前的事情了!
夏東野的薄唇張張合合地好幾次,才終於吐出聲音來,嚴厲且憤怒,“司空經秋你腦子是被驢踢過了嗎!?居然懷疑自己的老婆跟別人有染?!”
“我腦子正常的很!”司空經秋嘲諷地撇嘴。
夏東野不知道司空經秋腦子裏宋海月跟杜允言有染的事是從何得出的,也不敢斷定司空經秋所說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他更沒有興趣深究他們之間的家務事。
但——
如果司空經秋是因為宋海月那次跟杜允言的見麵、而懷疑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話,夏東野就覺得自己非常有必要把事情說清楚!
夏東野暴跳如雷,簡直想直接錘子把好友敲醒,“司空經秋!宋海月肚子裏的孩子隻有兩個月多一點,她跟杜允言見麵,卻已經是好幾個月前的事了!兩個時間相差那麼久,你居然會懷疑她肚子裏的種不是你的!司空經秋,你真的是被驢踢了還是怎麼的,都不用腦子思考的嗎?!”
司空經秋僵著臉色,緩緩地掀起眼瞼,看向夏東野,眸中的忐忑慌亂再也無法掩藏。
他到底是犯了多麼白目的錯誤啊!
夏東野無力地喟歎,決定在今天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宋海月在十月二十號之後,還跟杜允言見過麵?”
司空經秋被他問得全身一震,像雕像一樣硬化在那裏。
他們見過!
雨中的那次。
但隻是匆匆幾分鍾而已,而且當時,他也在場。
之後,杜允言和宋海月就再也沒有見過麵!
他記得非常清楚!
意識到這個事實,司空經秋徹底地慌了!
司空經秋站在那裏,全身止不住地顫抖發冷!
半晌後。
司空經秋慢慢地抬起頭來,盯著夏東野,額際不斷地有冷汗滲出,身體和聲音同時都在顫抖,“你剛剛說……海月她……肚子裏的孩子……”
夏東野瞥了司空經秋一眼,接過他的話,繼續往下說,“到今天為止,隻有兩個多月而已!”
所以……
宋海月杜子裏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杜允言的,而是他自己的?!
明白過來後,司空經秋的身體重重地晃了一下,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
看到他這個樣子,夏東野也有些不忍心,他在想,要不要將孩子還在的事情告訴給司空經秋聽。
不過……
夏東野回頭,看了病床上的宋海月一眼。
這件事,還是由宋海月來告訴他比較好吧。
如果宋海月醒來之後,還願意告訴經秋的話。
夏東野抿了抿唇,將到嘴邊的話又吞了下去,改為,“你現在懊悔也沒有什麼用,還是多陪陪宋海月吧,我明天還有一台手術,先回去休息了,有什麼事再打電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