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為什麼沒有查看幾眼陳陳,連她睡覺還是暈厥都查看不出。
意識到寧思年情緒快要失控,顧平生更加用力地將寧思年攬進懷裏,他的胳膊繞在寧思年身後,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陳陳不會有事的,沒有人怪你,現在放鬆,有我在你身邊,我會一直陪著你。”
寧思年整張臉埋在顧平生的胸口,不知道是不是顧平生溫暖寬厚的懷抱讓寧思年更加難受了,前麵她還能竭力克製哭聲,後麵就沒忍住在顧平生低聲啜泣起來。
顧平生沒有再開口安慰寧思年,隻是輕輕的撫,摸著寧思年的後腦勺,用行動告訴寧思年,他在她身邊,他會一直陪著她。
寧思年哭了一會兒,眼淚已經不流了,她還是時不時抽噎幾下,肩膀輕輕的抽搐,她有些頭暈腦脹,眼睛又痛又癢,她見臉埋進顧平生胸口蹭了蹭,抬起眼看向顧平生線條分明好看的下顎,“我好多了。”
顧平生這才鬆開懷抱,注意到寧思年哭得像是兔子眼睛一樣通紅的眼眶,顧平生心疼壞了,手指摸向寧思年淚痕斑駁的麵頰與紅腫的眼眶,“我去買個冰袋你敷一敷眼睛,你眼睛裏現在都是紅血絲。”
“沒事,我一會兒拿冷水洗洗臉就好。”寧思年拽著顧平生胳膊搖搖頭,睜著眼睛眼巴巴看著他,她現在需要顧平生,她不能離開顧平生。
意識到寧思年眼睛裏的脆弱,顧平生點點頭,攬著寧思年的肩,讓她靠著自己。
“不會有事的,別怕。”顧平生覺得於飛醫生現在應該回自己了,掏出手機查看了一眼,果然收到了於飛醫生的短信。
“陳陳得的是膠質瘤,會引起偏癱,陳陳應該屬於偏癱,不過具體情況要等醫生答複,請顧先生放下心。”
顧平生舉著手機念完短信後,看了眼寧思年的反應,她麵無表情的,看起來有些麻木,顯然還未從悲痛走出來。
顧平生內心沉重地歎了口氣,輕輕撫,摸著寧思年的後背,讓她放鬆下來。
醫院走廊慘白的光讓寧思年眼皮沉重,她想要集中注意力,然而眼皮卻重的好像有好幾千斤一樣,寧思年的意識越來越不清,慢慢的她閉上了眼。
不知過了多久,寧思年猛地睜開眼,漆黑的房間讓她一瞬呼吸急促起來,她撐起身子就要坐起來,坐在床邊打盹的顧平生猛地也驚醒過來,他抓住寧思年的手,手猛地被人抓住,就像黑暗中突然竄出不知名的怪物,寧思年嚇了一大跳。
“是我,是我,”顧平生嗓音帶著笑意,他柔和的聲音就像溫柔的手掌撫平了寧思年內心的慌亂不安,她呼吸趨於平穩,眼神放在顧平生身上。
黑暗中,寧思年看不清顧平生的相貌,隻能隱隱約約地看見他的影子,寧思年撲進顧平生懷裏,方才的睡夢中,她好像做了一個醒不來的夢,好在一切都是假的,寧思年聽著顧平生平穩的心跳聲,緊繃的神經總算鬆懈下來。
“要不要喝水?”顧平生順著寧思年的脊背輕輕撫,摸著,“你今晚還沒有喝藥,要不要喝藥。”
寧思年搖了搖頭,猛地想起什麼,坐起身,“陳陳怎麼樣了?”
“她很好。”顧平生溫柔地笑了笑,起身給寧思年倒了杯水,遞在寧思年手邊,“把藥喝了怎麼樣,然後我們去一起看她。”
寧思年懸著的心總算徹底放下了,她低低地嗯了一聲,接過馬克杯與顧平生遞來的藥片,往前寧思年最討厭喝藥,彼時她三兩下便將所有藥都喝了幹淨,使勁吞了幾口水壓下喉嚨中的不適感,捏住顧平生的小拇指,仰起頭企盼地看著她,“她在哪,我們趕快去看她吧。”
“好。”顧平生內心柔軟地一塌糊塗,將拖鞋拿在手中,捏著寧思年的白白細細的腳踝套上拖鞋,兩隻鞋都穿好後,寧思年迫不及待地跳下床。
顧平生輕輕握著寧思年的手腕,兩人肩並肩出了病房,走廊的光猛地讓寧思年不適的閉上眼,她停下腳步,顧平生連忙詢問,“你怎麼了?”
“眼睛好痛。”
不知怎麼了,一觸及光亮,寧思年的眼睛便疼得好像有密密麻麻的針正紮著寧思年的眼球,疼得她五官皺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