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我對天空說(2 / 3)

讓我們把故事再帶回到那天看完電影之後,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第二天是我高中一年級的第一次期末考試,也就是我說的我們在一起的那一天。在前一天看完電影的那個晚上,她告訴我拉著我的手的時候心跳得很快,很有感覺。於是那一刻我鼓起了勇氣,問她願不原意做我的女朋友。她當時很久都沒有回答我,很久很久。然後她答應了,我當時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她提出分手之後,她告訴我她一直愛的人是我的那個好朋友,雖然他去了外市,她也願意等他,因為她相信他也愛她。又是一個暑假,那個暑假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度過的,隻記得我哭了無數次,無數次。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反複聽著周傑侖的“斷了的弦”。我們的聯係也成為了斷了的弦,我最後對她說的一句話是,祝你幸福。

回到故事——“看來我還是沒有辦法讓你喜歡上我。”她拖著行李回頭對站在門口的我說,她憔悴的小臉上,是假裝的平靜。

我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她微微一笑,“再見了,老公。”

這一聲老公讓我鑽心的疼,她慢慢地轉身離去,“等等!”。我喊住了她。

我走到了她跟前,一把將她抱了過來,在她額頭上深深地吻了一下。

小柔回來了,屋子裏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我,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晚上我在她家吃了飯,然後回到了自己家裏。我今天覺得特別累,很早就上床休息了。

半夜,我被我的床劇烈地搖晃給弄醒了。我迷迷糊糊以為自己是做夢呢,沒想到是真的!地震!

我慌忙地穿上衣服,跑到了樓道裏,使勁地敲著她家的房門。

當她打開門的時候,我看見的是一張和我一樣驚慌的臉,“怎麼辦?下樓嗎?”。她害怕地問我。

“不行,樓梯上也很危險!進去!”。

我們走進了她的家裏,房屋地搖晃變得更加劇烈了,我們躲在了桌子底下,“別怕!”。我對她說。

她看著我,然後點了點頭,我看得出來她很害怕,其實我也是一樣。我們就像受了驚嚇的小老鼠一樣。

屋子不停地在震動,牆壁在我們眼前搖晃,我們心驚膽戰地等待著,盼望著這一切能盡快地結束。

我心裏的想法是,我不怕和她一起死,可是我怕我們中隻有一個活下來,那樣一定很痛苦!

“華子,我愛你!”。

“怎麼突然說這個啊。”

“我怕……我怕以後沒機會說了。”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我也愛你,但是我們以後一定有機會再說的!”。

“嗯,你答應我。”

“嗯,我答應你,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會對你說。”

我們望著對方,此刻是幸福的,我們一起鼓起勇氣承受著眼前發生的事情。

地麵突然猛地動了起來,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啊!”。漆黑的環境裏,我們聽見許多東西掉到地上的聲音,然後是桌子椅子角發出的吱丫的聲音……

過了好久,周圍變得安靜了,我緊張地慢慢抬起頭來,我發現我們的手,都不約而同地擋在了對方的頭上,在這樣危急的關頭!

我們都笑了,“還活著。”我們不約而同地說。

“是啊。”我們又不約而同地說。

“嗬嗬。”我們又不約而同地笑了。

“我可以吻你嗎?”。

“考慮一下嘍。”她有些羞澀。

我的唇輕輕地貼在了她的嘴唇上,房子又突然開始搖晃起來,“啊!”……

我們驚心動魄地躲過了4.5級地震,在這場地震中,還沒有人員傷亡的報道,我們一起躲在那裏直到天亮,清晨的陽光充滿希望地照了進來。我第一次感覺到生活是如此的美好,活著是如此的美好,我們走到陽台上,回頭看了看淩亂的屋子,然後向窗外眺望,一起深呼吸著。

天空陰貍,我獨自一人坐在火車上,癡癡地望著窗外飛馳而退的夜景,我在去看丫頭的路上,我的淚水一路上就沒有停過。

我什麼都已經想起來了,過去的事情。

我臨走時關上門的那一刻,我們的眼神接觸了,小柔近乎絕望地望著我,可是我還是選擇了無情地離開。

當時我根本沒有辦法去接受她,丫頭的死,是因為李俊,是因為她,更是因為我!

