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陌昨晚被折騰的太厲害,這會兒懨懨的,沒什麼精神,“你認識?”
“不認識,”秦慕撇了撇唇,看得出對藺葉南的印象並不好,“傳聞倒聽了不少,藺家四少,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但最近據說初戀回國了,收斂了很多。”
她所在的公司和藺氏集團有過合作,雖然不是她直接接洽,但她身為副總,對方公司總裁的信息還是得了解透測。
那時印象最深的,就是那疊多達五頁的桃色新聞。
言陌用手壓著後頸,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現在是上班時間,你怎麼過來了?”
“連續加了三天班,今天休息,明天開始又要連軸轉,周末假期都取消了,”她撫著額頭,痛苦的哀嚎,“我再不好好睡一覺,肯定得猝死。”
“就你這樣的工作強度,睡一覺也容易猝死。”
秦慕的那份工作,基本每天加班到淩晨兩三點,連續幾天連軸轉也是常事。
“你知道鬆林現在的房價有多變態嗎?不算頂級,就中上等的都是二三十萬一平米,城邊上的新樓盤也是十幾萬一平,你說我要不努力一點,以後連個洗手間都買不起。累死能比流落街頭還慘?”
言陌拿出鑰匙開門,“你能睡著?”
秦慕挑床的毛病不是一般的嚴重,去年她為了能有個優質的睡眠,不想忙到半夜好不容易睡三四個小時,起來還腰酸背痛,忍痛割愛花了幾萬塊從國外買了個乳膠床墊,就更是挑了。
秦慕累的剛才在地鐵上都差點睡著了,這會兒爬了幾層樓,靠著牆耷拉著眼瞼。
聞言,懶懶的翻了個白眼,“我現在,估計躺你家沙發上都能睡著。”
“怎麼不回家睡?秦時最近怎麼樣了?”
秦慕租的房子就在她工作的附近,地鐵十分鍾,開車最多半個小時。
談到秦時,秦慕精致的眉頭皺了起來,困意都散了些,“我覺得秦時最近不對勁。”
“沒戒掉?”
言陌去廚房給秦慕倒了杯水,踢掉鞋子,捧著杯子在她身側的位置蜷縮著坐下。
她知道,毒品對人的影響是終身的,比毒癮更難戒的是心癮,所以很多戒毒成功的人過不了多久又會複吸。
反反複複,最後弄的大家都精疲力盡。
“不是,”秦慕煩躁的抓了抓頭發,“他最近總是避著我打電話,我一湊過去,他立刻就掛了。”
自從知道秦時吸毒,她就變得有些敏感,他現在又處在剛戒掉意誌力最為薄弱的高風險期,她難免會多注意些。
最初隻是無意撞上他在打電話,秦慕很懂得尊重別人的隱私,即便秦時是她的親弟弟,她也並不打算越界。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離開,秦時已經發現她了。
臉色一變,急匆匆的掛了電話。
如果是之前,秦慕隻會當他交了女朋友不想讓自己知道,但現在這種關鍵時候,她唯一的念頭就是——他又吸了。
腦子裏那根弦當時就繃緊了。
秦慕曲起膝蓋,臉深深的沉入手掌中,“言言,如果他真的複吸,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受不住拿把刀讓他自生自滅。我現在一看到秦時,就想起我爸爸當年在停屍間了無生氣的樣子,他們有著相似的五官,如今,走上了同一條道。”
那天秦時和她吵架後就出去了,現在已經三天了,沒回來,也沒打過電話。
言陌也學著她的樣子,聲音從手掌中悶悶的傳來,“秦慕,你不能這樣,你越是這樣草木皆兵,他越是會有壓力。”
“……”
沒有聲音。
言陌抬頭去看,秦慕居然睡著了。
放在小坤包裏的手機響了,秦慕被吵醒,一雙眼睛通紅。
言陌讓她回房間睡,自己拿著包去陽台。
電話是陸靖白打來的。
接通後她沒有立刻說話,陸靖白等了幾秒,開口道:“言陌?”
腔調淡得沒有任何異常,昨晚的事似乎並沒有在男人心裏留下痕跡,穿上衣服,那些能將人逼瘋的灼熱也完完全全的收斂了。
衣冠禽獸。
言陌從喉嚨裏咬出這四個字,唇角冷勾起一道弧度,“嗯。”
“局裏有任務,看你睡的沉,就沒有叫醒你。”
言陌本來毫無波瀾的心裏突然起了促狹的意,她背靠著圍欄,手肘擱在上麵,“我還以為,陸警官是後悔了,打算提上褲子不認人。”
陸靖白漸皺起了眉,臉繃得有些緊,嗓音粗沉,“言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