看著手機上無數個未接電話,我一狠心把手機給關了,繼續陷入了無盡地自責裏。丫頭臨死時的樣子,像是在一針一針地往我心裏紮。而我離開時,小柔淚流滿麵無助地坐在沙發上的樣子,更是讓我近乎崩潰。我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是的,沒有人能取代她在我心裏的地位。”

我口中的這個她,當然是指丫頭,我也知道,我是愛小柔的。可是我和丫頭的記憶是我這一生都無法抹去的傷痕,我願意用我的一切去換回她的生命。我虧欠她的太多了,在她遇見我之後的日子裏,我帶給她了不少的歡樂,可我帶給她更多的是傷痛,我讓她受了那麼多的苦,可是她依然跟著我,依然微笑著站在我的麵前,麵對我的那顆不屬於她的心。她心裏明明知道我喜歡的是另一個人,卻一直守護在我身邊,在我最無助,最困難的日子裏。

我成為了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是最後一個,我答應要給她幸福,可是最終我還是什麼也沒有能夠給她。抱著滿身是血的她狂奔在街上,看著被白布遮住臉的她慢慢地被推進了停屍間,我什麼也不能做,我就是一個廢物。

我摸著脖子上的項鏈,淚水再一次湧了出來……

一個星期前,我去醫院做了檢查,醫生說我受損的記憶區部分恢複得很好,有希望在這段時間裏想起以前的事情來。我很期待,我覺得我一定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是必須去知道的。

回到家裏,我無意間在小柔的手機裏看見了一張照片,那張照片把我給驚呆了。是我和她的一張合影,我從來就沒有和她照過這樣的照片。我拿著手機質問她,她起先是默默不語,躲避著我的視線。

接下來的日子裏,每當我再去問她的時候,她總是不明原因地就哭了。看著她傷心的樣子,我很心疼,於是我決定不問了,既然我們現在是快樂的,幸福的,那我為什麼一定要知道過去呢,這個過去一定是她所不想麵對的,她不想麵對的東西,那麼我也不想去麵對。

可是第二天,她按響了我家的門鈴,她進了屋,坐到了鋼琴前,問我是不是想知道過去發生的事情。我猶豫了,我沒有回答。

接著她將一條項鏈放在了鋼琴鋪架上,上麵也有我們的那張合影,她開始用左手彈起一段伴奏旋律來,對我來說很熟悉很熟悉很熟悉。我坐到了她的身邊,思索起這段曲子來。

我開始和她一起彈起來,無數的畫麵在我腦子裏穿梭著,我的頭又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無數的她的樣子在我眼前跳躍著,這首曲子就是我為她寫的wonderful!

另外,還有一張臉龐,是王詩韻!是丫頭!“丫頭……”。我的嘴唇開始抽搐,淚水頃刻間湧了出來。我發了瘋一樣地重重地拍住了鍵盤,所有的音符突然間都被我所破壞,整間屋子裏回蕩著我猛擊鍵盤所發出的狂躁的回聲。

我憤怒地盯著她,她好像被我嚇到了,接著麵無表情地和我對視著。

我把那條項鏈甩到了地上,“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已經失去了控製,“你為什麼要騙我!!!”。我抓著她的肩膀對著她怒吼!……

接下來我們便誰也沒有和誰說過話了,她一直在客廳等著我,等我從房間裏走出來。

我把自己鎖在了房間裏,我兩天都沒有吃飯,她好像也沒有,下午,我整理好了衣物拖著行李箱走到了客廳裏。

“你要去哪裏!?”。她激動地站了起來,聲音顫抖著,憔悴的臉旁掛滿了淚水。

“我要去看她。”我嗓子在隱隱地作痛,低沉的聲音,故作平靜。

“我也去好嗎……我,我馬上去收拾東西……”。

“我們分手吧。”我打斷了她。

她的眼睛頓時瞪得很大,她咬著嘴唇,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你……一直愛的都是她,對嗎?”。她全身發抖,傷心欲絕。

“是的,沒有人能取代她在我心裏的地位。”我麵無表情,冰冷的回答將她完全擊碎了……

她一直用那無神的目光注視著我,目送著我緩緩地走了出去。我在門口最後和她對視了一下,隻有短短的一瞬間,“啪!”不忍再去看她的樣子的我,用力地關上了大門。

我在泥濘的山路上前行,丫頭,我來了,哥哥來看你了,你還好嗎,山間冰一樣的風是不是在我不在的時候煎熬著你。

我跪在了你的麵前,輕輕地撫摸著你那被風雨淋嗜的墓碑,“哥哥前些日子生了場大病,所以沒能來看你,原諒哥哥好嗎?……”。我溫柔地說,此刻已是淚如雨下。

“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了,我一直會陪著你!”。很久很久,山間的夜晚下了一場大雨,淋濕了我的身體,讓我覺得很沉重。我送給你的玫瑰花的花瓣被雨水悄悄地衝落了,落在了我的衣袖上。記得有一次,我們一起走過花店的時候,我想給你買一束花,可是你拉住了我,說等下一個情人節的時候,讓我給你買一大束玫瑰,我當時點點頭,將你抱進了懷裏,我知道你是希望我能省一些錢,我當時想,媽媽一定會喜歡你這樣懂事的媳婦兒的。我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努力工作,讓你過好日子。可沒有想到我又一次讓你失望了,對不起。